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宅灵晃了一下,小老虎差点又没忍住。
“是啦!”它拍了拍玉佩,“我一直待在这里面,所以我肯定姓楚!”
楚寒星把玉佩翻了个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眉心动了动,“你之前…是在谁的手里?”
“我说了我不记得了嘛。”小老虎摇头晃脑,“我只记得,在她三岁的时候我就跟她待在一块儿啦,后面那个女人出现了,她身上的气息很可怕,我就藏起来啦。”
其实,不止是可怕,更是畏惧,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对那气息本能地害怕。
楚寒星没错过它口中的“她”。
也就是原主。
狴犴可以分辨,她跟原主不是同一个人。
该说果然不愧是狴犴么,天生的能力,很厉害。
楚寒星摩挲着玉佩上的刻印,把识海里的记忆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半点熟悉的感觉。
这就很奇怪了。
里面的阵法和结界分明是她熟悉的,虽然和她现在布阵手法有些出入,但万变不离其宗,布阵的思路是一模一样的。
她拿出自己的另一块麒麟玉佩对比,二者根本不是一块籽料,也没有任何相合的迹象。
也就是说,两块都有空间的玉佩,但实际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麒麟玉佩是师父给的,云纹玉佩不知是谁给了原主。而她的感应,来自玉佩中的阵法,所以,她可以毫不怀疑这块玉佩是自己的。
她跟玉佩里的狴犴没有任何因果牵连。
那么,先前的想法可以推翻了。
这块云纹玉佩,不是她的,她只是在里面设了阵法而已。
那她又是何时设下?为什么设下?为了保护狴犴?
狴犴灵力之所以这么弱,是因为以前受过重伤?
它是神兽,镇压官衙牢狱,所以是被里面的罪犯打伤了?最后躲进了玉佩休养生息?
楚寒星想着问题,渐渐出了神,眉头也在无意识间轻轻蹙着。
小老虎偷偷观察着楚寒星的神色,见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那单纯的宅灵也在好奇地望着楚寒星。
它内心的小恶魔嘿嘿一笑,瞄准忽上忽下飘荡的宅灵,又一个猛虎捕食……
毫不意外地被楚寒星罩住脑袋。
可恶呜呜呜!
楚寒星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说:“白白,听话。”
小老虎一愣,这个女人叫它名字的声音…也太好听了!
它拱了拱楚寒星的手,扭扭捏捏地说:“你叫我名字啦。”
楚寒星神色淡淡:“嗯,楚白,快九点了,你同我赶了十几天的路,不困么?”
“困~”
白白栽倒在楚寒星的手中,摊开肚皮。
嗷,别管它,它要在溺闭这个女人的温柔当中。
然后,它被楚寒星放进了玉佩当中,很神奇的是,玉佩出现了一个憨头憨脑的小老虎,趴在云上拱着屁股睡觉。
楚寒星眼底浮现一丝笑意,这个阵法,私人所属性很强。
她收好玉佩,换了鞋,撕掉身上的净尘符,去卫生间洗漱。
之所以说赶路,是因为,她手机不仅没了电,更没有带任何证件,那边卡的很严,所以,她是趁着中元节阴间交通便利,坐船回来的。
路过奈河桥的时候,赵明醉得一塌糊涂,连她都认错了。
宅灵跟在后边,想了想,说:“主人,您晚上休息的时候要戴耳塞,这里的家伙太扰民了,超级会制造噪音。”
它晚上会守在门口,等那些家伙把大门弄破了再告诉主人也不迟。
毕竟宅灵的首要任务就是让人休息好,住得舒服。
主人很厉害,它一点儿也不会担心那些早已死去的家伙能伤害到她。
楚寒星应了声好,去了次卧,事实上,这是她第一天在新家休息。
主卧带了一个厕所,厕所主秽气,飘窗又是壁刀,外面还有反弓煞尖角煞,很差,风水上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楚寒星并不喜欢那间房。
依旧是飘窗,但心里那股排斥感没有了。
楚寒星在门后贴了一张隔音符,时间刚好九点半,关灯睡觉。
修行者睡觉并不指单纯地睡觉,而是排除脑中杂念,意识下沉,不仅能扫除身体疲惫,还能运转灵气,和平时修炼差不多。
睡觉也修仙,卷得不行。
小区里的大本钟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叮叮当当的声音准时响起。
宅灵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这两个月以来,它已经完全摸清了它们出现的时间。
一共七个人,轮流来砸门,唯一成功的就是上次到主卧门口的那一个。
剩下的要么没破开门,要么刚走到客厅,鸡鸣就响起了。
而且,主人没有住进主卧,所以它丝毫不担心。
至于害怕,每天晚上都经历这么一番惊心动魄,它已经完全麻木了。
哐当,哐当…宅灵放下了心,今晚是那个拿着斧头只会用蛮力的人。
砰,砰,砰,他举着斧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大门上,整栋楼似乎都在震动。
宅灵有些诧异,明明…他先前没有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是…
对了!是中元节!
他的鬼力在中元节变强了!
可七月都快结束了,之前也没见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呀。
拿着斧头的男人闻着空气中的气息,神情变为暴怒。
他回来了,他一定在里面!
杀了他…杀了他!
他更加用力地破坏着大门,眼眸逐渐变得猩红,只有一个念头,去死!去死!
整栋楼都在强烈的震动,抖落着扑簌簌的白灰,楼下的住户从震动中醒来,神色惊恐:“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动静!
就像是地震一样,可又没有东西坠毁,地震怎么会有剧烈的哐当声呢。
他们穿好衣服,准备去楼下空旷的地方躲避,震动却忽然停了,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秒的时间。
他们静静地听着楼上的动静,一切安静得不像话。
一柄泛着寒光的灵剑擦着斧头男的脖子而过钉在墙上。
他浑身僵硬,只差一毫米,他就魂飞魄散了,他畏惧地退离那把剑,随后房间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冷冽的声音。
“再砸就成危楼了,你来赔?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