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弘点了点头,“先生还记得我早年和你提及一个很天赋新兵苗子吗”
吴先生凝神想了想,便点头道,“难道他就是那个三毛?”。
叶弘再次点头,“没错,他就是三毛”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再是新兵,而是兵王了”
吴先生也是亲眼目睹这个兵王在战场做出超乎常人举动的。
他不仅可以在战友陨落之后独自支撑整个战阵,还能在最艰难时刻捕捉时机,刺杀对面部落头领。
这一切都让当时观战三人连连称赞。
当时叶弘甚至动过要改变战略,营救此人念头,无奈这是吴先生和自己制定军略。
不可违背。
若不是三毛队友意外战死,他也不会沦落到那种陷阱。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可以坚持更久一些。
那样对于战略实施更加有利。
也正是这一点,才让阶梯第二纵队稍缓一些。
也正是这样一个耽搁,最终给了三毛一次建功立业机遇。
世事无常,就连那个塔木伦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死在一个小小步兵手里、
叶弘是亲眼目睹铁蒺藜一根尖刺直接从那个塔木伦后背洞穿出来。
这样伤势,哪怕塔木伦身躯比汉人强壮也断无生还希望。
因此叶弘才断定,塔木伦眼下早已殒命。
“怎样?他的伤势?”叶弘面露紧张之色,蹲下身,观察三毛伤口。
“无大碍的,这小子别看伤势颇多,但都不致命,眼下他只是虚脱而已”叶弘不懂医术,可是偶吴先生却是行家。
几个军医也频频点头应是。
这样叶弘也就不再担心三毛安危,和吴先生一起走到沙盘前。
二人一起盯着沙盘上各种旗帜布局,最后吴先生捋捋胡须说,“眼下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了,不然被他们围困在这里,势必死路一条,若我们可以攻敌不备,趁机突围到这里,或许可以凭借这道天谴暂时抵抗住匈奴人围剿”。
城关前者一片土地太过于平整了,甚至可以让匈奴骑兵纵马疾驰。
哪怕是挖了战壕,也无法形成有效屏障。
因此吴先生绝对放弃据守此地,想办法冲破出去,找一处山谷作为防御。
虽说那也
是绝地,但总比这种一马平川要好一些。
叶弘也颇为赞同吴先生想法,只是以安邑县新兵这点轻骑兵去主动攻击匈奴主力,那无疑是送死啊。
这让叶弘十分难以做出抉择,若是将这一万轻骑兵折在这里。
叶弘怎么和安邑县他们父母交代啊。
此时吴先生也面色沉凝道,“即便是如此,我们能够全身而退概率也不足五成”。
没错,匈奴骑兵太彪悍了,一万轻骑怎能将他们铁桶一般阵线冲破呢。
良久沉默之后。叶弘才面对着吴先生说,“还有其他策略吗”
叶弘实在不想拿一万轻骑冒险啊。
吴先生眼神鬼魅一闪。
叶弘很敏锐洞察了,立刻便知晓吴先生肯定有注意破解眼下局势。
“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咱们又不是外人”
吴先生略微沉吟道,“还有一条更好策略,不仅可以化解眼下格局,甚至还能成就一番霸业!”
吴先生此话一出,叶弘神色莫名扭曲起来。
厉声呵斥说,“先生都到了何时,你怎的还说笑来的”。
吴先生摇头,“老夫并未说笑,你觉着这弘农郡城可是一个龙兴好地方吗?若大人可以将其占为己有,不仅可以阻击匈奴骑兵于城关之外,甚至还能兼顾安邑县安危,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是通往洛阳城最后一道防御,一旦咱们打退了这匈奴骑兵,咱们便可挥军北上,到时天下唾手可得也”
吴先生此言一出,叶弘听得目瞪口呆。
叶弘也清楚,吴先生所言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他是来和朝廷一起对抗异族人的。
怎么可以临阵倒戈呢?
这样事情叶弘打死都不会去做。
看到叶弘面色变化,吴先生也长吁一口气。
“既然主公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随即他又转身盯着城关补充一句。
“别看这城关险要,可以抵挡匈奴人于城门之外,可是对于我们攻城器械,以及远程火器压制,他们脆弱不堪”
吴先生说得没错,叶弘也清楚,若是调动安邑县新兵攻郡城。
那简直如囊中取物那么简单。
然而这么做,无疑就是謀逆。
叶弘此时还不想背上这样骂名。
尤其是在这种异族人侵略中原关键时刻。
一番沉默后,吴先生主动放弃这个策略。
二人重新商讨第一个方略。
虽说行动有些冒险,但也是唯一出路了。
为了确保这只轻骑兵成功突围,叶弘还把最后杀手锏火枪队也派上去。
火枪队足足有六百人,这可是消耗整个安邑县一半工匠数年时间才打造出来的。
若不是到了生死为难时刻,叶弘也不舍得把他们派上战场去消耗。
心事重重走到战场前线,望着远处那片黑色旗帜海洋。
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是否踏错!
或许吴先生是对的。
尤其是看到城关上商隐那副丑陋面孔,叶弘便觉着心中憋气。
为何要去为这样朝堂抵抗?
然而当叶弘心情冷静下来。
便也清楚,自己并不是为朝堂。
而是为数以万亿中原百姓。
免得他们被五胡蹂躏。
前世记忆中五胡乱华记载已经足够凄惨了。
叶弘并不想亲眼目睹这一切发生,哪怕自己无力个整个历史潮流对抗。
却也以自己卑微力量来阻挠匈奴骑兵南下。
忽得。
叶弘内心似乎找到某种凭借力量。
情绪也不再那么消极。
缓缓举起腰刀,冲着黑骑方向发出冲锋号令。
满江红,安邑县新兵口里吟诵着这首穿越历史忠魂之词。
朝着那黑色旗帜海洋冲击过去。
主动冲锋。
无论是站在城关上面的商隐,还是处于地阵中枭雄刘渊,都没想到安邑县新兵会如此冒险。
自汉之后,只有匈奴兵攻击汉人,还曾未有汉人主动在平地挑衅。
这似乎已经成为某种默契公知了。
因此才使得二人如此震惊。
此时一个城防官,激动拿手指着远方说,“他们出击了,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