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闻言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问题。
因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语气也听不出来情绪,她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你一般不动手,除非对方惹了你。”
“下死手的话……嗯,就说明他们是很坏的人,欺负你了。”
“对吗?”
感受着这异样的气氛,月白轻声问道,心里忍不住纳闷儿。
萧应淮这是怎么了,要跟个反派似的在那儿站多久。
正想着,原本站在阴影里的人抬脚走了过来,不算太明亮的光也让月白看清了他的表情。
不同于的面无表情或者带着讽刺,他眼神满是复杂的看着月白,眼底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翻涌着。
总而言之———
非常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洗个澡。”
想到他那爱干净的性子,月白提议道。
萧应淮却摇了摇头。
“我们离开这里。”
月白点头:“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起巨大骚动的,确实得走。”
说着,她转身朝着走廊尽头的那扇木窗走过去。
转身那一瞬,月白眼尖的看到了他挎在身侧的花篮中有几朵小花变得光秃秃的了。
萧应淮踩着她的脚印跟在她身后。
打开窗户,月白往下看了看。
果然大街上多了不少人,楼下也隐隐传来尖叫声,已经引起注意了。
一只脚踩在窗框上,月白撑着就要跳到下方屋檐上。
起跳的那一瞬间,后脖颈一紧,随后腰上缠上条手臂,她眼前一花。
下一个瞬间人便飞在了空中。
清凉的空气吹起她的长发,月白被萧应淮抱在怀里,看着那双在空中挥舞着覆盖细腻黑色鳞片的龙翅在夜空中泛着冷硬的光芒。
“这么光明正大的飞,会被人发现的。”
她抱着萧应淮的脖子开口道。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颈侧,萧应淮下意识的偏了偏头。
“不会。”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行吧,这家伙一向很有自信】
【系统,楼下什么情况啊,死了几个?】
系统沉默片刻,一时间纠结起来。
毕竟真实情况可不是易青橘想象中‘萧应淮被人欺负了’这么严重。
只是因为一篮子花,引起的血案。
系统:【都没了,刚才扫了一眼听围观群众的讨论,这几个地头蛇平时为非作歹,夺人财产糟蹋好人家的姑娘,死不足惜,萧应淮纯纯为民除害了】
月白点点头。
抬头看了眼萧应淮刀削斧凿般立体的侧脸。
很帅。
虽然跟她以前预想中的长得完全不一样。
但这张五官立体深邃的脸跟自带攻击性的气质,却比想象中的还要优越百倍。
“我们直接奔着皇城去吗?”
萧应淮“嗯”了一声。
他的速度已经快到让月白看不清周围景色的了,甚至多看一眼都觉得头晕。
头靠在他肩膀上,她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意:“你无不无聊啊。”
萧应淮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月白心中微微诧异。
这么体贴?
【可不像是萧应淮的作风啊,被夺舍了?】
没得到回应的萧应淮低头朝她看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张表情一言难尽,充满着不信任的脸。
萧应淮:“…………”
“你有什么事儿拜托我吗?”她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眼中充满警惕。
【只要不是钱,只要不是钱,只要不是钱,只要不是钱】
系统:【………他能用金山压死你】
萧应淮一口否认:“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这么体贴?”
她疑惑道。
萧应淮耳根染上些许绯红,抬头面向前方不去看她。
“我对你很差过吗?”
他甚至可以容忍当初她拿着自己丑丑的睡袋在他背上睡觉。
他这一问,月白思考片刻。
好像确实没有很坏过。
系统:【虽然他脾气很坏,也不好坑,但确实对你还不错,除了一开始的不配合,现在不都一直在陪着你】
月白附和的点点头。
“是我误会你了,谢谢你一直对我还不错。”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若是月白肯抬头看看,就会发现不可一世的龙皇陛下此时那双红透了的耳朵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飞这么久,会无聊的。”
忍着困意,月白戳戳他。
柔软的手指触碰到他体温微凉的皮肤上,让萧应淮感到一瞬间的酥麻,险些没飞稳。
深吸一口气,他开口问道:“听故事收钱吗?”
月白:“…………”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句?”
萧应淮:“掉进钱眼里的人。”
系统: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所以你听不听,不收你钱。”
她特意语气加重强调了一下最后那几个字。
免费的故事,还是月白讲的,萧应淮点了点头。
清清嗓子,月白开口道———
“从前,有个天下唯我独尊的暴君———”
暴君·萧应淮:“…………”
很好,没有继续往下听的欲望了。
“他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暴君十分疼爱她,替她拒绝了很多的求爱者。”
“有一天,暴君发现公主私下里竟然与敌国的皇帝私下见面,他非常的愤怒!”
萧应淮自动把月白的脸代入到了公主身上,而敌国皇帝是斯言。
嗯,确实很生气………
“暴君非常生气,他把公主关起来,不让她跟敌国皇帝见面,公主伤心欲绝,用绝食来抗议并且爱慕她的宫人的帮助下私自逃出来,在两国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告诉暴君——”
“没有他,我会死!”
“暴君冷笑一声:‘那你就去死了好了,因为———’”
“敌国皇帝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暴君,在他唇间落下一吻‘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别生我气了好吗?’”
“看着暴君松动的眉眼,这一刻——”
“敌国皇帝知道,自己赌赢了”
萧应淮:“…………”
槽点太多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先从哪里开始吐槽。
这是什么没有十年脑血栓想不出来的脑残故事?
月白还傻呵呵的笑道:“怎么样,好玩吧?”
萧应淮:把敌国皇帝代入斯言的自己,真该死。
朝阳崖中,正在喝药的斯言鼻子一痒。
谁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