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人族的队伍,人数超出了月白的预期。
首先是必不可少,由阴魂思雨亲自点名的萧大蛋·应淮。
其次是别有预谋的月白以及对月白别有预谋的斯言。
而超出预期的两个人选———
“阿铁也就算了,你来凑什么热闹?”
看着拽着自己的裙角不放的矮人,月白无奈的问道。
欺负我现在是个瘸子挣脱不开你是吧。
矮人两根食指对戳了一下,委屈道:“天天跟个哑巴待在一起,我快无聊死了,你就带我去吧。”
哑巴,很显然,这是个用来描述阿铁的形容词。
阿铁本人完全没有被人在背后打小报告的自觉,整个人的目光都在一旁的萧应淮身上。
是大蛋。
就是面前这只绕着自己飞来飞去的鸟儿有点碍事。
阿铁抬起手臂尝试把他赶走,但好像没有半点用处。
斯言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容貌被毁,通身气势却不一般的人。
萧应淮抱胸告诉他:“他后背没有疤。”
闻言,斯言这才飞回去。
“很奇怪,我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司空明的气息。”
萧应淮点头:“我最初也有这种感觉,诺亚第一眼看到他时,也有很大的反应。”
但怎么可能呢。
翼族的孤高之王,怎么可能会变成兽人族拍卖会里的奴隶,脸还被毁成这副模样。
虽然这个人浑身都是迷点,无奈阿铁没有任何记忆,真实身份暂时无法查证。
此次出行自然是人越少越好,但矮人坚持去的话,月白只好同意。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想去趟翼族。
司空明………
想到那个诡异的梦,她抿了抿唇。
月白的异样,全被萧应淮纳入眼中。
临近出发时,他突然走过来说了一句:“司空明年纪那么大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都有数。”
潜台词:别担心了。
月白听懂了他隐秘的安慰,扯开唇角冲他笑了笑。
“我知道了。”
老医师年纪大了,不能跟着他们长途跋涉,便把一些忌讳写了下来,交给他们之中看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月白。
其实最可靠的人是斯言。
但他在老头心里就是只鸟。
毕竟谁能想到龙族两位当家作主之人全都跑出来了呢。
人族距离较远,萧应淮回树人族又没有休息,再加上还要带着昏迷的诺言。
众人便决定走水路,一路坐船。
树人族的船人性化的简直令月白感叹。
神侍提供的船只甚至还是活的。
“这是鬼人藤,因为是活着的,所以可以变换任何形态,想要在房间里添置什么的话,说一声,它会调用藤蔓现场编织出来。”
“它的藤蔓材质十分特殊,防水防雷,还可以延伸到海底驱赶、探查海兽。”
月白简直震惊。
这是什么好东西!?
神侍很满意月白惊讶的表情,十分骄傲的挺挺胸膛开口:“这是咱们伟大的祭司大人培育养殖出来的。”
月白星星眼:“好厉害。”
没办法,女生对这种方便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
斯言:国家不好好治理,净研究些没用的
萧应淮:我一拳能揍几个?
诺亚被几人小心翼翼的抬进了船上最大的房间中。
鬼人藤编织出最豪华的床迎接了自己的主人,甚至床头位置还蔓延出一根长着粉红色小花的藤蔓。
神侍走出去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空。
真是奇怪。
雪花大人他们一回来就不下雨了………
【你回去后要去趟皇宫吗?】
月白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听到系统的话毫不犹豫道:【去,阿铁去埋香玉的时候,得去调查一下人贩子的事儿,顺便观察一下那位人族太子】
原主记忆中的太子哥哥是个善良温柔甚至有些许怯懦的形象。
月白实在无法把他跟主动出卖同胞的恶人联系到一起。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位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还得月白亲自去见见。
鬼人藤为每一个船客都准备了单独的房间。
月白的脚导致她不能自由的出门,斯言又不知道飞哪儿去玩了。
无聊之际,矮人敲开了她的房门。
一边嗑瓜子一边聊着天。
“所以我们去人族干什么啊?刚才我躲在一边的时候看到那几个抬着个人上来了。”
月白点头。
“对,我们要去人族给那位大人物看病。”
矮人一脸不敢置信:“认真的吗?就那穷乡僻壤的地方?”
“我听说人族都是些野人,披着兽皮饮血吃生肉,连话都不会说呢。”
月白:“………夸张了。”
这是偏见。
系统:【看来你的任务任重道远啊………】
“翼族是什么样儿的啊?”
月白好奇的问道。
司空明是最后一个称王的,月白走的时候甚至都还没去过那里。
说到自己居住的地方,矮人来了兴趣,吐了吐瓜子皮给月白讲道——
“我们住的地方可比树人族的神塔还要高多了。”
“但是不像这里暖和,翼族所在之地有着长年不融化的冰雪,每年王的诞辰时,那里的人都会举办冰雪祭,狂欢整整三日。”
“每当那个时候,哪怕是平时最死板、不苟言笑的人也会喝的酊酩大醉,在大街上疯狂的跳舞最后被冻醒。”
“在那一天,我们最热闹的活动就是打冰球跟冰雕大赛………”
看着他滔滔不绝,眼睛发亮的模样,月白唇角勾了起来,随后心里有丝愧疚。
“不好意思啊,把你抓来这么远的地方。”
可怜的矮人,来的时候身上还裹着皮袄跟牛皮靴子,又热又害怕。
矮人摆摆手:“害,无所吊谓,就当出来旅游了。”
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了有点无聊外,其实也挺好的。
他看的很开。
两人正聊着,月白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起初她还没听清,直到外面的人又敲了一遍后,她才反应过来。
知道月白的腿脚不好,矮人很自觉的去开了门。
“谁——啊………”
仰头看着面前散发恐怖气息的男人,矮人默默吞了吞唾沫。
“那个………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我……我先走了……”
他撒腿就往外跑,生怕晚一点萧应淮好像就拿他打牙祭了。
月白看着他走进来。
“怎么了?”
体内突然莫名涌上一股难隐的欲望。
月白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