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以呢。”
燕绥之从容不迫:“太子经营这么多赌场,挣得多,流水也多,借债,周转,一部分肯定是入了东宫,成为太子的私有,他每年交税不少,一大部分入了国库,用来存储。”
“还有些在地下钱庄,而有的凭信和银票都需要到特定的商号柜房兑换。”
虞开城一惊:“地下钱庄一般不都是用来洗钱或者铸造假币的吗?太子应当不会干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吧,一旦被揭露,就算他是太子,也会被御史台参上一本的。”
“假钱流通,对经济的发展有百害而无一利,严重的时候,会危害到国家根本。”
燕绥之默然不语。
虞开宇倒是通透了一把:“恐怕燕思禹就是想借助此次的事情将太子的所作所为揭露出来,就算不能一下子致他于死地,也够他喝一壶的,朝中还是有很多名贵清流的,储君的名声受损,做出有害曲阳国的事,他们是不能容忍的。”
“你有把握吗?”
虞开城问,他在翰林院当值,统筹各种政务,可以适时的在火上添一把柴,让他烧得更旺。
燕绥之又拿出了几张十万两的凭信:“以我的名义,在每家赌坊都投注上,一个也别落下,此事就交给开宇你去做了。”
他第一次出面,就是想造势,尽管见过他的人不多,但赌场里肯定有能认出他来的,他投的越多,太子就越满意,自然就会放松警惕,他要亲手把太子捧上去,再狠狠摔下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有人既是弱小的蝉,也是得利的黄雀啊。]
[狠,太狠了。]
[我们还在这儿为燕绥之担忧,原来我们在第二层的时候,人家已经到了第五层。]
[所以,这个赌局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个局,燕绥之既请君入瓮,又将计就计。]
[原以为绥之崽崽要栽坑里了,结果人家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霸气。]
因着不少百姓都参与了下注,所以太子、燕绥之、萧明艳和沈嘉虞四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从虞府回来以后,沈嘉虞都很少上街了,她受不了热切的注视和被猴似的观赏。
沈思思和沈念念倒是跑得一个比一个勤,沈思思跟随虞开宇跑遍了全阳京的赌场,每次都一掷千金,十万两的凭信砸下去,引起轩然大波,这种歌感觉太爽了。
沈念念则是每日都把百姓们的聊天讨论转述给她,就连水思怡也凑热闹,和沈念念目标一致,两人结伴而行,她来沈府的时间多了,就难免会碰上沈陵风,两人点头示意,微微一笑,就算打过招呼了。
下聘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从辰时开始,百姓们就纷纷涌上了街道,礼部尚书做媒,敲锣打鼓的声音从东宫持续到萧府,四个人抬着一个箱子,众人数了数,足足有三十箱。
“这阵仗真是太大了,要是我女儿这辈子能入了太子的眼,祖上冒青烟儿了。”
“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太子哪里看得上我们平民百姓的女儿,到时候给嫁妆拿不出手多寒碜。”
“门当户对,亘古不变的道理。”
“嘿嘿,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压了太子,赚翻了。”
也有压了燕绥之的迫他冷水:“不见得谨王殿下就会输,你是没见过谨王给沈姑娘买东西的阵仗,恨不得全部包圆,还是沈姑娘说不要了,谨王才停手的。”
“你见过?”
“我见过啊,就在隔壁的金饰店里。”
东宫到萧府走的是朱雀街,压了太子的基本都聚集在此地,而谨王府到沈府走的是玄武街,压了燕绥之的都聚集在那儿,也有想先看看太子,再掂量燕绥之,进行对比的。
“太子是由礼部尚书亲自护送的,而谨王身边就跟了个礼部侍郎,不是一个量级的。”
“那我还听说谨王的生母丽妃娘娘出面了呢,这怎么算?”
燕绥之一袭红衣,更衬得丰神俊朗,容貌昳丽,同样是四人一抬的箱子,却只有二十箱。
一时间,压错的人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