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的李副厂长,就这样蜷缩在门外过了一晚上。
而一边,易中海回家后,也是苦不堪言。
易中海还没到家的时候,他在轧钢厂里绕厂给邹和道歉的事情就已经传回了四合院了。
许大茂这个爱看热闹,就嫌事不大的人,自然是添油加醋了一番,还说出了易中海跟邹和打赌,拿自己日后半个月的工资做赌注,结果还赌输了的事,。
一大妈听易中海道歉本就一肚子火气了,一听说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减半,只有四十块钱了,顿时气的差点就要摔东西。
众人嘴上劝说一大妈,可是心里却都是看热闹的心理。
小声嘀咕了起来。
“这一大爷也真是的,惹谁不好,非得惹和子,咱们在一个院里住着,和子是那种能轻易招惹的人吗?”
“就是,看看那贾张氏,还有傻柱,哪个招惹邹和的有好下场了?”
“一大爷也真是糊涂!我听说啊,是一大爷自己非得去找人家邹和的事,人家给他交付零件,他接收下就行了,非得逼着邹和打赌,非得再检查一遍,结果,打赌输了,人家邹和做的零件没问题,这下可好,把自己坑了吧?”
“一大爷真的是越老越糊涂了!邹和跟他没什么矛盾,他这是图什么呀?”
“还能图什么,肯定是为了傻柱抱不平呗!也不知道一大爷看中傻柱什么了,什么事都偏向傻柱,现在,更是为了傻柱得罪了邹和,自己还被这样罚,以后的工资也减半了……”
……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了一大妈的耳中,一大妈气的浑身发抖、
她顿时反应过来了。
易中海去招惹邹和,肯定是为了傻柱!
她早就说过很多遍,这傻柱靠不住!
易中海笼络傻柱,是为了让傻柱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可是这傻柱也太不靠谱了。
三天两头的找事打架耍流氓,已经坐过一次牢了,这次又坐了牢,在附近邻居嘴里名声也早就坏透了,一大妈实在是想不通,易中海为什么还要为了这傻柱出头,去得罪邹和?
等易中海回来,她非得好好的大闹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不可!
等易中海一回到家,面对四合院里众人幸灾乐祸,一样的目光,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他们已经知道了。
易中海只觉得面子都丢光了,在厂里丢人还不算,回到四合院,还得被院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易中海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回家。
可是,易中海没想到,回到家的时候,才是最大的烦恼的开始。
易中海一进门,一只碗就摔在了他的面前。
易中海吓得差点跳起来。
看到一大妈怒气冲冲的样子,易中海顿时明白了过来。
只得心虚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听到易中海明知故问,一大妈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为什么火气大?这得问你啊!”
“易中海,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平日里借钱给傻柱,一次次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算了,现在傻柱坐了牢,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去替他出头?找邹和的晦气?”
“邹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咱们院里这么多人,你看看现在谁还敢找邹和的麻烦?”
“这样一个不好惹的人,你是脑子抽筋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啊!”
易中海被一大妈这霹雳吧啦一顿骂,骂的简直狗血淋头,说不上来话了。
他小声说了句:“我怎么惹他了……我那是正常的工作流程……”
一大妈一听,顿时炸了锅了。
“还正常的工作流程???你是打量我不在你们厂里上班,不了解你们的工作是不是?”
“咱们这条街上在你们轧钢厂上班的多了去了,人家回来早就传遍了!”
“说是你,非得纠缠邹和,进行一些没必要的检查,还硬要跟邹和打赌,这才输了!是不是?!”
易中海一听,一大妈已经了解的这么清楚,顿时也没话可说了。
只得说道:“老婆子,你先消消气,这事啊,真的不能怪我,我明明,明明是有把握的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就会输了……”
一大妈听了,气的差点心梗,立马举起手里的一摞盘子,就要摔在地上,向来省吃俭用,抠唆惯了的易中海一看到这架势,吓得连忙举起双手想要接住,口中还喊道:“老婆子,气归气!可千万不能摔东西啊!”
“这盘子可得不少钱呢!砸了可还怎么用啊!”
“千万别松手!”
一大妈看到易中海这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怒火更胜,吼道:“对几个盘子你倒是上心,知道心疼了?”
“那你打赌赌上一半工资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后果呢!”
说完,一大妈奋力把手中的盘子摔在了地上。
易中海纵然拼命想要接住,可是却还是一个都没接住。
顿时,四五个盘子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碎片撒了一地。
易中海看着,心都要滴血了。
他忍不住吼道:“你,你这个败家娘们!我……”
易中海说着,举起手,就要打一大妈,一大妈一看,顿时呆住了。
易中海自己做错了事,害的家里每月的工资少了一半,现在居然还想打她??
“你打!你打我一下试试!”
“我让我娘家哥哥,娘家侄子拆了你的房子,你信不信!”
一大妈委屈的喊道。
易中海听了这话,气焰顿时全消了。
一大妈的侄子张斗发,那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易中海还没有糊涂到鸡蛋碰石头的地步。
罢了罢了,闹得越大,越难收场。
想到之前,因为借钱给秦淮茹,一大妈生气回娘家那一个月,没人洗衣服,没人做饭,自己上了一天班,回到家里还得忙活家务的情形,易中海顿时怂了。
要真把一大妈再气回了娘家,受罪的,还不是他自己。
这口气,也只能忍下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只得笑嘻嘻的上前,劝慰起了一大妈。
“老婆子,我真是大意了,以后,我再也不找事了。”
“那邹和我是再也不去惹他了,等我好好干,这工资,说不定还能涨回来呢!”
一大妈听着易中海在那空口画饼,立刻啐了一口,说道:“涨个屁啊!”
