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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九龙府这边,刚吃过早饭,公孙就带着韩桐去了京畿府。他们今天打算把闵林剖开看看,能否确定准确的死因。
说来这事早就该做了。
毕竟光用肉眼和灵觉查探,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要是能剖开内脏看看,说不定就能确定真正的死因。
只是,京畿府的仵作是个老头,在这方面有些不知变通,非要按照规定等闵林家里人同意了才肯动刀。
公孙昨天看过尸体就想动刀,但是京畿府得老仵作死活不让。公孙也不好说什么,虽说事关人命十万火急,但对方也是按规矩办事,理不亏。
昨天夜里,京畿府派人来通知说闵林家人那边来信了,说是同意解剖。
其实,这封信昨天一早就到了邢恩铭的手上了。
只是昨天邢恩铭先是在宫里参加九龙府众人得接风宴,又是跟辰御天去馆驿试探刘空,直到傍晚才回了府衙,将信的内容告诉老头。
除了公孙带韩桐去京畿府外,剩余众人兵分三路去调查城外的失火案。
辰御天带着玄曦,凌妙音合雪天寒去了火灾现场调查,其余几人则分成两拨去询问当天目睹了火灾的目击证人。
城外茅屋。
经过烈火摧残,这本就荒废的茅屋,基本上只剩下了一个废墟,到处可见烧焦的痕迹。
看到这场景,雪天寒远远地就站住了,不肯往前。
辰御天心知他洁癖犯了,也不理会他,带着玄曦和凌妙音走到了废墟之中。
雪天寒在远处站了半天,然后一运功,冰极内力瞬间环绕在其周身三寸,化作一个无形冰罩,讲一切外物隔离在外。
直到确定的确不会沾染尘埃,雪天寒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进来。
辰御天三人见此都是有些无语。
亏的是功力深厚,不然就这一手对内力的消耗绝对不小,将自身大部分内力用在这上面,怎么看都很智障啊。
雪天寒刚走进来,就挑了挑眉。
因为洁癖的关系,他对脏东西一向很敏感。所以刚进火灾废墟,就有所发现。
“这是什么?”雪天寒抽出一条白帕子,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
辰御天接过来看,就见是一个烧焦了地物件,巴掌大小,隐约还能看清楚原本的形状,是一个上宽下窄,顶端还有点尖的样子。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东西地形状,有点像是……令箭?
可是,火场之内究为什么会有这东西?而且相比官府里用的那种令箭,这个明显要小很多厚很多,是否真的是令箭,还有待甄别。
玄曦和凌妙音也看了看那样烧焦之物,皱眉摇头。
“看着有点像公堂案上的令箭,可是比那个小,也比那个厚。”玄曦道。
凌妙音也是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辰御天将那烧焦之物收起,既然不清楚此物到底是什么,那就先放一放,调查火灾现场要紧。
环顾四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知怎的,总感觉这个现场,有点不对头。
总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
雪天寒也是紧皱着眉头,两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这火灾废墟一动,忽然同时看向了某一个方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两人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道。
玄曦和凌妙音同时回头看他俩,“你们发现什么了?”
辰御天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现场有个地方不太对劲?”
玄曦和凌妙音互相对视一眼,都是一愣。
不对劲?
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火灾现场不都是这样的吗,到处都有烧焦的痕迹……
等等……烧焦的痕迹?
两女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本应该是这间废弃茅屋地门口位置,又看了看正对门口的墙壁那一大片焦黑的痕迹,微微一愣。
的确有点不对劲!
如果是人为纵火焚杀,那么起火点应该在门或窗的位置,因为这样凶手可以直接从外面点火。
而且一般人纵火焚杀,都会选择在整个屋子的地面浇上火油,这样火势蔓延极快,能在短时间内将想要烧毁之物或者烧杀之人灰飞烟灭。
只是这样一来,火焰在浇过火油的地面上焚烧的话,势必是会让那处地面变成焦土一片。
但是眼前这个现场,门口地土地,和窗台之下地土地,都没有太多的焦土,显然这里应该不是起火点。
相反,正对门的墙壁……却是近乎被完全烧焦。
“看来你们注意到了。”辰御天笑道,“的确,如果这里才是起火点的话,那么凶手是在哪里点的火呢?”
两女面面相觑。
是啊,凶手是在哪里点的火呢?
外面自然是不太可能,除非凶手是用火箭射进来点的火。
但是墙壁上也没有这样的痕迹。
可如果他是从里面点的火,他就不怕会是蔓延太快自己逃不掉吗?
就算他对自己的速度有自信,可还有一点解释不通。
“你们还记得吗?”辰御天忽然又道,“卷宗上记载着,起火当时,门窗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也就是说,当时的这里,等同于是一个密室。”
听到这里,两女都是大吃一惊。
此时此刻,他们是真的想不明白了。凶手,究竟是是如何在封闭的密室内点火的?
……
京畿府衙。
刚刚上完早朝回来的邢恩铭,正在书案后边拿着一支笔写写画画。
就见案上的纸上,写着诸如闵林,博州,刘空,火灾等等字样,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在思考案情。
这是他的老师辰御天的父亲交给他地方法,一旦有什么想不太明白的话,就在纸上列一下案情线索,整理一下思绪。
这种事,辰御天平时也会做,不过大多数情况,他都是自己的脑子里进行这一步骤的。
正沉思间,一阵沉闷的鼓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这是府衙外面的鸣冤鼓在响。
邢恩铭当即带好官帽,收起桌上的纸笔,朝着公堂走去。
到了公堂,三班衙役和主簿都已就位,邢恩铭坐在堂上,一敲惊堂木。
“带击鼓之人上堂!”
不消片刻,衙役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上了堂。
那女子眼睛通红,上前跪拜之后,说自己姓李。
邢恩铭点头道:“李氏,你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那女子哭哭啼啼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大人,我家老爷,他,他失踪了。”
“失踪?”邢恩铭双目微眯,问道,“你家老爷是何人啊,他今早去了何处你可知道?”
那妇人哭着说出了一个名字,邢恩铭当即从公堂案后站了起来。
目中,满是震惊之色!
“我家老爷,就是刚刚卸任回京的博州府尹,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