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二十六章（总第一百六十二章）、特大旱灾
马宇带着司农华歆、屯田将军张佐，准时来到皇宫请汉献帝刘协巡视灾情。进到皇宫，这时汉献帝刘协已做好了准备，并且要带着伏皇后一起去，这倒是让马宇没有想到，感觉到刘协正在成熟，做事开始有自己的主见了，估计大臣再三阻止但还是白费。大殿前的广场上，一帮文武官员和太监、以及侍卫，足有二百多人，也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马宇问汉献帝可否出发了，汉献帝刘协高兴的说道：“爱卿，朕早已准备好了，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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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蓝天万里，无有丝云。
天气越热，阳光越灿烂。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前面是陈木的探马队开路，前后左右都是李登的亲兵队护卫，当中则是刘协的御林军，在道路两边百姓的膜拜下，汉献帝刘协及其随从一路走来。伏皇后坐在大车里，格外兴奋，从帘幕的缝隙处，好奇的看着车外的情形，一会儿让刘协看前面有卖水果商铺，一会儿让刘协看那边有卖首饰的商铺，一会儿让刘协看五彩缤纷的杂货铺。刘协则被宽阔的道路、两边茂盛的花草树木、整齐的房屋、熙熙攘攘靠右行走的人们所震撼。即使在大旱之年，一路上没有看到难民，更没有看到饿死之人，深感长安变化之大，百姓生活之平稳，实是出乎意料。
出了长安城北门，行人逐渐少了起来，来到渭水边一个叫杨木林的小村子停了下来，陈木立即散开人马四处设岗，并放出探马。华歆和张佐上前，请汉献帝刘协下车。太监掀起大马车的帘子，扶着刘协和伏皇后走下车来。遥望着蓝天和青山，开阔的四野，刘协流露出了一个小孩子的本性，一会儿跑到东边看看，一会儿又到西边瞧瞧，把前前后后的几个太监可吓的不轻，生怕刘协摔了，紧跟着直喊天子慢点，慢点。马宇则上前像个大哥哥一样，连走几步上前扶着刘协一起走，边走边对刘协说道：“这条河就是渭水，这个河是长安这边的主要河流，今年大旱，已经五个月没有下雨了，渭水的水量仅是往年的三分之一不到，往年庄稼用水、长安的生活用水主要靠渭水，今年司农华歆华子鱼先生和屯田将军张佐早早动手，一是制作水车，将水车样品送到各个郡，并派专人指导制作和使用。二是打井，依靠地下水保证生活和庄稼用水。”见刘协和伏皇后听的认真，马宇继续道：“要是再大旱下去，臣准备长安用水要进行管制，所有的水井要安排人员管理，每日每户限量定量用水了，但是皇宫的用水是可以保证的。”
刘协道：“朕为天子，也应与民相同，既然所有百姓限制用水，朕也不可例外，到时候也要限制用水。”
“陛下一心为民，乃天下之洪福也，苍天必能解大旱之灾情。”马宇赞道。
“丞相，若十日内不下雨，朕就为民求雨。若二十日内不下雨，朕就下罪已诏，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刘协真诚的说道。
马宇惊异的看着刘协还带着童稚的脸庞，万分感动，心中暗道：“这要是在后世，这么大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刘协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做个皇帝也太不容易了。”马宇诚恳的执礼道：“臣为万民感谢陛下。陛下有此心意，必能感动青苍天，若十日内不下雨，臣斗胆请天子准许臣代为求雨，请天子为了社稷多多保重。”因为求雨要禁食一日，故马宇提出自己来求雨。旁边的董承、太傅马日磾等众大臣纷纷执礼要代圣上求雨。
刘协道：“众爱卿，天不下雨，天子理应求之。我意已决，若十日内不下雨，我为万民求雨。”又对马宇道：“还请丞相为之准备。”
马宇应道：“微臣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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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如群星捧月般的簇拥着汉献帝刘协走到一片庄稼地前，左右大臣告诉刘协这边是麦子，熟了后，取其籽去皮压成面，就是早上吃的馒头。这边是粟米，熟了后是金黄色的米粒，就是经常吃的粟米饭和粟米粥。见已到正午，阳光正毒，远处还有两个农夫正在辛苦操劳。刘协让人将两个农夫唤来问话，两个农夫近五十岁的样子，瘦而精神，看来身体还不错，面目晒的黑红黑红的，穿的褂子都湿透了。走近后，见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吓的不知所措，双手也不知道朝哪里放，粗糙的双手搓来搓去的，又拽衣服遮挡前胸后背，不知是紧张还是天热干活的原因，两人额头上汗水直流。
刘协道：“两位老人家不要怕，朕只是问问话，你们如实回答有赏。”两个农夫见一帮官员围着当中这个孩童，都是这个孩童问话，又听到自称朕，磕磕巴巴的问左右道：“可是当今天子？”
左右早有太监和大臣告知正是当今天子，两个农夫才明白真的是当今天子来了，急忙下跪道：“草民李序叩见圣上。”“草民李博叩见圣上。”
让二人起来后，刘协和蔼的道：“现已是午时，正是阳光最强之时，为何你们还在田间，为何不休息躲避一下呢？”
