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痛痛!”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将贺云初直接逼醒。
赫然睁眼,发现自己像块破布被人扔在地上。
“鬼、鬼啊!”
一道颤抖的男声惊恐的大叫。
素闻贺云初倾国倾城,身段了得,他不过想来试试口味。
为了尽兴,他们整整灌了三倍的媚药
却没想到把人给药死了!
但此刻她却又诡异地睁开了双眼
恐惧蔓延至全身,龟公不敢多留,拔腿就要跑!
可来不及了,他脖颈覆上一双纤白素手。
如鬼魅般的女人盯着他,配合脸上血肉模糊的刀疤,堪称惊悚!
“别、别找我,你要去找贺三小姐!是她将你扔至青楼,让我们轮流上你的!你死了不怪我!”
这是在说什么?
贺云初头痛欲裂,身上传来一阵不正常的潮热,似乎情热。
被她攥住的男人很吵。
贺云初眼里涌现杀意。
对上这双眼睛,龟公心头一震,浑身都在发抖。
怎、怎么回事?
素闻贺七软弱无能,是个绣花枕头,太子卫司韫不堪忍受将她休下堂。
可她如今哪有软弱无能的模样?!
手劲更是了得!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咔嚓一声,龟公瞪大双眼,随即头一歪,浑身瘫软下去。
贺云初推开他,甩了甩用力过猛的手指。
她常年跟人体打交道,随便攻击一个穴位就能让人三天醒不过来。
打量了一眼环境,只见纱帐飘飘,满是风尘气息。
青楼?
穿越了?
她贺云初,二十一世纪人体科研博士。
今日跟着考古队深入一座墓地,怎料墓门刚开,强光一闪,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就是这荒唐处境。
看向铜镜上映出的一张满脸刀痕的脸,贺云初狠狠皱眉。
流落青楼,毁容还中了媚药。
这个贺三跟原主什么仇怨?
身上的燥热之症愈发明显,当务之急是尽快纾解。
找男人,或者找药!
想看她的笑话?
有种。
贺云初微微冷笑,找了一层轻纱将脸围住,抬手便去推门——
门外是个院子,红墙高筑,薄雪倾覆。
前院传来声声丝竹管乐,男女调笑,而这后院凄清寒冷。
后院墙高八尺,门外还隐约有人把守的声音。
贺云初只能混进前院。
可青楼之地,鱼龙混杂,到处都是人。
厢房里更是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响动,声声骄淫。
贺云初听着,体内的潮热来的更甚,指尖微颤。
她正观察着时机,突然一声响动传来:“来人呐,贺七跑了,快去通知香姐!”
随后人声嘈杂,龟公们一涌而出,抄着棍子开始四处找人。
鸨娘摇着团扇急匆匆地赶来:“废物!还不赶紧找!明日贺三小姐怪罪下来,我要你们的脑袋!”
急促的脚步声就在耳边。
贺云初藏身在廊坊石柱下,握紧方才顺来的一柄短刀。
后头没有退路,若被发现,这么多人,以她如今的境况,未必能应对。
但那鸨娘在离她十米远的灯笼下。
若是两边龟公散开一些,她冲过去,制住鸨娘——
擒贼先擒王,那接下来就会好办很多。
袖中短刀一动,贺云初刚要出手!
可一阵劲风过,廊下灯笼摇晃一瞬,她手腕突然被攥紧,后背贴上一具滚烫的胸膛!
谁?!
她回不了头,制住她的人一把将她拖住往后!
“什么鬼天气!”
鸨娘冻的抱臂粗骂一声,随即便转身回了前堂,边走边嘱咐:“都给我仔细找!找到之后,你们几个轮番上了她!贺三小姐明日还要来查验呢!”
“是!肯定混到前院去了,追!”
龟公们跑远了。
嘎吱一声,男人将贺云初推进方才那间屋子。
贺云初手中短刀趁机出鞘——
可卫司韫似是早有防备,力道悍然,反手便卸了她的力!
“别动!”
来人低喝。
他声音低沉,隐约含着一丝暗哑。
呼出的滚烫气息就在耳侧,贺云初感受到抵在自己腰侧的男人的硬挺。
对人体反应熟悉备至的贺云初:“……”
这么巧?
又是媚药?
卫司韫的声音再次响起:“想必你也是想活命,不如,合作?”
他也看出了贺云初的异样。
男人身材高大,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松木熏香,想必出身大族,非富即贵。
有没有钱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脏不脏。
贺云初沉吟片刻,体内的燥热此刻却是压制不住了。
她张开问道:“你是童子么?”
来这烟花柳巷,想来大多是嫖客。
谁承想,卫司韫只是沉吟片刻,答道:“是。”
“遭人迫害至此,实非无奈。”
贺云初随即转身,动手去扯卫司韫的外衫,她露在面纱外的双目被药激的陀红:“那抓紧!”
显然没料到她如此果断,卫司韫微微一僵。
烛火昏暗,又戴着面纱,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可被她触碰的瞬间,体内的燥热窜动更猛!
贺云初解到里衣,正想一把剥下,却反被卫司韫一把抛到了床上!
他覆上来的瞬间,贺云初只能瞧见那鹰眸中危险的情动。
大掌一扬,床幔倾盖……
*
整整两个时辰!
贺云初揉了揉酸软的腰,踢开将自己侧揽在怀里熟睡的男人。
床幔层叠,她只能隐约瞧见男人堪称完美的下颌。
这男人有着一张近乎完美的脸。
可这原身也是处子之身,又太过虚弱,贺云初下床时,差点腿软扑街。
这副身子,如今是走不远的。
脸上的伤也需要医治。
她合计了一番果断推门出去。
如今已过子夜,青楼打了烊。
龟公们堵住了各个门,还在夜巡。
恩客们则已经搂着小倌儿熟睡。
鸨娘是青楼老板,她的屋子定当要富贵一些。
贺云初顺利地停在一块画着大元宝的门匾下,门匾上书:进财。
应当就是这间。
握紧短刀,深吸一气,贺云初随即推门而入!
不消一会儿,里头传来闷响。
“你是谁?!你想做唔、救、救——”
这道声音也渐渐微弱下去。
前堂又恢复安静。
屋外的雪簌簌而下,红梅初绽,被月光映的血红。
后院厢房,木门被敲响了两下。
一道挺直的人影立着,小心翼翼地喊人:“殿、主子。”
门内没有反应。
正当那人打算继续守着,门却倏地从内拉开。
晨曦下,露出男人冷肃的一张脸。
他穿戴整齐,只是外衫的盘扣似乎被人匆忙之下扯坏了一只,显得稀松。
“主子,”暗卫行了个礼:“太不,那贺七,进了鸨娘的屋子。”
卫司韫深沉的眸里意味不明,却未作声。
半晌,他问:“你说,人死而复生,会性情大变么?”
“啊?!”
人还能死而复生?!
卫司韫却兴味地瞧着自己的指尖,仿佛上头还留有体温。
暗卫实在不解他的行为,忍不住多问一句:“主子,贺七已经被您休下堂,为何您还来找她且中了药”
他想说你从前对这太子妃可是讨厌的很。
卫司韫冷冷朝他一瞥,斥道:“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