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吾等失礼了,还望长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进一步深究了,吾等大老远赶来南辰,也是想同南辰交好。”
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
元昭望去,只见华裳公主微微一笑,移步向她走过来。
沉时立马持剑挡在华裳公主身前。
“永乐公主,这……”华裳公主秀眉微蹙,露出为难的神色。
元昭摆手:“沉时,不必拦她,她伤不了本宫,那妇人身上的伤虽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也伤的不轻,你先去替她医治。”
华裳公主见沉时退了下去,一张娇媚的脸上笑得越发和煦。
她在元昭面前站定,盈盈施了一礼。
“本宫是西戎的华裳公主,早在西戎,本宫便听说了永乐公主的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比传言中更为英勇神武,当真是令华裳心生钦佩。”
英勇神武?
元昭挑眉,这人是变着法的说自己比传闻中的还要粗鄙不堪呢,偏偏又用的是这种娇软甜腻的声音,是要腻死谁呢。
元昭似笑非笑道:“本宫也早就听闻西戎的华裳公主向来心善,对待百姓也是极为宽厚,只是公主日后救人还得多动动脑子,你不劝还好,一劝险些便让这两人断送了性命。”
说着,元昭脸上一派真诚:“不过想来也是,西戎到底是偏远了些,这也无碍,想来公主南辰这一趟,应该是能受益颇多。”
华裳公主脸色一僵,眼皮微微抽搐,只觉后槽牙痒得很。
这永乐公主明显就是在讽刺自己煽风点火,两面三刀,这也罢了,居然还敢说自己没脑子,明明被人称为草包的是她元昭。
话说到这,玉书郡主和靖安王世子也回过味来了。
从这两人惊马到玉书郡主想要当街杀了这两人,这华裳公主似乎一直都似有若无地激怒着玉书郡主。
看到玉书郡主两人投来的目光,华裳公主额间不禁沁出一滴冷汗。
袖中的手紧紧攥住,华裳公主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永乐公主怕是多心了。”华裳公主竭力维持住自己脸上得体的笑容,转身对着玉书郡主道:“玉书,你脸上这伤还是先去看看大夫吧,我和表兄此次带了我西戎最好的太医,不如……”
“不必了。”华裳公主话还没说完,便被玉书郡主冷冷打断,“我们北凉又不是没大夫了,用得着你们西戎大夫。”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华裳公主的脸不禁一僵。
元昭冷眼旁观着,心里乐开了花,狗咬狗的戏码,她最爱看了。
华裳公主还想上前握住玉书郡主的手,玉书郡主却是直接避开,冷冷瞪了元昭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见华裳公主尴尬地伸了一半的手,元昭浅笑道:“玉书郡主这模样,想来今夜也不能继续游玩了,只是不知公主等是打算去哪呢?”
华裳公主将手藏进袖中,笑道:“原本也只是打算四处逛逛,如今玉书受伤,本宫和表兄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了,这便告辞回驿馆了。”
元昭扬眉:“华裳公主好走!”
围观的百姓看着自家公主今日的威风,忍不住地欢呼叫好。
元昭走到那妇人身边,柔声问道:“可还疼?”
那妇人怔怔望着元昭,半晌,方怯怯回了句:“不疼,妾感激长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说着,便想要跪下给元昭磕头。
元昭扶住她,一笑摇头:“你无需感谢我,保护自己的子民本就是我这个储君应尽的指责,沉时已经替你上了药了,这些银子你且拿着,记住要好好调理一下自己的身子。”
那妇人见那沉甸甸的荷包,面上大惊,连忙就推手婉拒,后见元昭态度坚定,也不敢拂了贵人心意,连忙领着孩子千恩万谢。
送走了那母子,元昭方不疾不徐地回到马车里。
马车里,元洙脸色并不算好,外面玉书郡主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在了耳朵里。
“昭昭,母皇累了,便先行回宫了。”
元昭知道自己母皇是被气得没了兴致,也没有强求,只嘱咐夏如昼将母皇好好护送回宫,便领着沉时等人去了清音阁。
“殿下,还去清音阁吗?”沉时低声询问。
元昭望着不远处热闹的高楼,唇角轻轻扬起:“本宫自然得亲自探探那里面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