两个农夫对视了一眼，年龄稍大一点的李序道：“启禀陛下，我和李博是邻居，昨日李博帮我干了一日农活，今日我理当来帮他干一日农活。虽是午时，也不可偷懒，见我还在干，李博也不好意思休息。不想惊动了圣驾，罪该万死。”
“今年遇到大旱，你们的庄稼长势如何？”
李序应道：“回陛下，要是从前遇到这样的大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今年虽是大旱之年，但是早在春季的时候，陛下你就亲派大将军马德远，令专人给我们村制作了水车，又给打了水井，靖勇军帮着修建了水渠，他们从春播开始帮我们，到田间管理最后直到秋收，所以即使是大旱之年，也基本能保证丰收，虽然会减产，但是绝对不会饿死人。陛下你看，这边就是李博家的庄稼，长的多好啊，要不是大旱，定是个大丰收。即使这样，收成比往年也不差。”
“你们见过大将军马德远么？认识他么？”刘协微笑着又问道。
“没有见过，草民只是听说大将军日理万机，岂是我等草民能见到的。”李序回道。
“你们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刘协又问道。
左右没想到汉献帝刘协会这么问，都屏住了呼吸，看这个农夫如何回答。
李序想抬起头来却又不敢，低头说道：“我觉得大将军他应该是威风凛凛的，骑着高头大马，每日从云里飞过去飞过来的。”
刘协也觉得奇怪，问道：“为何要飞来飞去的？”
“这个就要问李博了，草民也是听说。”李序指着李博说道。
“哦，”明显看的出来刘协对此很感兴趣，对李博道；“那你说说看。”
李条有点紧张，略带着颤音说道：“草民也是听说，在一个云雾缭绕的早上，大军出征讨逆，当先一匹枣红马，从山里走出，穿过云雾，越走越远，如飞一般，万千人马紧随其后。故此大家都说，大将军去哪里都是飞来飞去的，叛逆望风而降，所以才有了咱们的平安。”
“你们想见见大将军么？”刘协笑嘻嘻的问道。
“我等草民，怎会有这种荣幸见到大将军呢？”
刘协指着站在伏德后侧的马宇道：“这位就是你们说的大将军。”
李序和李博急忙看过去，见一个年轻人，虽然高高大大的十分精神，但疑惑的摇摇头，李博道：“草民觉得长的不像大将军。”
“哦，你们觉得应该长的什么样子？”刘协又来兴趣了，连忙问道。
“草民觉得，大将军应该身高丈二，三缕胡须，手执降妖宝剑，不怒自威，威风凛凛的那种。”李博认真的说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刘协认真道：“朕为天子，岂能说话不算话。朕告诉你们，这就是大将军马宇马德远，现为朕的丞相。”
“真的。”李序和李博站起来，走到马宇身前噗通跪下磕头道：“草民有幸见到大将军，哦，见到丞相，感谢大将军，感谢丞相，为万民带来祥和富足的生活。”
马宇始料不及，没想到会这样，急忙上前扶起道：“何谢之有，此乃天子之洪福，快请起，快请起。”
李序站起来后，打开了话匣子：“自从大将军来之后，生活就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先是我们选举了家长、里长，还选举了村长，分到了土地。靖勇军时常来帮助我们种地干活，现在我们家家都有余粮，我家就存有八个月的口粮，家有余粮就像梦一样，是我们好几辈子的梦想啊。”
“我家有七个月的口粮呢。”李博高兴的说道。
“为何你家比他家少呢？”刘协又问道。
“因为我家比他家多俩小子，可能吃了。”李博应道。
众人哈哈开心的笑了起来。
刘协令太监赏赐，一旁的太监早已备好了一把五铢钱，分别赏给李序和李博，二人连忙跪下磕头，千恩万谢的走了。
看着山风吹着滚滚麦浪，刘协望着广阔的田野十分开心，暗想道：“尽管是大旱之年，没想到马宇早已采取了应对措施，避免了饿殍遍野的现象，但不知其他州郡旱情如何。马宇手中既有数十万大军，还把朕如此架空，偏偏他又是这样的治国之才，声望日隆，民间已把他当作神一般的人物了，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这个人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呢？”刘协的内心又复杂了起来：“尤其是刚才，这两个草民看到天子我本人，也就是草草的磕头了事，待见到马宇后，却再三磕头不止，这个可是个大问题啊。”心情又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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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的路上，见刘协似乎不是太高兴，马宇以为刘协还在担忧灾害，对刘协说道：“陛下勿忧，虽然天不下雨，微臣保证不会有百姓饿死。”
刘协道：“朕知道有丞相在，一切都已解决了，即使如此大旱也不会有问题，朕很放心。明日丞相若有空暇，朕想去上林苑射猎。”
见马宇欲阻止，还没等马宇开口，众大臣七嘴八舌的说天子年龄已长，经过长期练习，箭法相当的好，完全可以去秋狝射猎。
马宇没有想到刘协要去打猎，刚才还在忧国忧民，转念就变了。随即一想，毕竟是小孩子，贪玩也很正常。在皇宫里闷的时间长了，出去走走也好，再说，这个事儿也说了好几次了，每次都回绝也不太好。于是马宇回道：“臣愿随陛下一起去打猎，但陛下今日辛苦了，明日休息一日，待后日去可否？”
“好，就依丞相，后日去打猎，明日我也准备准备。”见大臣中的几位老臣疲惫不堪，刘协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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