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内,许泽言已经烧得快傻了。
不知他是不是把苏邈当成了谁,整个人靠在苏邈身上,十分依赖。
苏邈让冯溪开车去医院。
“把他送回医院,交给医生扎吊针。”
冯溪应允。
“我不要!”
怀里的人闷闷开口。
苏邈低头看着他,忍不住扬了扬唇,“许医生,你烧得太严重了,还是打一针比较好。”
“我是医生你是医生?”
一句话把苏邈弄没电了。
“好好好,你是医生。”苏邈问他,“你想怎么办?”
“回家!”
苏邈一时没领会他的意思,指挥冯溪往许家大宅的方向开。
许泽言一听不对劲,“你要把我送哪去?”
“许家大宅。”
“去那做什么?”
苏邈一脸懵懂,“你不是说要回家么?”
“我回我自己的家。”
“啊~”苏邈又让冯溪调转方向,自言自语道,“不是要回家找妈妈啊。”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从自己怀里射出一道寒意。
车子在半路,苏邈接到了王念初的电话。
“念初哥~”
许泽言皱了皱眉。
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她的喜悦。
“我有时间,主要看你时间。”
苏邈心中大喜。
念初哥的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帮她联系到了可投资的科技项目。
“地点也你来挑,我在市中心,往哪儿走都方便。”
她话音刚落,怀里的男人一阵猛咳。
苏邈低头扫了他一眼。
怎么病症还变多了,不仅发烧,还咳嗽。
莫不是这么快就把肺给烧坏了?
王念初在电话里问,“邈邈,你身边还有人?”
“哦,一个朋友,发烧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
许泽言又是一阵猛咳。
苏邈嫌他太吵,“念初哥,你选时间和地方,然后发我微信上就行。”
王念初应允,叮嘱她好好防护,最近感冒的人太多,怪难受的;千万别被传染了。
挂断电话,苏邈问许泽言要不要去医院拍片子,看看肺部有没有问题,许泽言坚持不用。
“可是你都咳嗽了。”
不等许泽言反驳,苏邈抢先道,“我知道你是医生,但我不是担心你么?最近感冒的人多,你这万一不是冻得,而是传染了什么病,早发现早治疗不是?”
“我不咳了!”
苏邈被他气得没话说。
谁有病谁遭罪。
她不管他了!
车内除了许泽言的咳嗽声,显得有些安静,苏邈那通电话和外放的区别不大;
对于许泽言突如其来的咳嗽,冯溪看破不说破。
宣示主权呗。
全世界所有公的,果然全是一个属性。
苏邈给许泽言送回家,帮他测了下温度。
“38.6度,确实不至于烧坏。”
她问许泽言药箱在哪里,帮他拿药。
苏邈选了感冒灵颗粒和退热的。
许泽言不要退热的,“39度以下不需要,物理降温即可。”
“行,你是医生,听你的!”
安顿好许泽言,王念初的消息恰好发了过来。
冯溪意味深长,“王总效率够高的。”
“当然,念初哥最靠谱了。”
苏邈认为,她给许泽言送回来就是大功告成;眼看中午还有正事,转身就要走,却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这男人,都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苏邈交代了一遍,“药和水壶都在床头柜上,你要吃什么,中午我给你叫外卖,你不用担心没吃的。”
“我不吃外卖!”
许泽言声音染上了重感冒的鼻音。
苏邈想说,你都这样了,是不是应该学会适可而止。
要饭还嫌饭菜馊?
为了能顺利出门,她作出退让,“我给你做好,放桌上,你想吃的时候热一热,总行吧?”
男人再次出言刁难,“你走了,谁给我物理降温?”
苏邈想了想,“那我给你准备好盆和毛巾,给你放床头柜上行么?”
“你怎么什么都往床头柜上放?”
“不是为了你拿取的时候方便么?”
“放得下么?”
“你不是一共两个床头柜呢,一边放吃的,一边放用的,怎么就放不下了?”
许泽言憋了半晌,“不行!不许往床头柜上放东西!”
苏邈只觉得他病了以后变得更加难伺候,东西放哪都有要求,是处女座的么。
“不放床头柜上,你就自己往客厅来回跑吧。”
许泽言瞪着她,这下彻底不跟她说话了。
冯溪适时开口。
“苏总,要不中午的会,我替你开?你留下照顾许医生?”
“不!”
苏邈直接拒绝,接下来说出的话足以把许泽言气个半死。
“我和念初哥很久没见了,念初哥好不容易找我吃饭,我怎能不去?”
冯溪希望自家老板能明白什么叫惜命。
苏邈打了一盆水放在床头柜上,之后把毛巾丢了进去,沾满水之后拧出来随手折了几下盖在许泽言的脑门上。
“许医生,就一顿饭的工夫,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要是觉得烧得厉害,就尽快把退烧的药给吃了。你年纪不小了,身体也一般,遇到病别硬扛,该吃药,还是要吃药的。”
冯溪瞠目结舌;
许医生身体一般?
看着挺好的;
医院的那些护士们谁不馋许医生。
可惜,就是听说人家心里住了人了。
苏邈示意冯溪离开。
她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了许泽言冷厉的声音。
“苏邈,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出去跟别的男人吃饭,你还有心么?”
刚过去没两天的寿喜锅之仇再度涌上心头。
苏邈稳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许泽言,我出去是办正事的,你又没有大病,能不能别像个小孩儿似的?”
说完,苏邈拉着冯溪往外走,把许泽言的话全都当作了废话。
“苏邈,你今天离开这个门,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