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元太见郑成盛师傅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将他请至帅府之中,元太让郑成盛按先前所供述之情况,在口供上签了字,画了押。然后,元太对郑成盛说:“你涉嫌被人买凶,刺杀朝廷命官,并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按律当斩,你服是不服?”
“大人请便,我郑某人无话可说,认罪服法而已。”郑成盛十分镇定地说道。
“但本大人念你初犯,且此事尚未查清背后买凶及主谋之人,姑且暂留你一条性命,待日后彻查此案后,再行论罪。今日我就将你放回,不过,因你涉及另外一宗案件,京城巡护营要提你去问话,所以等会儿,我会着人将你送至巡护营接受问询。”
“大人如此宽宏大量,在下就此谢过了,但你就不怕放我走了以后,再也找不见我了吗?”郑成盛笑问道。
“这倒无妨,有巡护营张大人作保,我是很放心的。我只是担心一件事。”元太答道。
“哦,什么事?”
“你被人买凶来刺杀我的事,并无人知晓,只要我不说,也无人敢给你定罪,所以此事还得要你自己保密才行,不得告知外人知晓,否则,到时就是我想保你也是没有办法了。”
“大人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有人想杀掉你这事吧,你若不追究,我肯定是不会对别人说的,这种对不住买家的事,说出去也有辱我的名声不是。”郑成盛坦然答道。
“你明白就好,况且这人想杀的人不一定是我,或许是弄错了,这一切还有待进一步调查清楚才能确定。”元太辩解道,并将郑成盛的口供拿在手里扬了一扬,然后揣进了怀里。那意思是,你的罪证可是在我手中。
元太吩咐人将郑成盛带去了巡护营之后,元太又想到巡护营办案的效率以及这个姓张的主事都是非同寻常,对这个新设的机构他所知并不多,现在他们把案子查到了自己的头上,接下来可能还会跟他们打交道,那就得必须要弄清楚情况,做到知已知彼才行。
元太马上叫来了一名天机处的佥事,对他说:“王佥事,你马上着手去查一下京城巡护营的背景,也查一查张天赐这个人的来头,尽快给我一个详细的报告。”
话说郑成盛被送至巡护营后,与天赐见了面。二人自是喜不自胜,天赐没想到郑成盛竟然这么快就被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但他听了郑成盛将前后经过讲述了一遍后,才清楚了其中的百般凶险,不免为郑师傅捏了一把汗。
“这么说来,你基本上确认了元太就是布空了吧?”天赐向郑师傅问道。
“确认无误,元太就是布空,他对布济和定坤神丹的事都很清楚,还用定坤神丹将我救回过来。我以江湖刺客的托词封住了他的嘴,他也不好深问什么,但看得出来,他深信是布济派人来杀他的。”
“这也巧了,龙苏两家的灭门案,经查也是他暗中派人干下的。看来此人是必除不可了。”天赐愤愤地说道。
郑成盛却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会很容易,天机处是朝廷要害机关,防守严密,难以轻易进入,再者,元太此人武功十分高强,远在我之上,我这次做了十分充分的准备,且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都未能得手,以后恐怕更是不易。”
天赐听了哈哈一笑:“郑师傅多虑了,难是难在不知道此人是谁,只要弄清楚了是谁,要杀他是易如反掌。”
天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白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两粒黑色药丸。“不过这次,我不会再派人去刺杀他了,杀这种奸佞小人,不需要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看着那两粒黑亮黑亮的药丸,郑成盛明白了,天赐这是要准备用投毒的手段除掉此人。
“你是准备用毒?那又如何才能潜入天机处进行投毒呢?”他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自有手段,你老就不必操心了。”天赐将药丸揣回怀中,信心十足地说道。
天赐马上遣人去将紫霞请了过来,紫霞来了过后,听说天赐已经查清布空现在的身份后,十分高兴。
“果然还是师弟有手段,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这都有奈于郑师傅出手相助啊,为此郑师傅还差点丧失性命。而且此人还将对郑师傅秋后算账呢,所以我们得尽快除掉此人。”天赐说道。
“嗯,没问题,师弟你只管吩咐就是,我一定手到擒来。”
天赐遂将怀中的药丸交给了紫霞,在她耳边细语了一阵,紫霞接过药丸后,向天赐说道:“请师弟放心,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原来,天赐是安排紫霞以飞鸟之身进入元太的宅阺,寻机将毒药投进元太的茶水或饮食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其除掉了。
谁知过了两个时辰后,紫霞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见到天赐,她就气愤地说道:“这厮太可恨了,其家里府上都防守十分严密。他的宅中不仅养了两只大恶犬,院中还豢养了两只鹰隼,十分凶恶,小鸟儿根本无法靠近。加之护院的卫兵也会射杀飞鸟。民间都说天上的飞禽都无法进入元府中,这个还真不假。有个养鸽的说,去年他家养的几十只鸽子飞进了元府,结果全部被人射杀下来了。看来,以飞鸟之身潜入元府的办法行不通啊。”
“哦,这样啊,那两只鹰隼师姐有办法对付吗?”天赐听了也觉得很意外,想不到元府的防范如此缜密。
“嗯,这两只鹰隼都在深墙大院中,根本无法接近,也就无法对其实施御兽之术啊。”紫霞很是无奈地说道。
“这倒也是,看来郑师傅还是说对了,欲杀此人,果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我有些低估了。看来,我们只有另想对策了。”
天赐又安慰紫霞道:“师姐也不必懊丧,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此人的身份,除掉他是早晚的事。暂且让他多活两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