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日常作为项链吊坠贴身佩戴的金属尖底瓶从束缚中解脱,突然急切地凭空蹦出火柴棍粗细的手脚,扒拉着被涔涔冷汗浸湿的丝质睡衣,一面打滑一面抡起短短的飞毛腿铆足了劲向上攀爬。
然后它伸出纤细的胳膊扒开茜茜的嘴,扭转瓶身吐掉塞子,捧起自己的小圆肚把里面装的满瓶药剂尽数灌入口中。
药效发挥极快,方才还嚣张躁动试图破坏封闭术屏障的恐惧情绪萎靡了,体内伤口也被温热的液体包覆,虽说诅咒的伤害阴险持久,无法促使其愈合,但止血效果立竿见影。
痛觉持续消退,只是无可避免的副作用使得头顶发热,一阵浓一阵淡地向上冒出铜绿色蒸汽,脑袋也开始传达断断续续的困意。
终于抓到魔杖的手仍然虚弱且苍白。
地上扁平的不明物体恼羞成怒地回弹身躯,“啪”的一声变幻成一条十二英尺长的绿色巨蛇。(3.66米)
蛇身前半段挺起,收缩成s型,尖牙样准了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出对穿。
同时它暴露了自己的类别。
“滑稽滑稽!”手中魔杖执剑般直指前方,即刻打断攻势。
啪!又是一声响,响声闷闷的略显粘稠。
冒着滚滚白烟的大烧杯取代了巨蛇,四周的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再次念动咒语,白烟和烧杯变成转着圈汪汪叫追尾巴的小白狗,蓬松白色长毛上下翻飞,煞是可爱又带点蠢萌。
茜茜驱赶着它,逼迫它进入抽屉。锁眼刚完成转动,她脸上为了配合博格特驱逐咒才敛起的笑容顿收,咬牙切齿地使用硬化咒把整张桌子变成了坚固的石头。
博格特在抽屉里挣扎,剧烈晃动使桌子四脚轮番敲击地面,颇有把石板折腾出裂痕的架势。
困住它的措施必须加码!
于是闲置的几口黄铜坩埚被变作粗长的金黄锁链,哗啦啦地从横竖斜各个方向拖拽而来,给灰扑扑的书桌捆成紧实粽子。
成倍的重量终于把哐哐响的动静强压成徒劳的震颤,只有少量寒气从缝隙中不甘心地钻出,好在力量显著削弱,紧挨着嗅闻才会给人带来垂头丧气的消极体验。
威胁解除,茜茜扶住沉沉的脑袋打算找利波去报信,可一看笼子愣了,不见鸟影,空余满地白毛,墙壁上还残存少量未干的血渍。
遗落的羽毛一路向外延伸,通往走廊的大门旁落得不匀,推断是开门时带起的风将它们吹散了,房间内施加的防御咒语看上去完好依旧,并没有被触发或者破坏过的痕迹。
没等继续查看,茜茜脚步摇晃双腿打架,自我意识纷纷开始收拾行囊离家出走,害得脑门不偏不倚地敲在石柱上。
“效果真显著。”她喃喃自语着背靠石柱坐下。
揉揉被撞红一片却并无痛感的额头,强打精神使用了一个晃晃悠悠的飞来咒。
房间里只是暂且安全,无法保证不会出现新的入侵生物,可带着这种临近宕机的脑子外出求救又太荒谬。
还好猫头鹰会替她寻人,这个飞来咒也能够起到作用。
视野所及形似一帘被风吹起的轻纱帷幔,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昏昏沉沉中,时间的流逝失了速,忽快忽慢。
一阵骤起的风刮过,风中飘着块扭曲的黑色,非常快速地,由小变大,瞄准了在石柱旁迷迷糊糊的人飞去,从头到脚给她盖住。
眼前世界忽然陷入漆黑——忽然又敞亮了。
黑色的披风被嫌弃地拎开丢在一旁。
然后后脑勺被轻飘飘地托住,像是在小心捧起一片落泥的花瓣,托举的手掌与石柱同等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
“教授,”茜茜鼻子一酸,委屈夺眶而出,哪怕是在远强于缓和剂的安抚药效作用下。
“太可怕了,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博格特,非常古怪,它在具象化之前就能营造恐惧——那种寒冷的感觉更像摄魂怪带来的,但它并不是。”她小小地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去现场指认。
“我用大脑封闭术骗过了它,让它以为我害怕的是个烧杯,现在它在书桌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
“知道了,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以及,不许动,”斯内普平静得可怕,魔杖稳稳地捏在两指之间,深浅不一的切痕和腹腔积血状况通过咒语一一展现在脑海中。
然后他凝视了会眼前这张面白如纸却在试图嬉皮笑脸故作轻松的面孔,叹一口气选择手动闭眼,“放松,让你的大脑停止与月长石的效果相抵抗。”
沉重的眼皮一旦落下就再无力气睁开了,眼角泪痕被轻轻地擦干。
“没事了,会好的,没有痛苦地——”
声音像是穿进重重迷雾,在脑海中渐行渐远,终于听不见了。
整件事不便对外透露任何信息,只能简单解释为家族内不可抗力导致欧根妮短期内的缺席。
校内风气在教师以及学生的共同维护下保持良好——尤其在众多轻症患者很快康复出院以后,没有人过多谈论或是猜疑。
然而围绕霍格沃兹近期发生的诸多事件,外界猜测在不负责任的报纸杂志等刊物的舆论引导下野性成长,被贴上是吸血鬼偷袭的欲加之罪的标签。
除此之外,素来以激进态度仇视和恐惧狼人的群体稳抓浪潮,借机宣扬自己的立场。
他们戴上丑化后的狼人头套,公然在魔法部的喷泉前拉起贴满数百年间巫师遇袭事件海报的横幅。
控诉在他们自以为的分类标准下,以狼人为代表的半人半兽对于巫师社会的迫害。
抨击对于狼人的现有政策傲慢且无效,振臂高呼严格立反狼人法,允许从最大限度保障巫师不会遭受威胁。
另有一行加粗的血色字母印在颇为醒目的位置,“狼人是没有灵魂的邪恶生物,他们理应去死——莱尔.卢平”。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在意莱尔.卢平本人是否想收回自己曾说的这句话。
淅淅沥沥的雨在这充满荒诞歧视和激情宣讲的一周内几乎没有从伦敦上空移开过。
位于北方的霍格沃兹却度过了截然不同于外界纷杂的七天。
一整天紧罗密布的复习课程结束,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敲响了地窖的门,衣兜里塞了满满一口袋的比比多味豆——黑紫相间的新包装,不知道是什么奇妙的特殊口味,看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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