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夙!”
整栋学生宿舍,都能听见乔婉河东狮吼的声音。
“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腹黑的小混蛋。”
战夙安静的坐在标间宿舍的飘窗阳台上,他的面前放着原木画架,上面夹着一张刚画完的画像。
战夙怔怔的望着画像上纤柔美丽的女子,眸底湿润。
乔婉破门而入,双手叉腰,怒气腾腾的走到战夙面前,“小混蛋,你把我害惨了。”
战夙抬眸望着她,借着熹微阳光,乔婉看到他俊美魅惑的眼睛亮得特别异常。
“夙夙,你哭了吗?”乔婉紧张的问。
记忆中,这个小男孩是那么倔强,从他入校那天起,不论遇到多少困难,都不曾示弱过。
乔婉的目光移到画像上,看到画像上温婉美丽的女人,乔婉惊得瞠目。
“真好看。夙夙,她是谁啊?”
“妈咪。”战夙道。
乔婉微楞……
随即眼底窃窃的笑意弥漫出来。
虽然知道夙夙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可是他省略定语,会让乔婉觉得,他这样介绍妈咪,就好像带她见家长似得。
乔婉沉侵在瞎想连篇里,羞得耳根都开始发烧。
战夙无语的望着她,眼底填满的忧伤略微减淡。
“你来做什么?”
乔婉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找这小兔崽子算账的。
“夙夙,我已经去六艺班报名了。”
“很好。”战夙面无表情的夸道。
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他的心事从来都让人难以捉摸。
“好什么呀?我进了六艺班,老师说如果我不能提前毕业,我就只能等到30岁才能离开学校。”乔婉抽了抽鼻子,这件事情让她真的很难接受。
“30岁就30岁吧。”战夙淡淡道。
乔婉嚷起来,“30岁,我就是人老珠黄的老姑娘了,等我毕业来找你,你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战夙:“……”
乔婉愤然,“所以你把我骗到六艺班去是什么意思?”
“夙夙,你这样算计我,我心里很难受。你知道吗?”
乔婉的愤怒,最后化为一腔心酸的眼泪。
“呜呜呜……”
战夙长睫轻颤,忽然出口,声音有些嘶哑,“乔婉,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
“乔婉,我必须尽快回到我妈咪身边!”
乔婉止了呼天抢地的哭声,看到战夙那张小脸憋的很难受的样子,乔婉就于心不忍。
“好啦好啦,我不怪你啦。”
“谢谢。”
“虽然你走了,我会很难过,可我,还是真挚的希望你下个月的考试能够顺利毕业。”
“嗯。”
战夙抬眸望着乔婉,鬼使神差说了句,“我想,我25岁前不会恋爱的。”
乔婉错愕。
随即眉开眼笑。
“就算恋爱,也不会结婚。”战夙意味深长道。
乔婉笑容凝结。
“就算结婚,也不会那么早生孩子。”战夙加重语气。
乔婉哇一声哭出来,“你就不能等我吗?”
战夙道,“我不做王宝钏第二。”
乔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忽然,乔婉一跺足,地板都被她踏出一个陷坑。
乔婉气吞山河道:“战夙,你放心,我就是抽筋拔骨,也会把我这身铜身铁骨给锤炼成任你揉捏的软体动物。我就是爬也会爬到你面前。”
“绝不让你做王宝钏第二。”
战夙咕哝道:“要不要爬到我面前,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乔婉:“……”
乔婉望着战夙耳根微微的红,忽然灿然的笑起来。
“我现在就去挑战那颗绣花针。”
“夙夙,我走啦。”
乔婉离开。
战夙默默的注视着画上的妈咪,那张冷酷的冰山脸慢慢浮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呐呐道:“妈咪,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帝都寰亚。
长夜漫漫,战寒爵却一夜无眠。
他就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目光幽幽的望着对面的别墅。
心绪复杂。..
他喜欢童宝的妈咪,那是一种看到她就想要豁出性命去保护她的无所畏惧的冲动。
而严铮翎喜欢他,那是倾尽所有,义无反顾的爱。
这两个女人,都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女人。
他不能以不清不白的身份去招惹她们。
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战寒爵终于艰难的做出决定——他选择离开。
他给严铮翎写了份辞职信。
辞职信
我想要去寻找我自己!希望再次相遇的时候,我是我自己。
落名是无名!
辞职信和严铮翎给他的工资卡,一起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然后,他离开了炜岸花园。
寰亚办公楼。
严铮翎抬腕看表,意识到战寒爵第一次无原因迟到后,严铮翎心里变得不安起来。
她给战寒爵拨打了手机,手机提示音是“此号是空号”。
严铮翎顿觉不妙,拿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走。
十几分钟后,严铮翎就出现在炜岸花园,战寒爵的家。
然而,屋里摆设未变,可是属于战寒爵的东西却已经全部搬空。
严铮翎呆若木鸡。
最后颤巍巍的走到沙发旁,捡起茶几上的留言信,看到战寒爵笔走龙蛇,遒劲有力的字体,严铮翎眼泪簌簌而下。
原来,爵哥哥一直想回家。
对失忆的身份,他充满许多无奈。
她懊恼的拍了自己一耳光。就是因为她的优柔寡断,患得患失,才逼得他不知如何自处,只能不告而别的。
他一个人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爵哥哥,对不起!我来接你回家。”严铮翎追悔莫及道。
……
一声惊雷,天空倏地下起倾盆大雨来。
街道上原本悠闲自在的行人,顷刻间如鸟兽散。
只有战寒爵,穿着一袭限量版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全球著名球星代言的白色球鞋。无措的站在雨里。
一辆奔驰,忽然从他身边驶过。
驾驶司机田玉米戴着一双巨框墨镜,透着黑色镜片,她的眼睛射出一抹邪恶的邪笑。
“战寒爵!”
今天是工作日,战寒爵却出现在这人潮人海的街角,只有一个理由:他和严铮翎闹掰了。
墨镜下的凤瞳闪烁着算计的色彩,“战寒爵,就让我看看你还剩多少锋芒!”
战寒爵站在一家便民超市的门口躲雨,屋檐下的雨帘模糊了视线,让他几乎看不清稍微远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