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的耳根一下红了,手像是触了电似的,猛地抽回了。
她的视线慌乱地往他的身后看去。
“你能注意点吗?”她压着声音,小声的警告。
贺于声轻挑眉梢,笑道:“怕什么?”
怕。
她当然怕。
南倾盯着跟前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步子微微往后退一步。
她的躲避显而易见。
贺于声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好一阵,却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直到菊姨走进了厨房里。
一见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南倾的耳根都红了,菊姨步子一僵,觉得有哪不对劲。
正当她疑惑时,贺于声随意散漫地看了她一眼。
哪怕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可给人的压迫也实在太强了,菊姨连忙错开相触的视线,也不敢深想什么。
她低着头着手忙活,一边忙,一边朝南倾说着:“南小姐,你出去休息吧,我来准备晚餐。”
南倾觉得出去面对那一家子,气氛莫名尴尬,便拿过一旁的围裙准备系上:“我来帮您打下手吧。”
贺于声眼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这是贺太太该做的事?”
一声贺太太,把南倾吓得不轻。
她连忙去瞧菊姨的神色。
好在菊姨压根就没多想,还十分自然地顺着贺于声的话下:“是啊,这可不是贺太太该做的。”
菊姨想,老夫人那么喜欢南倾,她跟贺奕扬修成正果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这一声‘贺太太’并不过分。
南倾不好再说什么了,跟他在一起实在太危险,她微微平复了下心情,便故作泰然自若地走出了门。
客厅里,因为有贺老夫人在,贺安然即便心里憋着一股气,看不惯南倾,却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给南倾使绊子。
贺奕扬也逢场作戏,把虚伪跟柔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南倾看着近在迟尺的男人,眼底忍不住地生出一丝疏离。
“奶奶,等倾倾忙完这段比赛,她能空出时间了,不如找个机会把倾倾那边的亲戚都喊到贺家来,一起吃个饭,把婚礼的事好好谈一谈。”
说是好好谈一谈,可是贺奕扬却丝毫没有要和南倾打商量的意思。
他只顾着在老太太面前表现。
老太太转过头看了一眼南倾,问道:“倾倾,你的意思呢?”
南倾淡然地抬起头来,直视着老太太的眼睛,不卑不亢,“奶奶,我觉得这事还可以稍微缓一下。”
闻言,贺奕扬的脸上又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烦闷。
一而再再而三,南倾的自恃清高,不识好歹,真是磨了他的兴致。
可是当着老太太的面,他却不好发作,还得虚伪的柔情假意。
“怎么了?倾倾,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我……”
南倾刚想说点什么时,却见那男人的身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她的方向而来,一种令人窒息的逼迫席卷而来,让南倾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攥紧了些。
“我觉得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需要慎重一点考虑。”
贺于声步子停下。
一辈子的事?
慎重考虑?
可是她分明就花了两分钟的时间,答应了他的‘求婚’。
南倾思忖了会,又说:“婚姻一定是要以感情为基础的,踏入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如同踏入了一座囚禁你一辈子的牢笼。”
呵。
贺于声轻笑,抽了一根烟,斜咬在薄唇间点燃,漫不经意,继续听着那阵谈话。
“倾倾,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谈了三年了,你难道对我没有感情吗?”贺奕扬眼底透着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
“不是。”南倾平静地说:“只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深入地再了解一下,我们都还年轻,有时间慢慢来。”
南倾一番话理智又清醒。
贺老夫人眸光流露赞赏,她很喜欢南倾这种通透淡然的性子,稳稳当当,有种超出同龄人的睿智。
“倾倾说的没错,婚姻是大事,慎重考虑点总没错的,你们还年轻,有时间慢慢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贺奕扬若是再咄咄紧逼,倒显得目的太过明显。
他实际上也是个能忍的人,想了想,还是把原本想说的计划咽了回去。
“好,既然倾倾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你的,你不是说要深入了解一下吗?”
贺奕扬想,是的,该‘深入’了解一下。
交往三年,他也就牵过她的手,连拥抱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南倾跟老太太相聊甚欢,也没有看见突然沉默了的贺奕扬,那双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怀好意。
就在这时,老太太抬头一看,见贺于声掠过他们要往外头走,连忙起身叫住了他:“你去哪儿?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不了。”
贺于声轻飘飘地拒绝,也没多话。,
老太太想起自己前不久对他的两声训斥,心里也有些愧疚。
在这个家里,如果连她都不站在他身边的话……
“于声。”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劝他:“今晚留下来吃饭。”
贺于声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留在这也是多余。”
老太太却说:“你不看家里人的面子,那你看在倾倾的面子上也好。”
事实上,贺老夫人也只是随口一说。
贺于声这人……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过去一个星期,她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电话,他却一个都没接,喊他回来吃一顿饭就跟求爷爷告祖宗似的。
可偏偏就在这时,贺于声唇角微弯,姿态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冷淡,甚至……还带着几分温和。
“那也要看南小姐愿不愿意留我了。”
老太太面对他这突然一转的话锋,有些楞,下意识地问道:“怎么?倾倾愿意留,你就愿意留?”
南倾觉得他是故意的。
说好的要对这段关系保密,可他总是绵里藏针的,想要挑破些什么。
或许在他看来,他们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是对贺家最好的羞辱和报复吧。
见南倾不出声,贺于声平静地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径直掠过她,便要离开。
然,就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听见了南倾的声音。
“留下吧。”
“要是不乐意的话,不用勉强。”
两人之间的情绪很微妙,惹得贺奕扬警惕的将目光往他们的方向落来,一脸审视和探究。
越是这个时候,南倾越是不动声色。
“你留下吧。”
贺于声目光直勾勾的,“好,看在媳妇的面子上就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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