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长决定带上三个徒儿一起进宫,但负责接人的司仪却要求玄清只能带一个随从进宫,玄清坚持要带三个徒儿同行,因为他坚持一切用药均需他自己的人,亲自带药、抓药、熬药,不可由外人替代。最后经过协商,鉴于宫中御药房中,所有中草药一应俱全,不需要玄清自己带药进宫,同意玄清道长带两个随从进宫,负责捡药和熬药。玄清只好让布济留在天师洞,带着布空和布道两师兄去了皇宫。
玄清一行进入皇宫已是日落西山,天色昏暗了。皇子武北昆亲自接见了玄清等人,并马不停陪同几人前往皇上的寝宫。
来到皇上的寝宫前,卫士只让武北昆和玄清二人进去,布空与布道二人,只能止步于门前,在门外等候。
玄清进入寝宫后,只见若大的龙床上,孤零零的躺着一个形若枯槁的人,面色泛白,气若游丝,正是中毒已深的皇上武时中。屋内除了有四五个宫女在一旁伺候外,还有三名御医也在场。
玄清遂上前为在龙榻上奄奄一息的皇上把脉诊断,脉相已经十分微弱,只有一息尚存。再看皇上,已是昏迷不醒,脖子上的伤口处一片乌黑,脖颈及后背上更是有一大片淤紫。
玄清又问了宫女和御医,皇上现在的饮食和用药的情况,宫女中一个姓杨的才女,出来说道:“皇上前些日子还能进一些鸡汤,米粥等流食,而近日却大不如前了,所进之食是越来越少,特别是今日,只进了一口汤食。”
“皇上所中之毒是一种罕见的树蛇之毒,毒性十分厉害,而且又伤在脖颈之处,十分要命。好在,随行的冯御医及时为皇上吸出了不少毒液,方能保全性命,而吸毒救主的冯御医,也因中毒过深,前日已经不治而亡了。众御医集各家所长,精准施药,方才保住皇上一息尚存,只是皇上的气息日渐微弱,看似忆经是回天乏力了。”一名御医出来说道,言下之意是,我等能保住皇上到现在还没死,已是万幸了。
听言后,玄清又仔细查验了皇上的伤口,检查了眼仁瞳孔,重新把过脉相之后,他又查验了御医们给皇上用的汤药。
一番查验后,稍作思考,玄清就马上发现了症结所在。御医们为了保住皇上的性命,不让蛇毒马上侵入心脏,用了大量凝血止气的药材,包括白术、茜草,野三七等药材,此药虽然淤堵了毒性在全身的流动,但却让伤者自身的抵抗力严重丧失,被淤堵的毒素总要寻找出路,只得逆行而上,侵入头部,麻痹了伤者的中枢,造成昏迷不醒,进一步加重了病情。
玄清马上让停止继续给皇上服用御医们的汤药,立即用十八根银针封了在皇上胸前的穴位,又用二十四根银针封住皇上后脑上的穴位。然后玄清马上提笔开出一张药方,命布空立即去照单抓药。在御医的带领下,布空到御药房抓了药材。
抓完药材一看,布空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这些药材基本都是活血化淤,发散毒性的,有红花、丹参、川芎、鸡血藤等药材,此药一进,必会导致毒性迅速在伤者体内发散开来,严重都可立即致命,这是医治中毒病症的大忌啊,难道师父想至皇上于死地吗。布空一时不有想通其中道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布空将药材交给布道熬制,不到一个时辰,布道将熬制的一碗汤药交给布空,送到师父手上,师父接过汤药后,将汤药到掉了一大半,只留了将近四分之一的样子,然后又兑入半碗水后,才交给在寝宫内的宫女,服侍皇上喝下去。
皇上用药以后,不到半个时辰,开始浑身发热,身上开始冒出汗水。玄清即命宫女将皇上身的衣物全部除去,浑身赤裸的皇上还是热得浑身冒汗。玄清见到这个情况后,上前用手在皇上摸了一把,然后把湿漉漉的手放在鼻下一闻,不禁喜上眉梢。马上命令宫女们,立即用毛巾将皇上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不能留下一滴汗液。
时值盛夏,天气本来就很热,几个宫女轮流给皇上擦拭身上浸出的汗水,刚擦完不久,就又是一身汗水,只能不停的擦拭。把几个宫女累得也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不一会儿一身薄薄的衣衫就给汗水浸透了。只得依次下去沐浴并更换服饰,有时一天每个人都要换上三四套衣装才行。
更令人奇怪的是,几个宫女发现自己的手这几日都日渐肿了起来,有的还有些暗暗发青,不知是何原因。玄清道长见此情况,就告诉她们,说不必在意,那是因为皇上排出的汗液中含少许有蛇毒,虽然不多,但你们日久浸染,难免不受其害。但是这并不打紧,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负责捡药,送药的布空,每日四次,将布道熬好的汤药送到寝宫门口,他端着药来到门口后,双腿跪在地上,将汤药高举过头顶,寝宫的大门站着两名太监,将门打开,然后一个宫女出来将药端进去。布空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至于是什么样的人出来将药端进去的,他是不敢抬头看的。
