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开个玩笑,陛下。”
“现在看来,贵妃娘娘跟您还是最般配的………”
老医师试图挽回。
萧应淮冷笑一声,也跟他开玩笑:“朕还以为医师的嘴不想要了。”
虽是这么说,但老医师观察到他的情绪似乎平稳下来,方才的话估计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当即赔了个不是。
这小皇帝心眼忒小了。
在月白跟萧应淮之间眼神转了个来回,老医师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哦,这小皇帝还没把人搞到手啊………
“医师大人,您知道阴魂之术吗?”
月白问道。
听到久违的几个字,老医师眯了眯眼。
“龙族之中出现了养阴魂之人?”
月白摇头:“不是龙族。”
瞥一眼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萧应淮,她才开口道:“是树人族。”
老医师瞳孔一缩,胡子都颤了颤。
冗长的沉默过后。
他颤抖着声音问:“是谁让你们来找我的。”
月白如实回答:“树人族的一个医师,他说自己是你的哥哥。”
老医师眼眶的泪‘唰’一下就落了下来。
月白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
他伸手抹了把脸,伸手就要接——
下一秒,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扯着老医师的袖子给他擦着脸。
擦的老医师皮都要被搓下来了。
月白:“………”
她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帕。
萧应淮一套动作做完,十分自然的收回手,告诉老医师:“收拾东西,下午启程。”
老医师红着一张老脸:“我还没说我会解呢。”
萧应淮睨他一眼。
“有赏赐。”
老医师立马扯出一个笑来:“包在我身上啊,陛下。”
月白:“………”
看见了吗?
有钱真好
“娘娘,您又要外出吗?”
小裴小声问她。
月白刚要回答,外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陛下!臣有要事!”
是老丞相的声音。
萧应淮转身就往殿内走。
月白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袖子。
原本想要睁开的萧应淮瞥到她手里的临时拐杖,动作软了下来,只瞪了她一眼。
“朕不想见他。”
月白:“万一有急事呢?”
小裴附和着点头:“对啊,万一有急事呢?”
老丞相顺利走进去的时候还有些纳闷。
今儿挺顺利啊,陛下竟然不躲我了。
吩咐身边的宫人小心提着那东西,老丞相整理一下自己的朝服,走了进去。
“陛下啊———”
萧应淮在他走进来的第一秒就注意到了他身边宫人手里提着的那个做工精致华丽的笼子。
月白也看到了。
【这玩意看着挺值钱的样子】
系统:【………麻烦你把关注点放在里面的东西上】
在丞相开口之前,萧应淮抢先开口——
“丞相这是来给朕送饯别礼?”
语调上扬,有些许讽刺意味在其中。
平时的话,老丞相怎么着也得说几句映射他放着国家不管自己出去潇洒的事儿。
但今天竟然只是点了点头,语调平缓的对萧应淮说:“还真让陛下猜对了。”
萧应淮:这老头定是被夺舍了
月白也有意外。
【这老头今天没骂我妖妃啊,是不是忘了,要不我往前挪几步?】
系统:【………你今天就非得贩这个贱是吗?】
“什么东西?”
萧应淮只能感觉到那是只活物。
老丞相咳嗽一声,旁边的宫人立马掀了那层虚虚遮掩的布料。
金笼里的东西随即露出了全貌。
月白眨眨眼,又挑挑眉。
旁边的小裴发出一小声惊呼:“哇,好可爱!”
金笼的门被打开,一只通体雪白,尾翼颜色绚烂,体态优雅的鸟展翅飞了出来,径直落在了月白的肩膀上。
月白眨眨眼,扭头跟那双在鸟类中眼睛颜色明显剔透许多的漂亮大鸟对视上了。
月白:“…………”
是不是单身久了,怎么看只鸟都觉得眉目清秀的有些眼熟呢?
系统:【………扫了一下,好像确实是熟人啊】
萧应淮冷眼看着那只一瞬不瞬盯着月白的大鸟。
“丞相有心了,送只野味给朕在路上打牙祭。”
丞相:“…………不是给你吃的陛下。”
萧应淮挑眉:“累赘?”
“这是百姓们为您找到的祥瑞,出门带着它,保您平安。”
“有心了,朕带兵打仗的时候都没见‘百姓’送什么。”
老丞相:“………”
怎么听着有点酸溜溜的?
“您在外征战的时候,大家伙可是贡献了不少银子啊。”
那税收的也不少啊。
“百姓送朕的祥瑞,不亲近朕算什么祥瑞?”
老丞相心虚的瞥一眼乖顺的低着头颅任由月白抚摸羽毛的鸟。
“亲近……贵妃娘娘……跟亲近您没什么区别。”
贵妃娘娘。
老天,贵妃娘娘简简单单四个字被他说的极为烫嘴。
那鸟瞥了一眼萧应淮,随后扭头,跟挑衅似的,用尖而小巧漂亮的喙蹭了蹭月白的脸颊。
月白被它蹭的有些痒。
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如此,还请陛下务必带着这位……这只祥瑞。”
说完,也不等萧应淮什么反应,撒腿就跑,生怕鸟被退回来一样。
天底下如此相处的君臣,大概也只此一家了吧………
于是,原本的三人行,莫名的多了只有着‘吉祥物’作用的鸟。
鸟很喜欢月白,对其他人却高傲极了,小裴逗弄它,它理都不理,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这让声称很受小动物喜欢的小裴十分打击。
月白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别伤心。”
这本来就不是真的小动物。
看着在里面给她收拾东西的小裴,月白抬起胳膊示意肩膀上的鸟飞到这上面。
大鸟听话的挪了过来。
她看着这只漂亮华丽,羽毛流光溢彩的大鸟,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是铁定心思要跟着我呗,连这种方法都想出来了。”
原本勾着她大鸟展开翅膀。
再抬眼时,胳膊上的鸟便消失了。
但面前却多了一个,穿着白衣翩跹,长发用玉簪盘起,面容清俊双眸剔透不含杂尘的男人。
“漫漫。”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内伤还未痊愈。
月白伸手止住:“我现在已经不叫娰漫了。”
斯言垂眼:“是我考虑不周。”
随后声音低柔缱绻的又唤了一句——
“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