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熟悉到令人想要落泪的声音，十二宫宫主齐齐怔愣在原地。
熟悉黑色羽毛飘忽的落了下来。
男人挥动着双翼不紧不慢的飞了出来，图案诡谲的淡青色刺青从肩膀蜿蜒至腰际，那双狂放的紫眸在暗色中异常显眼。
十二宫宫主们瞬间便跪了下去。
他们的魔尊大人……回来了！？
“魔尊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掉毛啊。”
为首那牛头人声音感慨道。
看到自己的属下，肖长夜勾了勾唇角。
“你小子，胖成猪了。”
牛头人哀嚎一声：“魔尊大人！”
其他人放肆的大笑起来。
被萧应淮强制性揽在怀里的月白感慨一句：“有一说一，他们之间气氛真不错啊。”
肖长夜这个君王做的还是很让人感到亲近的。
原本满脸不耐的萧应淮挑了挑眉垂眼看她：“龙族不好吗？老丞相天天联合一众大臣来烦我，我都没砍了他们的头。”
月白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这动作引得萧应淮眼底闪过危险之色。
“你自己听听，那能叫气氛好吗？”
话音刚落，肖长夜不知听到那几人说了些什么，瞳色冷了一瞬。
“他们好大的胆子………”
他唇角勾起噬血的弧度，鬓边锦红发带上的铃铛随风无声的摆动，眼底浮现薄薄的怒气。
“龙崽，黑色风暴要来了，你自己是能离开，但总得顾及一下这个人类吧。”
肖长夜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带着自己的属下们离开了。
月白抬头，果不其然萧应淮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黑色风暴是什么?”
抱着人轻车熟路往魔宫里走，他语气漫不经心的解释道：“黑色的风暴。”
月白：“………”
你小子最好是在认真的给我解释。
“肖长夜干嘛去了？”
打量着魔宫内部的布局，还有那些站在暗处看见萧应淮光明正大走进来权当看不到的侍者，月白随口一问。
萧应淮停下脚步，手臂一提，把人往上抱了抱，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近：“你很关心他？”
月白闭嘴了。
得，她什么都不该问
“倒是许久不见你了。”
白衣男子手执冰瓷，动作优雅的嗅了味道随后将茶水一饮而尽。
司空明看着面前人，白色面具下的那双浅灰色眸中荡开一丝很淡的涟漪。
“你来找萧应淮？”
斯言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抬眼直视着对面人，剔透的眸中藏着令人看不透的情绪。
“我来找漫漫。”
司空明手指一颤，冰瓷中的茶水猛地滴落下去。
“你说……什么？”
他颤声询问。
似是对他的反应满意了，斯言无视掉他难得有剧烈起伏的眸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
司空明震惊过后，迅速冷静的下来。
“月白？”
他薄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
声线微颤。
想起先前那种种巧合，他心中浮上淡淡伤感。
其实自己早就有所感应不是吗？这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萧应淮带着她去哪儿了？”
斯言淡淡开口，把司空明从情绪中拉了出来。
“魔族。”
听到这两个字，斯言抬手抚了抚眉心。
“看来，时隔多年，我们四人怕是要重聚了。”
司空明警惕的抬眸看向他，浅灰色的眸中带着些许敌意。
“你还要重蹈覆辙？”
娰漫的意外身亡，带来的伤痛直至今日也没有随着时间愈合。
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是神的慈悲了。
只要漫漫留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她跟谁在一起，司空明都会祝福的。
斯言却扯开唇角，浅浅笑了一下。
清澈剔透的浅色眸子却透不进光。
“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说罢，他收敛情绪站起身。
“你的力量怎么虚弱成这幅模样了？”
他眼神夹杂着几分打量。
司空明不置可否：“暂时无法收回半身。”
原本想去躺人族将月钰桦回收，但现在得知月白便是漫漫，若是夺了半身的性命，她怕是会记恨自己。
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虚弱一阵子罢了。
斯言不关心他的打算，只微微颔首。
“魔族的通道你应当还留着，诺亚很快便赶到。”
司空明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
“去魔族做什么？”
还要三个人一起去。
斯言缓缓眨了眨眼睛，唇边一直挂着温和的弧度，但眼底却不见任何笑意。
“漫漫，需要我们………”
身姿曼妙，耳朵尖尖的魔族侍女轻轻坐在月白身边，喂着她葡萄。
“客人，张嘴~”
月白嘴角都要裂到耳后根了。
“啊~”
还没等着吃到嘴边，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噗嗤’一声爆裂开来，溅了月白一脸的汁水。
“哎呀。”
貌美侍女掏出带着阵阵幽香的帕子给她擦拭着脸颊。
月白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完全无视了一旁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萧应淮。
反观萧应淮。
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与莺燕环绕的月白形成鲜明对比。
魔族女人比起臭男人，更喜欢鲜嫩漂亮的小妹妹。
“小妹妹，你们怎么从哪儿来啊，跟我们魔尊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看着抱着自己的胳膊靠在肩头的魔族侍女，月白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们是从龙族来的，跟魔尊是———”
她刚要说出‘母子’这两个字，突然想到什么，随后眼神黯淡下来。
“来找魔尊是有求于他。”
说到这儿，她突然站起身，不顾侍女们疑惑的目光走到萧应淮身边。
“喂，根据娰漫的记忆，你以前跟肖长夜的关系最好啊，怎么现在跟仇家似的。”
她蹲下身，满脸好奇。
萧应淮睨她一眼。
“不吃葡萄了？”
月白无语的拽了一颗葡萄塞他嘴里：“你吃。”
舌尖把葡萄卷走顺便勾了勾月白的手指，感受着口腔里汁水爆裂的口感，他眼神黏在月白脸上：“你知道娰漫是怎么死的吗？”
月白心想——
这辈子都忘不掉啊………
那件事的开始———发生在一个静默的雪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