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钰桦沉默片刻。
随后建议道:“找人给你做一对狗耳朵。”
月白:?
正常人的逻辑难道不是直接送只狗吗!?
萧应淮环顾四周。
人族的建筑特色跟龙族虽相似,但风格却大不一样。
用月白的话来说——
‘龙族人的建筑准则:能用黄金的地方就不需要其他材料’
虽说贫困,但大殿中的柱足都是莲花形状,典雅又具年代感。
“陛下,请坐。”
在自家父皇晕倒后,月钰桦只能一人承担起招待萧应淮的责任。
萧应淮没怎么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月白刚想朝着她哥走过去。
不远处那道霸道不给人一丝喘息机会的眼神直接让她脚步一转。
最后牢牢在萧逼崽子的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听小白说,龙皇此番前来是有要事。”
萧应淮瞥了一眼旁边正扒着瓜子的月白。
后者感受到他的视线,十分无辜的回视。
“嗯,还差最后一步。”
他懒散的点头,算是应了月白编的谎。
月钰桦继续寒暄:“可需要帮助?”
萧应淮没说话。
月钰桦以为他是不屑。
毕竟小小人族,有什么资格跟能力帮助比自己强大那么多的种族。
他借着喝茶,掩下了眼中的讥讽。
就在月钰桦以为萧应淮不会再开口时,对面突然传来这人低沉的声音——
“这件事,没人可以帮忙。”
月钰桦眼皮一跳,抬眼直直对上了对面人那双褪去暴戾后显得格外认真的血红双眸。
剥了许多瓜子仁刚准备分一点给小龙的月白,闻言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儿】
在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时,萧应淮却再次开口了。
“太子的眼睛,生来便是如此吗?”
意料之外的问题让月钰桦愣怔了一秒,但下个瞬间便恢复如常。
“嗯。”
“很特殊。”
他意味不明的评价一句。
对上那双眸色深沉的眼眸,月钰桦突然想起前段时间,那个不知从哪儿传过来,听上去十分荒唐的谣言——
龙皇有断袖之癖。
握紧手中茶杯,月钰桦沉默又惊悚的感受着自己胳膊上那起了一片,好似会尖叫的鸡皮疙瘩。
“陛下过奖了,只是跟普通人略微有些不同罢了。”
月白摇头:“没有啊,全世界只有三个人有这个颜色呢。”
萧应淮挑眉:“是吗?"
月白点点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冲着他眨眨眼。
‘斯言说的’
奇怪的是,萧应淮还真看懂了。
月钰桦:这妹妹不能要了
“三人?”
对这具体数字有些诧异的月钰桦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
月白点点头。
其实是斯言见过的,但在这里夸张一下,用‘全世界’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别人跟我说的。”
月白立马甩锅。
随后眼神闪烁带着些许试探,声音缓慢的对月钰桦说:“其实,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他的眸色跟哥哥一模一样。”
想到阿铁那双跟月钰桦看起来如出一辙的眸子,她莫名有些紧张。
不知道这两人如果见面了会是什么场面。
【不能狗血到,其实阿铁是月玄夜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这种情况吧】
系统沉默片刻:【………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哦。”
月钰桦点头。
听上去对这个跟自己有着同样眸色的男人没什么兴趣一样。
月白捅了捅身边的萧应淮。
原本只是有些好奇但不多的萧应淮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
温热的大手包裹住自己指尖,体内的冤种蛊好像都一瞬的翻腾,搞得月白有些不舒服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嘶………
真难受。
“月月说的人,是那能下雨之人的仆从。”
月钰桦:那得见见了
月白:月月!?
她一脸压制不住惊悚的看向身边人。
萧应淮回她一个眼神。
‘只许斯言这么叫?’
月白耸耸肩。
算了,随你。
【总比叫小狗好听】
系统忍不住yy道:【要是太子哥哥知道萧应淮平时都叫你小狗,会不会以为你们俩其实是在玩什么play】
月白:“………”
月月挺好的。
真的。
月钰桦的第一反应:听说龙族人都是狗鼻子狗耳朵,果然是真的。
当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居然还听的到他跟月白的谈话………
“原来如此,那确实该见一面。”
月钰桦脸不红心不跳的双标。
月白站起身:“那我去约个时间,地点……哥哥来定吧。”
月钰桦给身边脖子上有道疤的宫人使了一个眼神。
后者意会,跟上月白的步伐。
“您只管把人带来,我会带您去。”
宫人低声道。
月白点头:“好。”
随后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萧应淮。
‘你不走?’
萧应淮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儿,跟以往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的样子不同。
月白乐得清静,也不管他了,迈着步子去找阿铁了。
她走后。
殿中就只剩萧应淮跟月钰桦两人。
对方不走,月钰桦这位人族太子自然也不会动。
只能沉默的看着对方一杯一杯的喝着茶。
说实话……
心疼死那茶水了。
“她以前………就是这样的性子吗?”
原本以为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月钰桦在听到萧应淮突然挑起的话时,抬起了头。
“这次回来,变了许多。”
言下之意也就是,以前不是这样。
萧应淮眼神闪烁一下。
“她以前是什么样?”
月钰桦摩挲着茶杯,眼神陷入回忆。
随后精简回答:“以前的眼睛不像狗。”
萧应淮:“………”
“除了外貌。”
月钰桦捡着好听的回答他:“被陛下养的健康了许多,性格也比之前活泼了些。”
就是懒了点,不肯叫玄夜哥哥,嫌字儿多。
萧应淮这才像来了点兴趣。
“她以前不活泼?”
想象了一下内向的月白什么样子,萧应淮发现——
很好,想象不出来。
月钰桦:“胆子没有现在大,说话细声细气的,就是个小姑娘。”
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中闪过很淡的笑意。
“喜欢放风筝,但是画不好。”
“嗯,还爱哭鼻子。”
萧应淮静静的听着,却总是一种怪异的割裂感。
因为他怎么也无法将月钰桦回忆中的人跟现在月白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