有一天,布空在呈上汤药时,出来接药的宫女不小心用手轻轻碰了下药碗,药碗一斜,里面的汤药就浪了一些出来,将布空的手给烫了一下。布空忍住疼痛仍将药碗牢牢端住,不让汤药洒了。那宫女将药碗端了过去后,布空正要将双手收回,不想那宫女却将一张丝娟递了出来,搭在他手上。“不要紧吧?“那宫女开口问道。
“嗯,没有关系的,这没什么。”布空连忙答道,但这宫女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耳熟,布空就抬起头来好奇地看了这个宫女一眼,这一看不打紧,竟把布空惊了一跳,这,这不就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马车上的那个女子吗?布空怔怔地看着那个女子出了神。
那宫女发现布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发神,十分不好意思的将头垂下,面色微红。布空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将手中的丝娟递了回去,并小声说了句:“十分感谢姑娘,那日在街头上,不追究我等过错,给予方便的善举。”
听言后,那宫女了抬头仔细看了看布空,似乎也想起来了些,莞尔一笑,很羞涩地接过丝娟就转身进去了。
此后,布空的胆子渐渐大起来,他会趁递上汤药的时候,偶尔抬头看一眼来接药的人,他发现每天出来接药的宫女都不同,但个个都清秀倩丽,但他最想见到的还是那位宫女。
自从见到这位宫女后,布空每天都盼着往寝宫送药,把这个当成了一件美差。每一次他都盼望是那位宫女出来接药,能看上她一眼也是很好。
一天,布空送汤药至寝宫时,那个宫女又出来,她来到门口伸手端药,布空正要将药呈上,却突见那宫女的手掌浮肿如浮囊一般,甚是奇怪,就好奇地打听是怎么回事。
那宫女莞尔一笑,就将玄清师傅告诉的话跟布空讲了,说是不要紧的,只是手肿了以后,做事不太方便而已。
第二天,布空送上汤药后,从怀里摸出个小瓶,里面是一些草浆样的东西。他将瓶子递给那个宫女,并示意她将草浆涂抹在手掌之上。那女子接过药瓶后,感激地看了布空一眼就转身进去了。
两日过后,出来接药的又是那个宫女,她有意将双手伸至布空眼前,让他看看她的双手已是恢复如初了,纤纤玉手,十指如葱,煞是好看。她很高兴地对布空说,让他再多搞一些草浆来,因为她还有四个姐妹也需要,布空当然十分高兴地答应了。后来布空知道了这个宫女是宫中的才人,家姓杨,被人称作杨才人。
十多日过去了,皇帝终于没有死去,反而大有好转的迹象,脖子上和背上的淤紫已经减退了很多,流食了进得比往日多了。脉相也大有好转,见到自己的手段有了效果,玄清道长也是大受鼓舞,十分高兴,他逐渐加重了用药剂量,又增加了些补气的药材。
御医们也把这个奇迹般的信息及时传达给了皇子武北昆,但他们看出武北昆好像并不怎么欢喜,而是更加心事重重一般。
皇上日渐好转后,玄清道长也不用日夜守候在其身旁了,有时会去旁边偏房里休息一下。只留宫女和两名御医在旁照料。
一日,一名宫女匆匆跑到药房来,见只有布空和布道两人在,就急忙说道:“道长何在?皇上今日有异动,赶快去寻玄清道长来。”说罢就回身离去了。
布空一听,大吃一惊,急忙起身去寻玄清道长,他只知道师父在偏房休息,但内宫十分庞大,仅是皇上这间寝宫周边,就房屋众多,鳞次栉比,结构复十分复杂。
布空慌慌忙忙地在寝宫穿梭寻找一阵,也没找到师父究竟在哪一间。慌乱间,他听见一屋内似有动静,好象有人在里面,就推门而入,果见房内挂着一道帘障,帘障背后有个人影晃动。
布空上前去大叫一声师父,同时伸手将布帘一下子撩开,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布空立马呆住了。
幕帘之后,竟然立着一个长发披肩的LUO女,正在用清水浇淋着身子,白花花的R体,骇然呈现在眼前。面前的这一景象立马把布空骇得是灵魂出窍,呆若木鸡。
正在室中的沐浴更衣的女子正是布空认识的那个宫女杨才人,正准备擦拭身体的杨才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给惊了一跳,她猛然转过身来,却见背后骇然矗立着一个大男人,她惊慌间,失声惊叫,同时脚下一滑,没有站稳,直接从木盆中摔了出来,光溜溜、直撑撑地跌倒在地上,正好扑在了擅自闯入的布空脚下,一木盆的水也倾倒在屋内,将布空也给浇了个半湿。
眼前这副光景,简直是尬到极点,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