大朝会举办了四天,没再出什么大乱子,因为南夏的缺席,很多活动也不能开展,便就此作罢,三国使臣相继来辞行,皇帝和太子再一次举办了宴会欢送了他们。
这次,燕绥之和沈嘉虞并未来。
南夏使臣的书信先他们一步到达了南夏皇宫,南夏皇帝一目十行地读完,先是拍了下桌子,怒道:“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欺辱我儿,在大殿上暴打,还坏了他的根!”
完颜步真的生母在一旁哭哭啼啼,扒着南夏皇的肩膀哀哀戚戚:“国君,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儿子报仇啊,不管什么理由,他也是以使臣的身份去的,结果被打成这个样子,得和他们曲阳国要个交代啊!”
“国君,你说他曲阳国是不是因着我们战败,瞧不上我们南夏,才会故意如此?”
完颜步真的生母试图扩大南夏皇的怒火,南夏皇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下来:“目前的局势不允许我们再次出兵,上次求和国库损失巨大,此次大朝会为了表示我南夏诚意,又拿出了极大一部分财物。”
“百姓们怨声载道,民间流言很多,近两年内都不可再和曲阳国开战,这位谨王殿下从前未曾出现,短短几个月,却凶名在外,此人不简单,信中说,步真与曲阳国太子交情不错,两人私下里见过几次。”
“怕是步真被那太子利用,成为了曲阳国内斗的工具,步真回来以后本君定会派人好好医治他,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等太子和谨王斗起来,曲阳国最乱的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
“到时我们出兵,将那谨王绑来,供步真消遣,如何?”
正如燕绥之猜测的那样,南夏皇就是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毕竟是一国君主,没那么容易被怒火冲昏头脑,曲阳国是块肥肉,谁都想啄一口割一块儿。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虞弘毅问道,使臣们已经被送走,皇帝仍然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脱离燕绥之的掌控,反倒活得越发地自在,该吃吃该喝喝,批阅奏折的时候勤勤恳恳,也不再叫骂,安静如鸡。
太子倒是活动频繁,联络了不少的大臣,但具体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
燕绥之落下一子,已成定局,虞弘毅捋了捋胡子,只提点一句:“攻心为上。”
沈嘉虞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燕绥之眼疾手快地往棋盘一收,给她腾出地方来,又伸手去接,放在桌子上,虞弘毅道:“让婢女们送就好了,你又何必亲自端,烫到怎么办?”
“外公,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那么容易被烫到啊。”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双手抿了抿耳朵,刚才端起来的时候有一点儿热:“喏,舅母熬的乳鸽汤,说你们天天勤劳正事,得给你们补补,我给你们盛。”
虞弘毅还是很享受小外孙女儿的照顾的,沈嘉虞先给外公,又给燕绥之,燕绥之问:“你喝了吗?”
沈嘉虞摇了摇头:“我不爱喝。”
燕绥之惊奇:“还有你不爱喝的东西?”
沈嘉虞作势打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挑食的好不好。”
燕绥之轻笑一声,刚刚和师父之间谈正事的严肃氛围一散,沈嘉虞知道他们在商量大事,也不来打扰,见他们快谈完了才赶着来送汤,就只等了个最后两句。
等从虞府出去,沈嘉虞也没有问,姿态轻松,晃荡着燕绥之的手,只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太子和萧明艳的大婚还能举办成功吗?”
“这要看太子怎么选择了,我也说不好。”
燕绥之耸了耸肩。
东宫。
萧雨华披着兜帽潜入,太子正坐在书房里批阅奏折,问道:“岳丈大人怎么来了?”
萧雨华被太子喊岳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自己却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炙一般,连忙向太子倒起了苦水,说自己最近在军中活得有多么的憋屈,问他何时能动手。
太子安抚了两句,等人一走,便沉下了眉眼。
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殿下,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犹豫,恐会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