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警察搬来了两张凳子,又给他们仨倒了水,这才好声好气道:“三位先坐,喝口水,马上我们闫局亲自过来审讯。”
“审讯?”揉着脸,辰小道脸上没了好脸色:“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可是合法公民!再说了,今天要不是我们出手,你们和那个被鬼缠身要跳河的人肯定全部都会出事!”
老米头安详的抿了一口水,一脸满足:“渴了一早上,可算是饮到甘露了。”
风知白还沉浸在梦乡中,靠着座椅两眼迷糊。
警察看到他们仨奇奇怪怪的,这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
“那个”
“不是想要抓你们,只是有些事情想单独问一下。”
那警察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闫宽推门进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风知白和老米头都醒了神,坐好了身子,眨着无辜的双眼齐刷刷看向闫宽。
一下被三双眼睛这么盯着,闫宽有些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脖子。
“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摸了一把脸,他拉过了一边的凳子坐下。
风知白从腰间掏出手帕,优雅的对着他甩了一下,满身风尘的味道:“公子脸上写满了刚正不阿,好一个俊俏儿郎。”
说罢还煞有其事的朝着闫宽抛了两个眉眼。
老米头被她吓的直哆嗦,一把按住了她躁动的手臂,着急的解释道:“闫局,今天这个事情我们是真不清楚!我和这丫头纯粹就是路过,那只怨鬼我们也不认识!还有这个茅山弟子,陌生人,完全是陌生人!”
辰小道见老米头撇关系,往桌子上一趴,看向风知白后对着闫宽提高了嗓门:“她是我老祖奶奶!不是陌生人!算起来,咱们三个是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
听到辰小道说和自己还有风知白是一家人,老米头当即就傻眼了!
这臭小子不会跟这风丫头一样,没地儿去,打算让自己收养他吧!
风知白完全没搞明白辰小道想干嘛。
整个人都沉浸在老祖奶奶这个称呼当中。
“没错没错。”
她点着头,一脸没毛病。
这句话也相当于是明确告诉闫宽,没错,他们仨是一家人。
“丫头!”
坐在一边的老米头张大了嘴看向风知白。
他是想和辰小道撇清关系后赶紧回家。
可没曾想风知白已经成了老祖奶奶脑!
那小天师一声一声老祖奶奶直接将她智商喊没了!
窝着心脏,某老头眼里都要失去光了。
本来是养一个操一份心,现在买一送一老天爷待他不薄,这两天是一点活路都没给他留啊!
闫宽多精明,干警察这么多年能不知道面前这仨到底什么关系?
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三个人是同一路不同货色的。
笑笑,他对着身边两个警察点头。
两个警察啥也没说,转身出了审讯室。
等到审讯室门关了,闫宽才走到监控器旁将那监控画面关掉后重新坐到了三人面前。
“三位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们不是凶手,也知道你们肯定不是普通人。我呢,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刚才的具体情况。”手指着监控器,闫宽笑道:“你们放心,监控我已经关了,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
听到闫宽这么说,还在打闹的三个人安静下来了。
老米头长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继续喝甘露:“太难了,生活太难了。”
风知白捏着手帕欣赏闫宽。
只有辰小道一个人脸上带了正经:“今天下午闫局你也看见了,那个叫孤御的年轻人并不是想跳河自杀,而是被怨鬼缠身了。”
“怨鬼缠身?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闫宽表情凝重起来,一脸将信将疑。
辰小道点头,语气很沉重:“鬼道众生非常之多,鬼的种类也何其之多。”
“我不是很懂,大师能说的明白一点吗?这个鬼的种类和被孤御缠身的怨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闫宽毕竟是个普通警察,他没有接触过这行这道,对于鬼怪之说自然也是一头雾水。
辰小道没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闫宽这个警察听的明白一点。
风知白见辰小道没回答,哎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补充道:“鬼分六大类,分是厉鬼,鬼将,鬼神,鬼王,鬼皇,鬼帝。可除此之外,按照颜色能力区分,又分外六类,乃慑青,厉鬼,黑影,黄页,白衫和灰心鬼。”
绞着手帕她继续道:“摄青已超出鬼的境界,不好制服。至于这黑影黄页,白衫和灰心就是一些抬手就能被打散的小鬼,对汝等普通人尚有威胁,可对老身等便是弹指间的小玩意!而鬼将往上,汝等能遇到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当做是过耳笑谈,听听便罢啦。”
两三句介绍完基础,风知白又道:“至于今日那只,便是厉鬼中所化的怨鬼。厉鬼多为含冤横祸而死,无法投胎转只能为祸人间!这类厉鬼怨气高深便可化作怨鬼,怨气深重不易消散便能借怨气往返青天白日出来作乱人世。它们呢就是,见谁对付谁,讲理不大说得通,多数都是拳头做一二。”
听完风知白所说,辰小道点头如捣蒜:“是也。”
老米头跟着辰小道眼睛都放亮了。
风知白说的好像很专业嘛。
闫宽也被她的科普说的心情凝重起来。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错!”
