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脚步一顿,屋子也不进了,就站在门外。
原本要离开的侍从见他突然站着不动了,便也跟着站住了脚,垂眼静静等待着陛下会有什么吩咐。
【详细说说,为什么会弄不出来?】
系统:【原因检查结果说是因为时间太过漫长,钥匙已经跟本体相融了】
月白:【!?】
什么玩意?
【那不就是说钥匙已经没了???】
月白傻眼了,那她在这儿呆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
系统:【蹭吃蹭喝】
之前的两箱黄金还有一些别人不要的能换钱的东西全被她委给绿倚送到了人族,回过来的信中,原主的母后大为感动的让她先顾好自己,再是委婉的说到了最近闹旱灾,老天爷一滴雨都不肯下,百姓们都快要饿死了。
月白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诺亚那个一生气就打雷下雨的毛病还在不在。
系统:【……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一般般吧,人族离了我是真的会没啊】
系统:【钥匙的事情,其实检测结果最后还有一句话,我给看漏了】
月白:???
【它说钥匙与人身融为一体,那就代表那个人本身就已经变成了钥匙,你得像当初刚拿到这个道具时一样,得到他们的承认才算拿到手】
【让他们承认只有你一个人能使用他们身为钥匙的价值】
‘神奇的钥匙’,这是当初月白用积分兑换的道具。
至于她当初是怎么让它们承认自己的,她简直不堪回想。
黑历史,绝对是黑历史。
【也就是说我现在的目标不是那傻逼钥匙了,对标的是人,只要得到他们的承认就行了】
系统又仔细看了几遍检查后的说明,才肯定了月白的理解:【对,就是这样】
月白点点头:【很好,饭不用吃了,趁着我现在还是萧应淮,赶紧去逼迫……不是,试探斯言承认】
反正钥匙认的是灵魂,而且萧应淮本身也是钥匙们的主人之一。
于是侍从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陛下在门外垂思了许久后抬脚突然走了。
嗯???
这是为什么?
“陛下,膳食送到了——”
侍从一回来没瞅见他的身影,眼神一转看向其他人,有机灵的主动上前探身道:“裴大人,陛下走了。”
他自信一笑:“把这些送进去,给月白姑娘布膳。”
他就说绝对不是陛下自己想吃吧。
…
“国师大人,这药有些苦,要不我去给您拿些蜜饯?”
绿倚看着那碗黑到一种可怕地步的药,光是闻着那股味道都要窒息了。
但国师大人到底是国师大人,他是个牛人。
“不必。”
随后苍白的手执起那碗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表情都没有变半分。
绿倚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门外传来小声又急促的呼喊声。
“绿倚婆婆,绿倚婆婆。”
绿倚把碗拿走,闻声对斯言说:“大人,我出去一下。”
后者颔首。
“怎么了这是,陛下杀进来了吗,我不是说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吗?”
那小侍从苦笑一声:“您老真是料事如神,陛下真的来了。”
“那还不赶紧把人打发……等等,你说谁?谁来了?”她声音一顿,变得有些尖锐。
小侍从又重复了一遍:“是陛下来了,陛下。龙皇陛下。”
绿倚:???
有事吗?这不是刚吵完架怎么又回来了,嫌他们国师大人吐血吐的不够又来刺激一下??
“就他一个人?”
侍从点点头。
“尽量把人给拦住!”
她说着,随后转身进了屋。
小侍从瞪着眼睛心想他拿什么拦,命吗?
听到开门声,原本蹙眉感受着那股毁天灭地似的药味的斯言瞬间舒展开眉头,眼神淡然的看向表情不稳的绿倚:“何事?”
绿倚:“陛下来了。”
斯言眉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蹙起来:“陛下?他一个人?”
绿倚点头:“对。”
他垂下眼。
这是后悔了,想知道那件事了?
不过天下哪里又有后悔药,她打算瞒你一辈子,我也不会主动告诉你,多年的夙愿其实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萧应淮。
“扣扣——”
“斯言,是我。”
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斯言给绿倚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吸了一大口气,把屋内原本挥之不去的药味全都给吸走。
差点把她熏晕过去。
这什么破药,yue——
“进来。”斯言这才开口放人进来。
门下一秒便被推了开来。
月白走进去,先是看到了巨大屏风后那影影绰绰的身影,随后才绕过去,这才看清斯言的真容。
男人穿着单薄的衣衫靠在床边,墨一般的黑发披散着映衬的本就苍白的皮肤此时没有一点血色。
想到她走之前回头看到他吐血的那一幕,月白有点不是滋味。
系统幽幽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到底是自己的亲崽,再混蛋也是你没教好啊孩子他妈】
“斯言,你身体怎么样?”
月白走过去,站在旁边的绿倚脸色很不好,一副准备随时吐他身上的模样。
至于这么防备她吗?
好吧,萧应淮值得。
“托陛下的福,不怎么样。”
斯言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他,不再有之前那种癫狂的神色,让月白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有事来问你。”
斯言:?
萧应淮耳朵什么时候聋了?
绿倚:“……”
仗着自己现在是萧应淮,月白在绿倚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了斯言身边,一脸哥俩好的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斯言身体猛的一僵。
月白就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扭头十分厚脸皮的在他耳边轻声问着:“你承认我吗,斯言?”
“承认我能使用你。”
她一脸认真,可惜就是没有镜子。
要不然月白会发现自己在用萧应淮的脸做出这副表情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偏差。
比如
红宝石般的双眼没有了以往的暴虐、喜怒无常,也没有月白想象中的认真,只剩一片——
深情。
“呕——呕——”
绿倚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