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对韩朗出手,以这家伙的实力想必韩朗不使用恶魔系的话会瞬间被他杀死。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丝的杀意,他往那个青色岩晶宫殿内走去,手一扬,那一道厚厚的禁制便打开了。
韩朗完全不理解这家伙的行为,这时伊森军却给韩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韩朗进去。
韩朗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反抗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踏入了这个青色的晶岩地下宫殿。
军伊森走在前面,完全是在给韩朗带路的样子。
“别紧张,我只是希望你听一下我的解释。”军伊森说道。
“以你的身份,也需要下来和我解释?”韩朗警惕的质问道。
军伊森笑了笑道:“有一位老朋友善意的提醒我,别把你这个炸药给惹急了,不然事情会变得复杂无比。”
“老朋友?”韩朗皱着眉头道。
“她是你的敌人。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我不希望你给我惹麻烦,我讨厌麻烦,海夫拉金字塔这个大麻烦已经让我很头疼了。”军伊森继续往前走去。
穿过十几根昏暗的大柱子,军伊森走到了一个被白色的鹅毛铺满的地方。
白色鹅毛像是一张巨大的鹅毛床,华贵至极,可在那上面躺着的不是某位古木公主,赫然是一头头披散着遮住了容貌和上半身,下身却是红色光鳞闪耀的蛇人——美杜莎!
那是少女美杜莎,韩朗是见过的,她那青色的面孔让韩朗的印象非常深刻。
“嘶嘶嘶嘶”少女美杜莎嗅出了韩朗的气味,她有些怒的探出了身体,它的身体柔韧极强,可以用尾巴的部位将修长的身躯完全支撑在空中,宛如在水中那样慢慢的游过来。
黏糊糊的头看上去非常的恶心,青色的身躯和青色的面孔虽然非常接近一个女人模样,但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少女美杜莎靠得韩朗很近,蛇信子从那张女人脸庞中吐出,轻轻的扫过着韩朗的脸颊,韩朗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她祖母级的蝎君美杜莎韩朗都揍过,又哪里会怕这头少女美杜莎,这头少女美杜莎即便成年了也不过是红蛇美杜莎,君主里的中等级别。
“呷!”少女美杜莎忽然张开嘴,一副要将韩朗的脑袋一口给咬下去的样子,她的嘴可以一下子张得非常大,占据了大半张脸,尖尖细长的毒牙从韩朗的脸颊旁划过,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韩朗仍旧没有反应,少女美杜莎也没有咬下去,它忽然间出了一窜妖媚的笑声,听起来跟一个女人抿着嘴沉笑般。
“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但你要的那个女孩已经死了,或者说被少女美杜莎给融到身体里,成为了她容貌、身躯的一部分。”军伊森站在那里说道。
韩朗看着这个青色的少女美杜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事实上韩朗在外面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黑暗之蝇不是从阿帕丝的身上飞出来的,而是来自这头少女美杜莎。
它吃了她,青色的身子与容貌都与阿帕丝是那么得相似,这让韩朗心中涌起了愤怒,可这个愤怒究竟该向谁宣泄,是这头残忍无比的吃人蛇妖,还是旁边这个身居高位的军?
“一定要这样毫无人性吗!”韩朗质问道。
“韩朗,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还容不得沙,我曾为了一个被困在野外的商人的怀孕妻子率领着我的亲信们与蝎族厮杀了三天三夜。我先将这个身孕的女人送到了那位商人的那里,母子平安,再一个一个将我的部下们埋在茶色的沙子下面……卡姆城被海市蜃楼笼罩,军们为了抵挡撒哈拉沙漠之灵的攻击,放弃了这个小城,我与我的一位出生入死的兄弟杀入里面,又杀出亡灵重围……这样的事情我做得太多了。”伊森军在黑暗中抽出了胸前口袋里的一根烟。
伊森想起了韩朗,递了一根给韩朗,见韩朗没有接,于是自己点燃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
“让战争胜利的办法有很多种,其中一种是大部分人认为的,与妖魔厮杀,将它们驱逐出去……这种方式胜利了的话,死的是英雄,败了的话,死的是民众。而另一种方法就是像冈玛所做的那样,将一些无关紧要的女孩投到蛇窝里,博得一些妖魔领的好感。这个方式能够起到的效果是英雄不用死,民众也不用死。”伊森说道。
“这就是你一步一步坐上军的手段?用自己的同胞喂饱了那些入侵者的统治阶级,再笑容满面的将它们送走,以此换取安宁?”韩朗冷笑道。
“这个行为让至少数千名精英英雄活到现在,让我们军部还有足够的力量与今夜的海夫拉抗衡。”伊森说道。
“一开始我很佩服你们,一个在最凶险的地方屹立了数千年的民族,他必定有着让人钦佩的东西流淌在每个人的身体里里。原来你们的延续手段是这样……那何必去推翻法老时代,让你们强大的法老继续统治着你们不是更好吗,继续做着卑微毫无尊严的奴隶!”韩朗对伊森的话语嗤之以鼻!
韩朗本以为这里面还会藏着什么更复杂的秘密,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直白而又简单,为了让这场战争变得更加“轻松”,军方有人向蛇蝎一族进贡了不少像阿帕丝这样的女孩,伺候好了它们,让它们提前退兵。
用这样的方式换来的丑陋和平,让韩朗感到可悲而又愤怒!
“这些东西永远杀不完,永远杀不尽,数千年来一直如此。几个女孩和几千英雄的生命,这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我相信再过十年,当你一次一次被无能为力打得措手不及,亲眼目睹着更多你因你的失败而死去的堆成山的尸体,你会和我一样撕掉今天的傲气与尊严将这几个女孩推到蛇窝悬崖下面。我不否认我是一个恶魔,该下地狱,但也别否认我给这座城市带来的平静。事实上在死亡扼住喉咙的时候,那些你觉得最无辜、最善良的民众们其实内心里比任何人都渴望将她们推下去,民众们一边痛恨着我这种败类、畜生、毫无人性的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