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铁坐在萧应淮旁边,手里拿着杯酒。
刚才尝了一口,很辣。
他不喜欢。
比起他的嫌弃,萧应淮倒是惬意多了,跟皇帝一人一罐抱着喝,十分潇洒。
直到他忍受不了旁边人那时不时传来的欲言又止的眼神。
“说!”
他烦躁的开口道,目光不耐的对上阿铁。
这副凶神恶煞的态度,一般人看到早就跑了。
阿铁却不怕他,开口断断续续的道:“………刚才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他是谁?”
听到他的话,萧应淮眸色变深。
“什么感觉?”
原本不耐的神情松懈了一些,多了点耐心。
阿铁想了想,描述道:“似曾相识。”
随后又补充一句:“失忆前,可能……见过。”
萧应淮挑眉。
他觉得小狗,似乎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你胡说什么!兽人族怎么可能被赶出去!!”
在月钰桦有些意外的目光中,霜公子突然朝着月白猛扑过来,紧接着被栏杆挡回去。
他脸紧贴护栏,面目狰狞的冲着月白大喊大叫。
月白十分平静的看着他:“我说真的啊。”
她从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颗果核在他跟前晃了晃。
“你瞧这个。”
霜公子眯起眼睛仔细看。
随后猛地瞪大。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果核两头尖尖,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已经氧化成了独特的翠绿色。
这是每个兽人族都十分熟悉的———
化形果。
月白笑笑:“当然是兽人族。”
“现在你信了吗?”
像是失去了战斗力的公鸡,霜公子身上的气焰瞬间消失。
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遭到了重创般久久都不能回神。
月白表情淡漠的收回眼神,对身边的月钰桦说:“走吧哥哥。”
心中谈不上的失望。
只是这样一个人,就差点给人族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人族复兴之路何其困难。
“哦对了,这个给你。”
突然想起什么,月白从袖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
“这是什么?”
看一眼那个嫩粉色小布袋,月钰桦没接。
月白笑眯眯的告诉他:“种子。”
她在龙族跟树人族可是没白待那么长时间的。
农作物、植物、水果,给一点水就能活的种子植物几乎全被她装了个遍。
就看这些能都有多少,最终能适应人族的土壤跟天气,最后活下来。
月钰桦眼神微动,丝毫不见刚才那般嫌弃的接过了月白手里的那袋种子。
“好妹妹。”
饶是他,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系统:【任务完成度+10】
月白脚步一顿。
这么多!!?
系统解释道:【是雨水跟种子的功劳,这就说明你给的那些种子大概会有很大一部分能存活下来】
两人从牢中走出来时,倾盆大雨已经变成了淅淅淋淋的细雨,太阳在层叠乌云中崭露头角,洒下绚烂的光。
月白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天气真好啊哥哥。”
月钰桦瞥她一眼。
看她洁白的侧脸跟卷翘浓密的睫毛。
“嗯。”
“唔,你这是被灌了多少酒啊……”
月白回去寻找喝酒小龙时,还没等靠近那人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那浓郁的酒气。
虽然酒气冲天,但萧应淮朝着她走来时,却脚步稳健,眼中异常清明,甚至还很有闲心的提醒月白面前有个水洼。
差点一脚踩进去的月白抬脚在空中悬了一秒后才转了个弯儿。
“比起我,你该关心一下你父皇。”
他脚步往旁边偏了偏,刚好让月白看到了喝的烂醉如泥,被宫人们合力抬出来的皇帝。
月白:“………”
这也就是在人族。
不然得被弹劾死。
“小狗,我给人族捐款,没有奖励吗?”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萧应淮竟然跟诺亚说了一样的话。
月白十分真诚的说了句:“谢谢你。”
随后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
“送给你。”
萧应淮被她这一套流畅的动作搞的有一瞬间的愣怔。
等月白从他身边走过去,去看皇帝的时候,他才低头看向手心里那轻飘飘之物。
是一朵白色,花瓣还带着点湿润的小花。
萧应淮唇角勾起很淡的笑。
很莫名,小狗总喜欢送他花。
“你没喝酒啊。”
看到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的阿铁,月白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说完,也没等回答,她继续向前走去。
但令人瞠目结舌的是———
阿铁竟然回应了。
“嗯,很辣,不好喝。”
月白简直受宠若惊!
“这样啊………”
她像是突然被陌生人搭话的社恐人士一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指挥着宫人的皇后看到她,叫了一声:“闺女!你哥呢?”
月白这才松了口气,抬脚往那边走过去。
“他说自己有事儿。”
“对了母后,我有点事儿找你帮忙。”
月白揽住她的胳膊,嗓音放软,甜甜的笑着(不露齿的那种)
皇后就吃这一套,摸了摸她的脸颊,她笑道:“什么事儿让小白需要拜托我啊。”
有什么时候是我的金龟婿做不到的?
月白踮起脚,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后听完一愣,有些迟疑。
“这倒是很简单……只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月白神秘一笑:“送别人的礼物。”
雨水跟拐卖案了结后,月白也没有继续待在人族的必要了。
至于月钰桦跟阿铁,萧应淮告诉她阿铁的反应有异样。
奇怪的是,比起阿铁对月钰桦那来的莫名的感觉,在她问过太子后——
她哥只简短的回答了三个字。
“不认识。”
月白忍不住追问:“那你有什么感觉吗?”
月钰桦正忙着安排他们离开的事儿,闻言摇了摇头。
“没有。”
随后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很期待我跟那人之间有什么。”
月白也不瞒他:“因为阿铁说,他对你有种似曾相识感。”
月钰桦扯扯唇:“或许上辈子认识。”
“况且,你不是说过……他失忆过。”
“也许他曾经单方面的见过我。”
知道从他这儿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月白遗憾的耸耸肩。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