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五兄弟,我叫赵大虎,依次下去,他是赵五虎。”赵大虎指着边上年纪最小的道。
谢云海和江明安对视一眼:五虎将啊!
几兄弟从脸上都能区分顺序,同时也确定老君山上的养猪场就是赵家五虎弄的,胆子是真的大。
不过,胆子不大哪里能养出赵家五虎的壮实来。
赵大虎此时已经接过了酒,闻了闻,香味更浓郁了,瞬间,便改了主意,眼神示意其他兄弟,就见其他四兄弟得令后整齐划一的让开了道。
谢云海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像他们这种捞偏财的,能不得罪还是别得罪了,于己没好处。
“谢谢!谢谢!兄弟,我几个今儿个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改天一定登门拜访,赵大哥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我如何才能找到赵大哥?”
赵大虎墨瞳深邃的盯着眼前笑眯眯的人,心说真TM能演,但你要演下去,我可不能如了你的愿。
赵大虎打量谢云海的时候,谢云海同样打量赵大虎。
呵呵!就凭这双眼睛,他敢断定这赵家五虎绝不简单,黄毛还是太嫩了。
本以为赵大虎会瞎编一个地址,然后大家笑着彼此别过,不想这位赵老大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我家住哪里阁下不是已经,让你那黄毛兄弟摸得瓜都熟了吗?”
“咳咳……”谢云海当即被自己口水呛,好家伙,这波他输了,人家今晚拦在这儿,果然是过来拦他们的,不,确切的说是拦他的。
只一秒钟,谢云海就转了思路,“哈哈……误会!误会!”然后突然靠近赵老大,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还不是兄弟想跟有本事的人合作,你那猪场一定需要不少猪食吧?”
说完退离两步,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着挥挥手,“是真的有事,兄弟我先走一步。”
等人走远,一向沉不住气的赵三虎立马急了,“大哥,咋就这样放他们走呢?说好的要狠狠收拾这孙子,让他服软为我们所用呢……不是,是给我们赚钱呢?”
赵老大幽幽道:“三虎啊,我们怕是使不动他了。”
“啥?”赵三虎还想说,打一顿不服打两顿,总有把人打服的,反正赵家村是他们家说了算。但被身旁的老四拉住了。
赵五虎人小心却细,“大哥,谢云海刚刚跟你说啥了?”
如果谢云海还在当场,听到赵家五虎说出他真名,估计一个月都睡不着觉了。
赵大虎没有直接回,而是问:“你们该清楚咱家每天在猪食上花销多少吧?”
赵三虎:“清楚啊!咱家从最开始的十四头猪,发展到现在的三百头,起初自家勤快些,每天用上工以外的时间割猪草猪菜就能养活,随着养的猪越来越多,自家人手已经养不活猪,就只能悄悄从村民手里收购。
唉!从此就越发不可收拾,后来还把全村的稻草玉米叶,米糠什么的,反正只要猪能吃的,都收购过来,还是不够,大哥你又带着我们去周边村庄悄悄收购,可粮食收成有好有坏,收成不好时,米糠稻草打成糠也是农民的粮食,人家没有多余的卖,现在每个月都在愁下个月的猪食哪里来,收不到,价钱还提高,猪吃不饱,成本还增长,我看继续这样下去,咱们养殖场也办不下去了。”
哟!这三虎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三弟,别瞎说!”
赵大虎止住二弟:“三虎说的是实情。而且大规模的收购猪食,也容易暴露我们自己,我这两个月一直在犹豫,咱们猪场不如散了。”
“不可以,大哥!”
“是啊,大哥,咱们好不容易做到今天,才吃了几年饱饭,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所以,这姓谢的估计有办法。”
其他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以,大哥这才愿意放过他?”
赵大虎:“那小子都知道我们的养猪场了,要是他有坏心,咱们家早就遭殃了,我瞅着那小子是个有本事的,不如见一面谈一谈,更何况你们不想喝酒?”
这下子,还有异议的其他几个也不说话了,别的不为,单为这酒他们也愿意坐下来跟人谈,谁叫赵家一家子的酒鬼……倒也不是真酒鬼,是那种爱酒,但却从不耽误正事的清醒人。
赵家爷爷早年打仗受伤,暴风雪连着下了一个月,老爷子就是靠着战友临终前送的一壶酒和少许干粮活着回来,当时如果只有干粮,他一个浑身是伤,天寒地冻的,早就被冻死在雪地了.
