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夏洛特说出自己的计划。
各负责人回去统计自己小队负伤、生病等成员和战斗力低的学徒名单,他们和其余部分骨干成员组成撤退小组。
撤退小组由菲娜负责带领。
而其余的白蔷薇组成诱敌小组,由夏洛特带队。
诱敌小组的任务非常简单,那就是在几天后的飞羽球节上,参加飞羽球冠军杯赛。撤退小组在到场观战的中途,借着节日盛大的观众人群掩护,乔装打扮撤离弗兰克城。
而在菲娜的队伍顺利出城后,诱敌小组再寻找机会突围。
夏洛特之所以用突围这个词,是因为他知道,今年的飞羽球冠军赛就是一场鸿门宴,保罗之前之所以主动下战书,玩的就是请君入瓮的把戏。
但夏洛特依然接下了战书。
因为,没有诱敌小组的存在,其余人不可能顺利撤出弗兰克城。
两个小组之后会在芳草镇北方的秘密营地会和,并坚守到总部的援兵到达。
在场的队员们听后,心生钦佩。夏洛特的计划有条理、有分工、有可执行性,比他们刚才宣泄情绪的争吵靠谱多了。
“其实,我非常理解你们大家的心情,我在得知真相时,就曾暗暗立誓,要为他们复仇。但尤金先生肯定也时常教导你们,不能被非理智的愤怒情绪占据大脑,这会影响我们的判断力。”
先立威,再循循善诱,夏洛特的胡萝卜加大棒策略很成功,现场没有多少人反对他的计划。
“但我还是有一点担心。”有白蔷薇举手,“就算我们撤离到营地,要是一直等不来王都的援军怎么办?”
“先撤出弗兰克城,再想之后的事。如果总是在行动前预想各种最极端的后果,那永远无法迈出第一步!”
夏洛特刻意让自己的语调低沉,不怒自威。
这下,再也没有人提出质疑了。
之后的问题,就是决定诱敌小组的人选了。
夏洛特已经说得很明白,弗兰克男爵,之所以把清剿白蔷薇的日子拖到飞羽球节,就是想要师出有名,在王室那边就能交代。所以,男爵很可能在比赛中发难。
参加那场比赛,等于踏入陷阱,很可能九死一生,所以他让众人自愿报名。
“算我一个!”刚才和夏洛特打架的男骑士毫不犹豫。
“我也去。”桑达紧接着举手。
之后,又有一些人陆陆续续举手。
菲娜看到其中一些报名者的战力,在白蔷薇排不到前列,便劝他们参加撤退小组。
“菲娜前辈,不用劝我们了。”那几名白蔷薇面色惭愧。
“其实,爱莎之前调查的连环少女失踪案,我们之前也查出过一些线索,但……考虑到此事可能会造成的震荡,我们选择把事情捂下。
没想到,爱莎身为小小的见习,都比我们觉悟要高,请让我们去吧……”
之后的会议时间,大家彻底定好了行动计划和各种细节,接下来,就是养精蓄锐,等待飞羽球节的到来。
……
中午,夏洛特和伊利亚前往学生食堂吃饭。
按照众人的计划,这两天所有的学园活动照常进行,收拾行李等工作都要秘密进行,一定不能让男爵的眼线察觉。
二人走进餐厅寻找桌子时,周围的人纷纷对他们侧目。
夏洛特转头一看,菲娜正暗搓搓地跟在二人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吃饭的学生们神色风云变幻,瞬间脑补出各种小剧场出来。
夏洛特只得挑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邀请菲娜一块吃饭。
吃饭时,菲娜悄悄对夏洛特暗中说道:
“夏洛特先生,果然……我们还是交换一下吧。我来担任诱敌组的组长。”
“你会打飞羽球吗?”夏洛特笑道。
菲娜一滞。虽然飞羽球这项运动不限男女,但她确实从未练习过。
“菲娜小姐,护送其他白蔷薇出城的任务同样重要。”
“可是,当初明明是因为我自己的私心,才邀请夏洛特先生来查案。当时我答应过你,会全程保护你的安全。结果没想到,竟然会将你陷入如今的险境。”
菲娜心怀担忧,弗兰克男爵的地位和实力,与白蔷薇支部之前的所有敌人都无法同日而语。
从今天会议上那种气氛就可以察觉。
“菲娜小姐,我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你无须有过多的内心负担。”
伊利亚的小脑袋,点头如捣蒜,出声附和,“我会和夏洛特先生共克难关。”
就在这时,夏洛特对伊利亚用意念对话:
“伊利亚小姐,此次飞羽球节非常危险,你不如也跟着菲娜小姐吧。”
“不行……我想跟着夏洛特先生。”
伊利亚的眼神坚决。
“堕魔者和魔女之间是生命共享的关系,如果夏洛特先生在飞羽球节出了事,我也没办法独自活下去。”
她下意识地说出了声:
“……不如让我陪在夏洛特先生身边,见证一切生死。”
和日常贪玩愚笨的状态截然不同,伊利亚此时水汪汪的眼中,充盈着似水柔情,放在桌面上的小手在试探几下后,慢慢牵住了夏洛特的右手小指。
奶昔大神曾经教导过她,想做就去做。
所以,伊利亚小姐A了上去!
夏洛特感受着手指传来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脑中不断回响着那句话:
“让我陪在夏洛特先生身边,见证一切生死……”
“先生身边,见证一切生死……”
“见证一切生死……”
这句话在夏洛特身边反复回荡,让他的大脑又开始产生刺痛感。
他下意识痛苦地抱住脑袋。
……
吃完饭后,夏洛特独自在校园踱步。他开始认真考虑,怎样让白蔷薇的小队里,在飞羽球节上如何脱身。
虽然现在气氛搞得很像慷慨赴死,但是白蔷薇的诱敌组里也有很多精锐,能保存下来是最好的。
他在思考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女生的尖叫。
定睛一看,学校的某位女生正摔倒在地上,她面色发烫地捂着自己的裙摆,一只美腿上的鞋子摔在一旁,而腿上的袜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