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船之策一旦成功,可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改走海道,能减少陆路运送粮草的折损,节约下的军粮军资,那可是比天文数字。
虽然刘晔对此还有些兴趣,并允诺曹怀阳先行试验,但其他人对此可是嗤之以鼻。
他们哪里会相信,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遭出什么海船来。
“哼,这造船岂是空口白牙说说,便能造出的?”
已有人质疑道。
“想必这位是鲁班再世,有旷世技艺呢!”
还有些衙中小吏出言奚落,话里话外讥讽意味十足。
“这小子当真可笑,居然能说自己能造出大船顶住海浪?怕是压根就没见过海上大浪有多高哟!”
“空口白话谁不会讲啊……若当真信了他,只怕大军要在海上折损个精光咯!”
大家争相嘲讽,一时间声音越来越大。
曹怀阳将众人讥讽嘲落看在眼里。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这些人。
他们多是衙门中的小吏,个个脸上带着不屑嘲讽,甚至有不少人怒目而望,眼带凶光。
曹怀阳心中好奇,自己又没有招惹他们,这些人怎么这般不友善?
不过细想也能明白,自己凭空冒出来,还颇受刘晔礼遇,想是这些人心怀忌恨,才有此做派。
他本不欲与这些人一般见识,可这些人看来的目光多有不善,也激得曹怀阳有心要打打这些人的脸面。
“若是我当真造出这能抵御大风浪的船来,你们又当如何?”
他轻笑一声,朗声问道。
“你能造出来?”
“哈哈哈!”
曹怀阳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其中有三两个人已站了出来,正是方才看曹怀阳目光最为不善的几个人。
“你若能造出来,老子当众给你下跪!”
“对,我也下跪!”
那三两个人直言叫嚣,与曹怀阳针锋相对。
看那驾势,这些人对曹怀阳,那是鄙夷厌恶至极。
“哼哼……那咱们走着瞧咯!”
曹怀阳轻哼一声,冷冷笑道。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做事?”
这时候,刘晔站了出来,他挥了手,将这些小吏官员喝退出去,而后又拉着曹怀阳劝慰一番。
寒暄几句,曹怀阳也不再多留,与许褚一道,回了自己的小店。
这许褚对造船之事,并无了解。
但他是见识过大海上的风浪的。
当时听曹怀阳说及此事,许褚颇有些质疑。
而听到曹怀阳与众人赌气顶嘴,他又有些担心。
人家那态势,明显是不给你好脸色,你又何必去逞这口舌之快呢?
曹怀阳回到店中,便将自己关在了卧房,一连折腾了好几日。
这可将许褚给折腾坏了。
他来到店里的职责,就是保护曹怀阳的安全。
但人家躲在卧房,几天都见不着人,许褚可不担心嘛!
这卧房又不是铜墙铁壁,万一当真有贼人破窗而入,将曹怀阳掳走,那不麻烦了吗?
可曹怀阳躲在卧房,他又不好进去查看。
纠结之中,许褚不免好奇,这曹怀阳将自己关在房内,到底是要做什么?
忙活了三天之后,在许褚的翘首以盼中,曹怀阳终于出来了。
许褚可算是见着人了,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见到曹怀阳,可比见到他老祖宗还让他高兴。
“老许,你去帮我雇一个木工来!”
曹怀阳一露面,便吩咐许褚道。
“木工?”
许褚一愣,他这时已注意到,曹怀阳手中提着一张纸,那纸上涂涂画画,似是有个大船的模样。
“快去啊!”
曹怀阳又挥手,将许褚挥了出门。
看着手中的图纸,曹怀阳心中安定下来。
这三天时间,他一直躲在卧房中,为的就是画出这张图纸来。
他设计了一种尖底海船,以现代船只八比一的长宽比来设计船身,并添了风帆,将这船设计为双帆。
这海船,宽能达四米,长度约有三十二米。
这尖底船吃水较深,航行更稳,再配上现代化的船身比例,定能顶住风浪,稳定航行在大海之上。
没过多久,许褚就回来了。
“人呢?”
曹怀阳见老许一人回来,好奇问道。
“来了啊,这不在后头吗?”
许褚一扭头,从自己身后拉出来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身材矮小,脸色微黑,他一脸的沟壑,看上去饱经风霜。
许褚身材高大,那男人跟在许褚身后,完全被许褚遮了住,也难怪曹怀阳先前瞧不见他。
那人一走出来,便朝曹怀阳点头哈腰。
曹怀阳打量他一眼,见他双手满是老茧,身上还有一股木料的独有馨香,想这人果是木工不假。
他拿出图纸,递了上去。
“先生,我这有一张图纸,你帮我做出模型来!”
曹怀阳道。
那木工忙接过图纸,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船?咦?这是什么船?”
他蹙眉看了半天,又好奇地嘟囔着。
“这个你自不必理会,只需照着这图纸,按比例做一个缩小百倍的大船模型便好!”
曹怀阳从兜里掏了小锭银子,递了过去,作为定金。
见有钱挣,这木工自是高兴。
他点头哈腰地接了定金,屁颠屁颠地回了去。
三日之后,这木工又回到店中,这时,他手里已多了一只打制得十分精巧的小船。
曹怀阳看了看这海船模型,见它与图纸几乎是一模一样,心中很是欢喜。
他付了尾金,打发了这木工离去,而后便带着一脸质疑的许褚,到了参军衙门。
衙门中,刘晔刚刚忙完了手头的文牍,正闲下来。
一得空闲,他不免要想起前几日过来报道的曹怀阳。
曹怀阳说他能造出海船,刘晔不时猜测,这人究竟能否造出新式海船来。
刘晔精于制造,自然明白,这等海船的构造,并不是轻松的事儿。
曹怀阳说得简单,但若要达成他所说的效果,必须对船只进行极为颠覆性的改造。
但这样的改造,极容易破坏船身原有的结构。
要知道,大船的比例,构架,全都是前人智慧的结晶。
轻易破坏这种结构,那船只便再难航行。
“只怕……这曹怀阳也只是空口白话罢了!”
“要造成新式海船,哪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