幸好那壶酒,才让老爷子活着回到村里,娶妻安家。
从此,儿子辈孙子辈,都是被这个故事念叨大的,酒于他们家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更何况好酒的确对身体有益,只是他们很少遇到,但今晚的这瓶酒,绝对不一般,他们这几年可也是喝过不少好酒的人。但只闻那香味,便知道从前喝的都是马/尿。
江明月一行人此时也到了筇竹寺,夜晚的古刹格外宁静,白天不觉得,然此时能清楚看到四周的山脉把古刹围在中间,看似像是被母亲抱着的孩子。
江明月先用精神力探进去,但奇怪,大半夜的不睡觉,里边此时还在围着火堆烤火,火光映照下,江明月也大致能看清他们的面容,还是那帮乞丐,但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一时又看不出来。
最奇怪的是,大门随意开着,也并没有人在守。
大堂哥也发现了,伸手指大门:“你们看,这似乎不对吧?月月,你上次来门像这种开着没?”
“没,我还跟安见翻墙呢!两位哥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谢云海无所谓的道:“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就算打起来,刘憷那孙子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上次在白桦林不是差点被我踹断命/根/子么?
可惜了!这次正好补上两脚,一定让他断子绝孙。”
江明安:“咳咳……”注意一下,我妹还听着。
江明月:“……”
“行,走吧!”
大门随意半开,抬脚就能进去,这的确不正常,别忘了以杨老六为首的那群“乞丐”,他们可是关起门来练武之人,巴不得所有人都挡在外面防止窥探。
是不可能没有这种关门防护的自觉的。
谢云海:“哥,不会是一群乞丐都被灭了吧?那杨老六肯定曾经鲨了人家父母掳走人家亲妹。”
江明安简直一言难尽:“少看画册!”
“两位哥哥,你们看……”
“火光?”一侧的红墙上,映着窜动的火苗影子。
几人屏息往一侧小门抄近路过去,再从另外一边的侧门出去,正好能站在阴影底下把一切看真切。
就见一群乞丐围着一堆柴火,或靠或躺,当然还有两个乞丐在时不时的低头交谈,偶尔会往火堆里添柴。
江明月总算知道哪儿不对了。
精神状态。
眼前的乞丐是真的懒散随意,毫无警惕性,这跟他们平时街边乞讨公园长椅上睡觉一个样,反正穷得只剩跳蚤,没什么好怕的。
反观杨老六一群人,他们的警惕心可不小,上次她跟安见来时,明明一个二个的或靠或躺,不用放精神力,也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就说那杨老六,怀表链子才垂下来,他闭着眼的人也知道伸手就抢。
“两位哥哥,这好像是真乞丐!”
谢云海:“月月,你再看看他们的脸,可有什么不同?”
一会儿后,江明月低声,“谢哥,脸也的确是他们自个人的脸,杨老六他们应该是买走了他们的乞丐装,走的时候随意扔了,这帮人又捡起来穿。”
“想要当乞丐,的确不能穿好。”
江明月内心却越发疑惑:杨老六一行人显然撤走了,把地盘让给原有的乞丐,可她明明在杨老六那里看到他们驻守在筇竹寺有一年,这期间乞丐们去哪了?难道是她看错,其实杨老六一行人是中途过来占据?
那这指向就太明显了。
这里或许真有他们的秘密。
江明月这次调动所有的精神力,全都往筇竹寺底下去,展开地毯式搜索。
别说,还真被她发现三处地窖,按理说,西南的水土安逸,不会有人往自家地底下挖地窖,或许是寺庙有什么特殊东西需要私藏吧。
再多的,江明月也看不清了。
“两位哥哥,安见说底下有三个地窖,东西两个,北边一个。”
谢云海想起什么来,“东西的我知道。东边矗立藏书楼,曾经是寺院弟子修行借阅的好去处,但寺院里也有一些珍藏,寻常弟子没权限看,只有长老以上,恰好在主持的歇息处,因为要考虑其他长老,后边就把地窖扩充,图纸上看正好挨着藏书楼。
至于西边,那就更简单了,那里是寺院大厨房,底下挖了地窖存放粮食。
至于北边,我倒是不曾听说,走,咱们下去看看。”
江明月:“……”所以,有些人和事真不能一概而论。
江明安悄悄对妹妹低语,“43号下面被你谢哥挖了地窖,用青砖水泥砌四周,顶上还用钢板固定了一道,宛如铜墙铁壁,只要不是毁天灭地的大地震,喜鹊街就算被洪水淹没,地窖也会滴水不进,你知道地窖里藏了什么吗?各种宝贝都有,还有一堆的佛经和武功秘籍,之前不明白从哪儿来的,这回知道了。”
江明月:“……”就这样说给我听,真的好么?
同时心想:大哥以后不是她一个的了。
谢云海带着二人在寺院各处穿梭,熟门熟路,竟真的找到了入口,跟她精神力探查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