风知白翘了个兰花指挡在了她跟闫宽的中间:“并非是说尘世间有鬼,而是鬼存于鬼界,人存于人界,自此划分成了人鬼两界。但相对应,你又如何能确保,人界没有鬼,鬼界没有人呢?所以说,小宽宽,你的这个问题不成立。”
“小宽宽?”
辰小道和老米头同时将奇怪的目光看向了风知白。
这称呼怎么感觉两个人非常熟一样。
闫宽手握拳头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如果真的是怨鬼缠住了孤御,那请问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找专业的人士来解决!”
没等风知白说话,辰小道先举手了:“闫局,考虑一下我吧,我姐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
又听他提起辰土,风知白双手一摊无语道:“你姐姐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和你有关系吗?”
“我是她弟弟。”
转头看向她,辰小道一脸自豪。
风知白两个眼睛一眯,嘴巴一咧当即上前就给了他两个爆栗。
“老身打死你,不上进的玩意儿!”
见风知白又要动手打辰小道,老米头装腔作势的想要阻拦,但手伸出去又抽回来了。
“别别别,丫头,这还在警局呢,收敛点,收敛点。”
极其敷衍的说出阻拦的话,老米头慢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
咕咚——
真舒服。
辰小道出于本能,抬头挡住脑袋:“我姐厉害!我姐可厉害了!我可是她弟,我也可厉害了!”
噌——的一声站起身他躲到了闫宽的身后:“闫局,我专业的,要价低!请我!”
“呸!臭小子,敢跟老身抢生意!”
风知白手中帕子一打,双腿跟上了发条一样跑到了辰小道的身后。
他只感觉后背发凉,再回头时,脑门上已经起了一个巨大的包了。
“呜呜呜,给你给你,给你就是了,太粗鲁,太暴力了!”
前后不过十秒钟,某人就已经被打服,并且成功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能屈能伸大丈夫。
闫宽惆怅的看着风知白和辰小道两人。
他第一次有一种自己身为警察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三位大师,能不能消停讨论一下怎么办?”
摩擦着茶杯,闫宽无奈的劝阻道。
风知白手里还抓着辰小道的头发,听到闫宽问怎么办,当即便正色道:“还用问吗?自然是去寻那个叫做孤御的公子,待了解完前因后果再做定夺。”
一脚踢开了被抓在手里的某道,风知白拍着手掌:“事不宜迟,就现在出发吧,若是到了晚日那怨鬼再出来害人,怕是不好解决。”
“这么着急的吗?”
一听现在就出发,闫宽站了起来。
辰小道被风知白踢的趴在了地上。
抬起一只胳膊,他脸蹭着地面,声音闷哼:“怨鬼到了晚上,尤其是阴涨阳消后会怨气大增。到时候对付起来可就不是挥舞两下桃木剑那么简单了。所以老祖奶奶的意思是,趁着现在还未到晚日,咱们先去找孤御。因为要从他口中得知那怨鬼是谁,又是怎么缠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