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因为受奸人蒙蔽,不仅断送了母皇辛苦打下的江山,还害的母皇含恨而终。
她不孝,她有愧于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寄予厚望的母皇。
见元昭眼中似隐隐有泪意,元洙眉头一皱,连忙问道:“昭昭,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像是要哭了呢?”
元昭挽住母皇的手,扬起笑脸:“儿臣是心里高兴,上一次和母皇一起出来游玩,还是十年前呢。”
闻言,元洙心中也是大为触动,身居高位,拥有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寻常父母能给予孩子的陪伴,于皇家而言,却是弥足珍贵。
她轻轻拍了拍元昭的手,柔声道:“那今日,母皇便陪你好好逛逛,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不妨先去摘星楼吃点东西。”
元昭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在摘星楼前停下,堂倌眼尖伶俐,一眼便认出了元昭,又见她有意低调打扮,连忙躬身上前相迎,却也不点破元昭身份。
堂倌领着两人上了三楼一处雅间,笑着道:“这是大人特意为姑娘准备的雅间,除了姑娘,旁人都不让进呢!”
元洙打量了这雅间的布局,眸光微动,这雅间全是照着元昭的喜好布置的。
目光停在靠窗的青绿古铜鼎紫檀木方桌上,元洙微讶,只见那琉璃制成的方框内,几株红梅正盛开着。
她不禁好奇问道:“现下虽已天气转凉,但远不到红梅绽放的季节,这几株红梅是如何弄的呢?”
那堂倌很是会看人眼色,连忙道:“这是我家大人特意从极寒之地寻来的几株红梅,又寻了秘法将这红梅移到这琉璃框中,这红梅便不会枯萎,又有着淡淡梅香。”
说着,还望着元昭补充了一句:“只因姑娘爱梅。”
那堂倌退下后,元洙若有所思地看着元昭,道:“檀九洲对你的确很上心。”
元昭将茶盏奉给元洙,嫣然笑道:“儿臣知道,他是值得托付方。”
屋中静默无声。
半晌,元洙方道:“母皇不是那等愚昧的家长,不会逼迫着你去喜欢谁,你若喜欢,日后便将檀九洲指给你做皇夫便是,只是檀九洲的性子,有时过于阴晴不定,母皇希望,你在真正交心前,必定是对这个人了解透彻了。”
元昭心里清楚母皇这是在担心檀九洲日后会伤了自己,毕竟除了在自己面前,檀九洲对谁都没有过好脸色。
人无完人,檀九洲或许性子有时过于偏激,可前世檀九洲拥她尸首在怀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纵使这一世,她已不会再轻信旁人,但檀九洲于她而言,是值得信任和托付的。
不过元昭不打算说太多,只是乖巧点头,应声道:“儿臣晓得。”
菜很快便上齐了,元昭替元洙夹了块她素日喜爱的干煸冬笋,又对一旁立着的堂倌道:“这几日,摘星楼来了不少贵客吧。”
那堂倌心领会神地答道:“今年比起往日,来的大人物的确是多了不少。不过这些贵客倒是稀罕的很,竟两两成群,西戎的华裳公主和北凉的玉书郡主像是故友,东祁的那位储君同大周的那位小王爷也时不时同来这饮酒作诗。”
元洙抬头望了眼那堂倌,若有所指道:“你家大人让你在这做个堂倌倒是屈才了。”
那堂倌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您此言差矣,这摘星楼的贵客非富即贵,做这摘星楼的堂倌自然得多几分心细。”
话正说着,隔壁雅间却突然传来一阵叫嚷声。
那堂倌笑了笑,上前在墙上某一处轻轻一按,便只见那墙中慢慢显出一处暗室来。
对上元昭两人探究的目光,那堂倌微微一笑:“方才靖安王世子和玉书郡主来了,小人想着贵客得好好招待,便特意将她们领到了隔壁雅间。”
元洙和元昭走进那暗室,便只听得一声阴毒的女子声音:“本郡主自然是要元昭那贱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