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异族回来,小遥觉得月白会想念这里的味道,所以早膳便做了许多。
萧应淮不算太饿,吃的还没月白多。
所以一个人的早膳,两人用起来竟然也够。
“斯言应该知道我们回来了吧………”
咬着包子的月白突然问道。
萧应淮擦拭着唇角点点头:“嗯,消息怕是第一时间就传过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一宫人。
他恭敬对的萧应淮行礼:“陛下,朝阳崖那边传来消息,国师大人邀您前往小聚。”
萧应淮去树人族的这段时间,斯言也紧随其后的摆烂,关闭了朝阳崖的通道,不许任何人探访。
但萧应淮这一回来,朝阳崖的大门便立马打开了。
刚要应声,那宫人又补充一句:“国师大人还说……请您务必带上贵妃娘娘,故人重逢,为何不相见。”
这句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诡异的是——月白就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系统也有同感:【这句话怎么感觉像是在暗示什么………】
小遥自从被萧应淮带来皇宫后,有段时间也没回朝阳崖了。
察觉到他有些蠢蠢欲动的月白出声问萧应淮:“我能带着小遥去吗?他好久没回去了。”
小遥:好兄弟
但是这不代表他原谅月白这小子说他有眼屎这件事!
萧应淮挑眉:“我说要带你去了吗?”
月白眨眨眼,语气无辜:“你不打算带我去吗?”
萧应淮假装思考片刻,随后道:“给我一个让你去的理由。”
月白不假思索:“上次见面那么尴尬,你确定要一个人面对斯言?”
萧应淮:“………”
有点被打动到了。
小遥最后如愿以偿的跟在了两人身后成为了唯一的随行宫人
朝阳崖———
推门而入,首先闻到的便是房间内的熏香味道。
比起之前用的淡香,今天燃着的明显味道比较浓郁。
绿倚大概能猜到原因。
“国师大人,陛下快要到了。”
说着,她示意身后的侍者进去伺候。
“嗯………”
白衣男人靠在窗边,即便该是如此松懈的姿势,他的脊背却依旧挺的笔直,手中握着一只青色茶杯,颜色剔透的眸眼神散漫。
“国师大人。”
两个侍者先行了一礼后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去抚他。
斯言轻轻挥开两人的手,自己站起身。
“我自己来,你们先下去。”
两个侍者对视一眼,随后行礼走了出去,在看到绿倚时把斯言的话重复了一遍。
绿倚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说完,她自己走了进去。
屏风后的斯言正在换衣服,山水画间隐隐能窥见他的身影。
这几日,他因病确实清瘦了不少,身上肉都快要瘦没了,让绿倚很是心疼。
如今陛下跟……那位回来了,只愿国师大人肯多吃点东西。
想到月白,绿倚简直瑟瑟发抖。
《关于祖上大人一直在我身边的二三事》
“感觉好怀念啊………”
月白仰头看着熟悉的,没有一丝阳气的朝阳崖发出了感慨。
萧应淮挑眉,有些意外道:“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还挺喜欢此地的。”
月白点头:“是啊,毕竟开启了我人生第一次捡破烂的历程,不值得怀念吗?”
萧应淮:“………是挺特殊的。”
小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朝阳崖其实本体是个垃圾场。
“参见陛下——”
出来迎接的依旧是朝阳崖的大管家绿倚。
萧应淮让她起身。
小遥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绿倚,后者见他貌似过的不错,放下心来冲他微微点头。
但眼神在触及到月白时,有些奇怪的躲避了她的视线。
月白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果然绿倚会跟我有间隙,我在朝阳崖期间,她也很照顾我,虽说帮着斯言想要暗算过我……但也情有可原,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系统心想你太圣母了,没准人家在心里怎么骂你呢。
【虽说是绿萝的后代,但她也不是绿萝,你别伤心】
要是绿倚能听到月白跟系统的对话非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她那分明是敬畏的眼神!
敬畏!
朝阳崖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么多可爱的女装正太。
硬要说有变化的话,那大概就是这些熟悉的面孔少了以往的活泼,很是规矩。
【是因为萧应淮在这儿吧】系统提出猜想。
月白同意他的观点。
毕竟萧应淮的气场太吓人了些,又是皇帝,小遥看见他也老实的不似小龙,跟个小鸡一样。
“到了,国师大人已经准备好茶,在里面恭候多时。”
绿倚伸手示意两人走进去。
小遥停下脚步,没有跟进去。
月白深吸一口气,跟在萧应淮身后走了进去——
一进门,浓重的檀香味道扑鼻,她一怔。
怎么熏这么浓?
“陛下终于回来了。”
斯言坐在主位,往常总是习惯打量一番萧应淮的眼神这次却是扫在了月白身上。
那种透过皮囊审视灵魂,一寸寸刮过的眼神让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只一瞬,在月白与他对视想看清他眼中情绪时,那种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便消失了。
萧应淮没察觉到斯言的变化,兀自在他旁的位置坐下,用眼神示意月白坐到他身边。
明明上次还闹的不可开交,但斯言的表现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她一样,这还让萧应淮有些疑惑。
毕竟如果是真的不在意的话,为何要特意强调让月白也一起来。
“你身体好些了吗?”
瞥见他苍白的脸色,萧应淮开口问道,轻微的皱了皱眉。
“已经好些了。”
斯言语气淡淡的回应,好像并不怎么重视自己的身体。
“陛下去哪儿玩了?”
他垂着眼,手指摩挲着茶杯,看上去只是随口问道。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全部视线都在月白那里。
【唔——感觉没我什么事儿啊……】
她见斯言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这里,松了口气后就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萧应淮如实的跟的说着,期间不厌其烦的说明一路上根本没遇到什么危险。
就在月白听得都要困过去时,冷不丁的,话题突然跑到了她身上——
“贵妃的事儿是丞相擅作主张,没有仪式跟诏书也算不上,还是早早及时说明,免得污了月白姑娘的名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