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这是干嘛?这是什么展开?
好大胆!
萧应淮身子下意识的往旁边侧了侧。
“做什么?”
血红的眼眸在明灭烛火中却有些暗,他似乎也有些吃惊。
“你不自己脱的话,我就过去扒了。”
闻着他身上的传来若有若无的皂角香,月白眯了眯眼。
先不说翼族距离树人族究竟有多远。
小遥可是给她讲过,翼族重兵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入他们领地。
饶是萧应淮,想要突破重重困难杀进去还带了个人出来,也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萧应淮在心里叹了口气,颇有些这因为不习惯而带来的无所适从的情绪,他倒是没想到这小狗还挺敏锐。
“待会给你看,先让那矮人看牙。”
他语气别扭道。
矮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面前这个真是几个时辰前满身是血在一群鸟兵围堵下硬是把自己带走,杀出去的那个煞神吗?
“你小子最好别食言。”
月白瞪他一眼。
萧应淮却是不怕。
谁会觉得小狗瞪人可怕呢?
“啊——”
“看清了吗?”
张了几秒的嘴,月白就合上了。
毕竟有哪个美女会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没牙的样儿。
“敢问姑娘是怎么磕掉的?”
矮人问道。
他生平爱好极少,唯独爱极了美人儿,虽然因为这个无伤大雅的小小爱好,经常挨揍,但怎么也改不过来。
为此,还是对这样一位绝世美人却少了门牙感到惋惜,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想为她修补牙齿了。
月白一回想起这件令人伤心欲绝的事儿,就忍不住哀伤。
“唉———”
这一声长长的叹息中,饱含的情绪实在过于复杂,矮人忍不住为之动容。
一定是极其哀伤的原因吧………
“亲嘴被人磕的。”
她瞥向一旁的萧应淮。
后者看似没什么表情实则有些心虚的把视线偏移。
矮人:“………?”
过于荒谬。
“能修吗?”
一整个门牙几乎都没了,难度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但是——
“没问题,可以做到。”
月白松了一口气,又突然想到什么,抬眼小心翼翼的问:“报酬要多少呢?”
矮人愣住了。
他是被绑来的,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不被杀了当下酒菜就不错了,竟然还有报酬吗?
呜呜呜,这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天仙儿!
萧应淮也有些意外,毕竟从月白嘴里听到这种话可不容易。
月白一脸莫名:“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人家大老远儿的来一趟,我们总不能亏待他吧。”
随后扭头一脸和善的问矮人:“你刚才说自己除了修牙还会修其他的,建筑可以修吗?”
矮人沉浸在她的善良中,完全没察觉到这句话中的危险之意,当即点了点头:“会修会修,这些可太简单了。”
月白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一点:“太好了。”
矮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太好了。
萧应淮面露同情的看了矮人一眼。
不得不承认,月白这小子是很会玩阴的的。
小叽叽:【老阴比】
把矮人换了个地方藏起来,又把自己桌上那几盘子当夜宵吃的糕点塞给他后,月白眼疾手快的拉过那准备要跑的萧应淮。
后者一脸冷漠的转过头:“何事?”
月白轻而易举的打破他的伪装。
一巴掌拍他肚子上了。
好死不死还是萧应淮受伤的地方。
“嘶———”
月白冷哼一声。
她就知道。
哪怕萧应淮是杀不死的,受伤也是会感觉到疼的。
“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还以为他是无敌的呢。
讽刺的想着这句话,月白动作毫不犹豫的拉开了他的衣襟。
其实就她这点力气,在萧应淮眼里跟小婴儿没什么区别,微微一动就能挣扎开,但他却没有动,而是任由着月白动作。
把衣袍扯开,入眼便是腹部那狰狞的一道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出来了的。
他恢复力倒是不错,已经结痂了,但还是让月白倒吸一口凉气。
“草——你疼不疼。”
她小声惊呼。
这么严重,这龙竟然还一脸没事儿人似的,甚至还洗了个澡!
伤口周围的皮肤都泡的有些烂了!
萧应淮浑不在意:“区区小伤,不足挂——嘶——”
他瞪着眼看那毫不留情一指头戳他伤口上的女人。
月白伸回手,面无表情道:“我以为你不疼。”
“坐下。”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伸手以跟刚才完全不同的力度轻柔的拉住萧应淮的手腕,牵引着他来到床边坐了下去。
“我记得这个房间里好像有备药来着………”
她之前手贱的非要去摘那满是尖刺树上的果子,结果被狠狠刺破了手指,也就是那时,侍从留下的。
“在这儿——”
在床底找到那个小木匣,月白打开一看,里面很完备的放着纱布还有药膏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药膏,但当时抹在她被刺破的伤口上很快就好了,对外伤应该很好用。
她直起身。
萧应淮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烛火已经有些暗了,他坐在阴影里,半张脸都被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你别动哈,可能会有些疼,要是疼,你就咬——”
她抬起萧应淮的一直胳膊递到他唇边。
“你就咬你自己。”
萧应淮:“………”
虽然,但是。
貌似千年前好像也有类似的事儿出现来着?
还没等他深想,腹部的冰凉感跟随之而来的疼痛便瞬间剥夺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确实如同月白所说那样,会痛,但并不是无法忍受。
“是不是很疼。”
月白抬头,一双黑珍珠似的眸子因为紧张,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表情小心翼翼的。
看着她这副样子,萧应淮突然有些坏心眼的点点头:“嗯,你弄疼我了。”
但下一秒,他的玩笑之心瞬间就没了。
因为月白低下了头。
微微嘟着红唇,正朝自己的受伤的地方吹了气。
那温热的吐息吹在他腹部上非但没有缓和疼痛,而是让他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萧应淮瞳孔微缩,低头看着弯下腰的月白,耳根烫的让他无所适从。
这个姿势,这个动作,所造成的视觉冲击,确实让千年老处男萧应淮看呆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