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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令张贴全城,整个玄都顿时为之轰动,百姓们都知道那造成多起无头凶案的凶犯已经被官府查出,便是这通缉悬赏画像上之人,不由议论纷纷。
而在人群中,有一道不太显然的身影,在看到通缉令上的岳凌霄画像之后,目光便是微微一凝。
而后他拉低了头上的斗笠,低着头快步离开。
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小巷子后,他从怀中轻轻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手指饱含内力在那玉牌之上猛然一划而过,玉牌顿时亮起了淡淡的光芒。
而后,他心念一动间,灵觉瞬间侵入玉牌之中,片刻之后,玉牌上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
待光芒完全消失之后,此人缓缓收起了玉牌,再度拉低了手中斗笠,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发觉自己后,再度快步离开……
与此同时,九龙府内。
辰御天手中拿着一副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画,目光略带着一丝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公孙。
公孙见他如此模样,不由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辰御天指了指手中的画,叹了口气,开口道:“不知为何,我完全看不出这幅画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公孙低头看了那画一眼,不由笑了。眼前这幅画,正是自己昨日在孟星云房间时怔怔出神盯着的那幅画,没想到大人竟是连这幅画都当作证物带了回来。
“大人,其实这幅画的问题,不在画上,而在字上。”公孙笑了笑道。
“哦?字上?”
辰御天微微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再去仔细看那幅画,就听殿外有传来了周林惊呼的声音。
“辰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听到这话,辰御天只好先将手中的画放下,因为从周林的喊声便能够猜出,他此番来找自己,必然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焦急。
“辰大人,大事不好了……”
周林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殿上,对着辰御天倒头便拜。
辰御天微微一笑,问道:“周捕头,发生了何事?为何你如此慌张?”
只听周林缓缓舒了一口气,叫道:“人头……人头又出现了……”
闻言,辰御天愕然,与公孙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沉声问道:“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周林点了点头,道:“大人请随我来。”
辰御天连忙将手中的画再度卷了起来,与公孙召集齐了众人,一同跟着周林离开。
……
……
玄都城西,一家名为“周记酒家”的店铺门前。
刑恩铭神色阴沉,抬头望着酒家门前原本用来挂酒幌子的那根竹竿顶端。
就在刚才,那里还悬挂着一颗人头。
周记酒家的老板,是一个名叫周礼的老头子。老人家约摸六十多,在此地开酒家也足有十多年,向来与人交好,在邻里之间风评也还不错。
但老人家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就在今日酒店准备开门之时,却发现自己门前的酒幌子竹竿上,竟然被人挂了一颗蓬头垢面还带着血迹的人头。
看到人头的一刹那,周礼直接因为惊吓过度,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幸好其身边还有一个机灵的外甥,他一看事情不对,立刻带着一起看到人头的街坊去京畿府报官。
刑恩铭初次得知情况之后,还以为无头案失踪的头颅又出现了,便立刻带着衙役赶了过来,还命周林去九龙府通知辰御天等人,可谁知来到现场之后才发现,事情似乎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般。
因为,就在刚才当他命人将竹竿上面的人头取下来之后,却惊讶地发现,那人头的脸部,早已被人用刀划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其身份。而且从刀痕依旧很新这一点来看,那应该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但是最近,根本就没有没有新的无头尸体出现。
“不过公然将人头悬挂在店家门口,如此行为,简直无可理喻!”刑恩铭盯着那竹竿顶端,神色越发阴沉。
虽然事情可能与无头案无关,但如此恶劣的嫁祸行为,始作俑者也必须要受到惩罚。
便在这时,辰御天等人在周林的带领下来到了此处。
辰御天众人在路上已经听周林说过大致的情况,对于凶手如此恶劣的行为,他们在感到惊奇的同时,也是觉得对方的心理似乎有些变态。
与刑恩铭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辰御天来到了那跟竹竿前,抬头向上望去。
周礼的外甥周兴此刻就站在他身旁。
辰御天仔细看了看那竹竿,问周兴道:“周兴,你能给本官说一说,这人头是怎么挂在竹竿上面的么?”
“当然可以,大人!”周兴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
“大人,当时我们看见那人头,就挂在我家这竹竿子上面的那个钩子上,那里是平时我们悬挂酒幌子的地方,当时那人头的头发相互系在了一起,就那么用头发挂在了钩子上,悬了起来。”
闻言,辰御天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于这人头,你与你舅舅可是真的不知情?”
“这是自然!”周兴重重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着辰御天,道:“大人,我敢向您打包票,我和我舅舅对此人觉不知情!我们都是良善人家,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辰御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你可知你舅舅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与什么人结怨?”
周兴又摇了摇头,但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便听一旁地刑恩铭开口道:“辰大人,这些早在你来之前本官便已经一一问过了,周礼平日里为人和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不曾与人结怨,在街坊四邻口中是个老好人。”
闻言,辰御天再度微微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霍元极带着林霏霏正在与周围围着看热闹的几个百姓们交谈。
通过交谈,不少与周礼舅甥相熟识的常客都证实了周兴所言非虚。
二人不由皱了皱眉。
既然没有得罪人,那么凶手无缘无故为何会将人头挂在竹竿上面?