然后,就是劈头盖脑一顿的指责和辱骂,易中海这次学聪明了,也不顶嘴了,只能尽数忍了下来。
许大茂和其他几个人站在易中海家的窗外,听着屋里一大妈的谩骂,和易中海的认错,都是忍俊不禁。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家。
看到黄马芳,立刻把刚才的热闹告诉了她。
这件事可是许大茂回来学的话,现在闹得这么大,他自然得意。
“这易中海啊,就是贱!惹谁不好啊,非得去惹邹和!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活该!”
“看看我,多聪明!从来就不去惹邹和!”
许大茂自己说的洋洋得意,却全然没注意到一旁黄马芳那轻蔑的眼神。
同样都是男人,凭什么秦京茹嫁给邹和那么优秀的男人,而自己却嫁给许大茂这样的窝囊废。
见了邹和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得远远的,从来不敢招惹邹和。
他居然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黄马芳越想越生气,自己跟秦京茹都是秦黄村里出来的,凭什么自己男人就低秦京茹男人一头了?
想到这里,黄马芳忍不住说道:“邹和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怕他!”
黄马芳的话音刚落下,许大茂顿时吓得一口水差点呛出来。
他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指着黄马芳,喊道:“你个娘们儿家的懂什么!”
“我告诉你,这个院里你谁都可以惹,唯独不能惹邹和!你少给老子惹麻烦啊!”
“要真是惹了邹和,你男人这身子骨根本就不够他怎么打的!你知道吗你?!@”
“你要是想让我多活两年,就离邹和,还有他们家的人远远的,千万别去惹他们!”
黄马芳一看,自己只不过是发了句牢骚,说自己不怕邹和,就把许大茂吓成这样,心里十分不服气,这许大茂,也太怂了。
不过为了不惹许大茂生气,黄马芳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她最近心情还不错。一边干着活,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她五音不全,哼出来的自然不怎么好听,许大茂听了,随口问道:“你这两天看着心情挺好啊?有什么好事吗?”
黄马芳笑了笑,随口说道:“没什么事。”
黄马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
她高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黄小晃替她整了秦淮茹了。
昨天去跟黄小晃私会的时候,黄小晃告诉了黄马芳,自己是怎么找乞丐,去诬陷秦淮茹的,怎么让秦淮茹百口莫辩的。
秦淮茹的婆婆又是怎么当街打秦淮茹的。
黄马芳听了,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比吃了肉还开心。
怪不得这几天,动不动就听见中院贾张氏打骂秦淮茹,说她不守妇道,在院子里喊叫。
原来是这样。
黄马芳心情十分好,心里得意不已。
让那秦淮茹天天拿自己的秘密要挟她,这下,可让她好好受受苦!
此刻的秦淮茹家,贾张氏正怒气冲冲的坐在床边,看着一脸委屈,站在门边的秦淮茹。
“你到底给我儿子戴了多少绿帽子啊?”
“先是勾搭邹和,后来又跟傻柱偷晴,现在你是彻底不要脸了,直接上街上找要饭的跟人家睡!”
“你是有多缺男人啊!是个男人你就往上贴!”
“你既然找野男人,最起码得要点钱,或者要点粮食回来呀!你倒好,光顾着自己爽,不要钱陪人家!你怎么这么贱啊!”
听着贾张氏又是这一套话来辱骂自己,秦淮茹再次解释道:“妈,真是误会,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
贾张氏一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还不承认?还敢撒谎?!”
“你不认识那要饭的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
“你不认识他怎么会跟着他走的?”
“你不认识他,看见我去了,为什么说你来拦住我,让他先走的??!”
“你是当我是傻子是吗?”
贾张氏这一番问话问下来,直把秦淮茹问的哑口无言,说不上来话了。
这个问题,她确实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当时她以为,那乞丐是邹和派去找她的,所以才会跟着那乞丐走结果却完全不是。
可是,现在她就是想解释,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一旁躺在床上的贾东旭气的抓起床边的东西就往秦淮茹身上砸,口里骂着污言秽语。
现在他是瘫在床上不能动,不然的话,非跳下来掐秦淮茹的脖子不可。
这家里的气氛压得秦淮茹喘不过气来,她快步的走了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阎阜贵的小儿子阎解旷正蹲在门口喝着玉米糊糊。
那玉米粥熬得黏糊糊的,满满一碗,里面隐约还能看见两块红薯。
诱人的香甜味道,也传入了秦淮茹的鼻间。
秦淮茹看着,不由吞了口口水。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五谷杂粮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靠挖野菜,或者是在菜市场捡别人扔的菜叶子煮汤充饥。
现在看到那碗黄橙橙的玉米糊糊,秦淮茹眼睛都看直了,走不动路了。
“解旷,你喝的这是什么呀?”
秦淮茹坐在阎解旷旁边,明知故问道。
“玉米糊糊啊?你连这儿都不认识?”阎解旷一边捧着碗,转圈吸溜,一边回道。
秦淮茹当然知道这是玉米糊糊,那金黄喷香的粥看得她眼馋死了。
就是想跟阎解旷套套近乎,好能喝上一口。
“我认识是认识,不过好久没喝了,都快忘了啥味儿了。”秦淮茹说着,又凑得更近了些。
阎解旷年纪跟棒梗差不多,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了,他看到秦淮茹这样,立马明白过来,她是想喝自己的玉米糊糊了。
阎解旷立马捧着碗站了起来,说道:“不记得啥味了你回家做一碗不就知道了,凑我这么近干什么!”
“我妈说了,自己的饭自己吃,不能吃别人的!”
说完,阎解旷捧着碗就回了屋,只留下秦淮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