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铮啧啧叹道:“你真是狼爸爸,如果我妹妹知道她未来十几年都看不到战夙,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战寒爵俊脸上浮出一抹苦笑,“我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不指望他能原谅我了。”
严铮也知道战寒爵是情非得已,便闭上那张欠抽的嘴巴。
战寒爵从衣包里掏出一张参赛劵,递给严铮。“想必铮翎已经猜到战夙去传奇大学是我的手笔。若是我再插手寒宝的事情必然引她生疑。严铮,我要你带寒宝去参加s国的跆拳道比赛。当然,比赛是假,因为你们去了s国以后,疾风会在哪里迎接你们,他将带着寒宝转乘飞机去另一个神秘的地方。”
“什么地方?”严铮问。
“不可说。”
严铮快被战寒爵气死了,“连我都要保密啊?”
战寒爵道,“对我来说,愈少的人知道寒宝的去处,寒宝就愈安全。”
严铮心里犹如泰山压着,那种“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不羁态度也慢慢的转为沉重的使命感。
“最后就该轮到童宝了,是不是?”严铮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战寒爵道:“童宝心性单纯,叶枫轻而易举就能将她带走。所以,我会尽量让童宝陪伴铮翎到最后。”
严铮拼命的忍着眼底的泪珠,“反正,最后的结果,我妹妹都是要成为孤家寡人的。对不对?”
战寒爵心里如被一根尖利的刺深深的扎在心上,“所以我希望你能抛弃你的事业,陪她走出未来的阴霾。当然,我会给你丰厚的补偿。”
战寒爵低磁的声音夹杂着浓郁的感伤,“我已经把寰亚帝国转移到铮翎名下,请你放弃你的崇祯公司,协助她一起打理新公司。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为难你,算我求你。”
严铮眼睛红了,泪珠啪嗒一声落在手背上。在衣服上随意的擦了擦,严铮笑道,“这是天大的好事,我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
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都低声下气的求他了,他所有的为难都化为乌有。
战寒爵淡淡一笑,“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吗?你为难不为难,我心里清楚。总之,这件事是我欠你的。”
严铮道:“你把他们一个个都安排妥当了,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走?”
战寒爵道:“我会留在我爷爷父亲身边,陪他们到最后。我是余家的人,也是战家的人,也只有我才能去了结这段恩怨情仇。”
严铮嚷起来,“那群亡命之徒杀人前是不会去调查你的祖宗十八代的,再说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战庭烨的儿子。”
“战家那样对你,你还和他们一起同生共死?你疯了吗?”
战寒爵眼底漫出一抹柔柔的笑意,“战家如何对我,和我如何对铮翎,有区别吗?”
严铮呆怔,随即惊叹道:“卧槽,你们战家一个个都是戏子啊?不愧是开影视公司的鼻祖。”
战寒爵道:“还有件事,日后你替我转达给凤仙。”
“你说。”提到凤仙,严铮的表情肃穆起来。
“告诉她,爸爸将她撵出碧玺庄园,是为了她好。”
“我知道。”严铮道。
战寒爵瞅他一眼,严铮耸肩,讪讪的笑起来,“好吧,她不知道。我会转告她的。”
战寒爵将所有事情都交待妥当后,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严铮。
严铮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双手捂着胸一脸戒备,“你想对我做什么?”
“叶枫,将他丢出去。”
严铮望着外面的高速公路,吓得魂飞魄散。“卧槽,这样丢出去会死人的。战寒爵,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我求你了?”
叶枫打开窗户,抓起严铮……
巨大的风浪灌进车内室,严铮的声音在风浪里叫嚣着……
“战寒爵,你他妈不是人。这种烂招你也想得出来——”
咚——
巨大的一阵声响,严铮就被摔到路边。
周身剧烈的疼痛,仿佛骨头都散架了似得。
“靠!”严铮臭骂起来。“战寒爵,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骂着骂着,严铮却骂出了眼泪。
战寒爵那颗用钢铁铸就的心,却无微不至的保护着他爱的人。
劳斯莱斯扬长而去,严铮望着劳斯莱斯消失在路口。他坐在高速路边,吹着冷风。忍着周身骨头近乎碎裂的疼痛。向去往燕城的车辆招手。
终于,一个好心的司机将他捞上车。
燕城。
严铮翎也不知道自己晕厥了多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家里的卧室里。
余承乾就坐在床头上,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你醒了?”
严铮翎一骨碌爬起来坐着,紧张得赶紧检查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衣服完好无损,可是手臂上却有血红的抓痕。
余承乾将洗脸帕丢到盆里,没好气道,“你紧张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会对一个晕死的病人做那种事吧?”
严铮翎狐疑的问:“我手上的抓伤是怎么回事?”
余承乾道,“你被战寒爵的人劈晕了,是你大嫂背着你离开的,大概是你太沉了吧,她摔了几跤。把你给弄伤了呗。”
严铮翎舒了口气。
余承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凝视着严铮翎,“喂,战寒爵那样对你,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吗?如果换做其他女人,早就让他头顶上长几大片绿油油的草原出来——气死他。”
严铮翎眼泪簌簌而下。
余承乾慌了,“你别哭,我最怕女人哭了。好好好,我不说了。”
严铮翎难过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是会变的,严铮翎,我们终有一天,牙齿会脱落,头发会变花白,肌肤会起皱纹,你怎么能保证,人的心不会变呢?”
余承乾言之凿凿道,“对,以前他的心里都是你,眼里都是你。可是他现在老了嘛,肌肉会松弛,里面的空间就更大了,于是就能容纳其他的女人了?”
严铮翎无语的望着余承乾,“这是什么歪理?”
战寒爵风华绝代,哪里老了?
余承乾脸上浮出一抹酸涩的表情,道:“我妈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