二人无意间看了看对面,发现对面赫然也是一间酒店。
看到这一幕,他们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目中发现了一抹淡淡的精芒。
“原来如此,这的确算得上一种可能性……”望着对面的酒家,雪天寒也不由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其身旁,凌妙音盯着那他思考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武动天与唐凤玲看了看那对面的酒家,前者暗自笑道:“都说同行是冤家,这两间酒家挨得这么近,要是能没有问题才怪呢……”
唐凤玲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而白凡,则是死死地盯着人群中一个人。
那是一个带着斗笠,低着头几乎将自己面容都埋下去的男子,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身材壮硕,推着一个装满货物的小独轮车,站在人群最边上看热闹。
这个人是在他们来到之后才出现的,当他一出现后,白凡的目光便是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了过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货郎有些可疑。
虽然对方并没有任何可疑的行为或者举动。
但直觉却是告诉他,眼前此人绝对有问题。
一时间,白凡的视线竟是难以从此人身上离开,而且更奇怪的是,当他的目光在此人身上停留的越久,那种可疑之感便越发强烈。
“公子,你觉得会不会对面酒家做的?毕竟同行是冤家么!”
耳边忽然传来了天影的声音。
闻言,白凡微微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天影,才发现他正和其他人一样看着“周记酒家”对面的那家酒家,眼中微微有着兴奋之芒一闪而过。
他转头看了看那间酒家,发现对面的酒家无论门前的装饰还是殿内的装潢都比眼前的“周记酒家”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但它的门前却是冷冷清清的,似乎没有什么生意的样子。
如此对比之下,说是冤家倒也不是不可能。
正想着,白凡猛然回过神来,在回头去看时,却发现之前注意到的那个有些可疑的货郎,早已失去了踪影。
……
……
于集推着独轮车,离开了人群。
他对于那发生在酒家门前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唯一感到有些兴趣的,便是那颗悬挂在竹竿上的人头。
可惜他来的有些迟,等他经过那里时,人头已经被京畿府取下了。
再加上人群中始终有一个人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也很不喜欢。
所以他离开了。
当然,他离开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他必须要去寻找一个人,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这是他此次进京最重要的任务!
他必须完成,也不得不完成!因为,他要为那些死在那个人手中的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
他是于集。
也是昔年九蛇会九大蛇首中的第三蛇首。
身为中人的三哥,他有权利也有义务这么做。
所以他无法停驻,更没有理由停驻。
“嗯?”
走出人群,于集目光回头看了看,他想要找出方才在人群中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
但他却找到了让他更加惊讶的东西1
那是一个画在小巷子墙上的蛇形图案!
白色的石灰,勾勒在青灰色的古老墙壁之上,映在于集的眼帘,让他目光顿时微微一闪!
这个图案,他很熟悉。
因为这是当年九蛇会还在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联系所用的暗记。
这样的联系方法,如今世上所知者,已经不足四人。
于集微微沉吟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然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在他的腰间,藏着陪伴他征战一生的剑。
每当他感受到它的存在时,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够让他最快冷静下来。
因为,只要剑还在手上,他便能够不败。
这时年轻时候在江湖中闯荡多年而悟出的道理。
虽然如今青春不再,但他的身手还在,雄心还在,剑还在。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留下了这个暗记!”
他目光微微一闪,坚决地迈开大步,沿着暗记所指示的方向走去……
沿途,他在更多的墙上,看到了相同的暗记,白色的石灰痕迹,一路之上,始终充斥在他的眼帘,直到他来到了一个偏远的无人小巷之后。
小巷很是狭窄,两旁都是灰白的石砖垒成的院墙,墙后的庭院早已荒芜,生满了杂草,不见人烟。
此处,已经废弃。
望着两旁的萧瑟之景,于集的目光微微一凝。
一阵清风吹过,一种萧瑟悲凉之感,顿上心头。
更有一抹淡淡的杀气,夹杂在清风中,封锁了虚空,让于集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于集的手不由自主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同时,他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是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精神更是高度集中。
一抹生死危机乍现心头!
与此同时,虚空中的杀气猛然间炽盛起来,携带着一道刺骨杀机,骤然向着于集的胸口位置,急速迫来。
于集只觉眼前蓦然一花。
一抹璀璨的剑芒划过虚空,直刺而来!
于集从未见过如此灿烂的剑,如同夜空中的流星,陨落在天之尽头一般。
当下,他不假思索,右手猛然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下意识刺出一剑的同时,脚步猛然暴退!
叮……
剑与剑触碰,火花溅射的刹那,劲气一触即发,四周的砖墙,惨遭肆虐。
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剑痕,永久地留在了灰白的方砖上。
于集惊讶对方剑上的强悍力道,后退的脚步猛然一顿!
长剑旋转,奇异劲道流转,竟是将对方剑上蕴含的力道,全数返还了回去。
一股莫名的斥力,顿生而出!
对方霎时间被弹出去七步。
于集收起了脸上微微诧异的表情,而后看了一眼前方面对自己而站的人。
对方的脸上蒙着面,看不清相貌。
“费尽心力引我过来,却只敢蒙面见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于集紧了紧手中的剑,冷冷地望着对面的人,训斥道。
闻言,对面的人直接笑了。
一个声音,猛然传入了于集的耳中。
“三哥,我们好久不见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于集的神色,猛然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