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纷纷起立,鼓掌欢呼。
此时,哪怕有弗兰克男爵的威严压制,他们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之情,掌声不自觉地形成共鸣,在大竞技场内回响,不绝于耳。
替补席上,桑达和队友们互相欢呼拥抱。
夏洛特最后的破门,实在让人觉得解气。
实际上,去年的士官学校队之所能夺冠,也全仰仗他和史考特、米洛斯组成的铁三角。
今年,夏洛特先生捍卫了白蔷薇的荣耀,向世人证明,谁才是弗兰克领的飞羽球王者!
各大报社的记者们则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照。
今年的飞羽球节,实在是过于戏剧性。身为本届黑马的红叶队意外爆冷,事前被人不看好的白蔷薇队一路挺进决赛,并且上演了1V12的绝地反杀。
无论如何,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足够载入飞羽球的史册了。
其中一名记者意犹未尽地调整着镜头焦段,发出感叹:
“黑哨……绝地反杀……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光是吃瓜就已经吃饱了。”
他的同事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附和道:
“是啊,已经离谱到这种程度了,该结束了吧,总不会还要发生更离谱的事情吧?”
他话音刚落,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那么,接下来请允许我荣幸地宣布本届飞羽球冠军杯的总冠军——弗兰克骑警团代表队!”
整座大竞技场瞬间陷入沉默,空气寂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人们面面相觑,以为主持人口误了。
主持人继续毕恭毕敬地说道:
“在伟大的弗兰克男爵大人的带领下,弗兰克骑警团近年来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令人骄傲的成绩,如今更是在飞羽球发展上,补上了最后一块短板……弗兰克领的子民们永远对男爵大人和骑警团感恩戴德,充满崇敬。”
很多舞文弄墨的记者们皱了皱眉,这套说辞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通稿。
看来,这个冠军的归属,早就内定了。
似乎被现场抗议般的寂静搞得有点心虚,主持人干咳几声,继续说道:
“当然,最后一场比赛的比分,看起来有点争议。为此,我想邀请本场比赛的主裁判,来向大家进行解释。”
站在他身旁的裁判,脸色陡变。
为弗兰克男爵卖命,哪个不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谁也不比谁干净。
这种时候你想甩锅给我,把自己撇清责任?
裁判恼怒地剐了主持人一眼,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扩音器前,缓缓开口:
“咳,虽然最后一场比赛,夏洛特先生打进了制胜的一球。但是在这之前,他和保罗先生对线时,就已经有了明显的犯规动作。
我当时想掏红牌把他罚下场,但是红牌卡在口袋里没有及时掏出来。但即便如此,我的手毫无疑问是碰到红牌了,所以就当是掏出来过了。
因为白蔷薇队全部被红牌罚下,所以视为他们弃权,本场比赛比分无效,骑警团代表队不战而胜。”
现场继续寂静。
如果要用一副画面来形容现在观众们的表情,毫无疑问是——
地铁,老人,手机。
下棋还讲究个落子才无悔呢,你这牌子还没掏出来,就当作是掏出来过?
这是把所有观众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吗?
但现场三万人依然保持安静,没有任何敢提出异议。
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也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但是他们依然在说谎。
弗兰克家族的众人,很享受这种戏耍三万人的感觉,他们内心暗道:
你不要说一场比赛的结果我们家族能说了算,只要我们家族说太阳从西边升起,那在弗兰克领,太阳就必须是从西边升起!
谁敢不承认这一点,就等着遭受灭顶之灾吧。
弗兰克男爵对比赛结果很满意,他慵懒地伸展了下自己的虎背熊腰。
今天这场冠军杯赛,与贱民同乐这种由头,只是表面上的幌子。
每年像飞羽球节这样的大型活动,真正的目的定期提醒所有人:谁才是弗兰克领真正的主人,而谁只是低眉顺眼的奴隶。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观众席上,响起了一个微小的声音:
“白蔷薇,冠军!”
“白蔷薇,冠军!”
“白蔷薇,冠军!”
……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伊利亚正挥舞着小粉拳,一遍又一遍地娇声喊着口号。
由于现场过于安静,所以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很快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很快,伊利亚身后不远处,一名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小萝莉,也跟着用稚嫩的声音喊道:
“白……白蔷薇,冠、冠军!”
她的父亲,神色慌乱地想要捂住她的嘴。但很快,她身后的另一个家庭中的小男孩,也跟着牙牙学语念叨同样的话。
很快,这句话就像病毒一般,在现场的孩童之间扩散。
慢慢有些许少年附和喊着,紧接着又有越来越多的青年开始跟着一块喊。
很快,全场的观众都开始跟着一块喊起来,他们群情激奋,振臂高呼。
此时,在大竞技场外的广场上,无论是路过的游商还是兜售食品的小摊贩,他们无一例外也跟着振臂高呼:
“白蔷薇,冠军!”
在观众席巡视的骑警们,挥舞着武器,对现场观众进行恫吓。
“快住嘴,你们这群贱民,你们不想要命了?”
然而,三万人异口同声掀起的声浪过于浩大,骑警团就算是想抓人也不知道抓谁,而且他们的气势,在这夸张的声浪面前也显得有些不足。
弗兰克男爵那毫无表情的脸,正变得愈发阴沉。
今天三万人齐声反抗他的场面,哪怕在弗兰克领的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
要是不下狠手,以后这群弗兰克领的贱民们,就不会对他产生「恐惧」。
恐惧,才是弗兰克家族统治这片土地最大的倚仗。
男爵把侍者招呼在跟前,冷笑着吩咐道:“杀几个贱民以儆效尤,不但要杀,还要拖到场地的最中央处决,让所有人看清楚他们的死亡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