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狱,无关昼夜
星曦全身浸泡在乳白色的液体之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这里是星狱,是星澈一族关押处罚重犯的场所,但是星曦却对这里毫不陌生。
作为兵器计划的一环,所有的成员都在这里度过了一年的时间,学习人体的结构,解剖忍受不了刑罚死去的罪犯,以及,对同伴尝试使用那些残忍至极的酷刑。
而在那之后,如果训练不达标,又或者任务完成不完美,兵器计划的成员常常有再度光临的机会,以便培养他们对任务的积极性。
星曦是这里的常客,不过她往往并不是作为受罚的那一方,而是因为出色的完成度,作为担任处刑者的角色。
当然这一次例外。
由于之前被曦彻带走并在其命令下协助了整个宫廷政变,并且还在一段时间内负责了曦彻的安全工作,虽然这一切都是在曦彻具有对自身的合理命令权前提下完成的,但是星轨长老会依然裁决她犯有损害本族利益之罪责,被判处三年的星狱刑期,在刑期之内,除却每次出任务以及严重伤势必须临时修养的情况,她只能呆在这座星狱之内,接受刑罚。
比如此时浸透全身的乳液,它的来源是幽冥白蛇的毒涎,除了轻微的腐蚀性之外,最大的用途便是刺激感官,将身体的敏感性放大到十倍以上,除此之外,终日将身体浸泡在这粘稠的乳液之中,原本就是一种加强的水刑。
而对于星曦来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接受正常额度的刑罚。
由于自身接近极限的锤炼,她的身体很早就排斥了绝大多数魔法与药物的作用,尽管说之前暗星在她身上所使用的限制成长的药物取得了令人振奋的效果,但那种药物的来源本身就属于禁忌的一部分。而对于更多的,无论是伤害还是增益,无论是毒物还是良药,她的身体早已经自发抵制所有的这一切,相应的,她获得了真正近乎兵器的抗性,以至于在她受伤需要治疗的时候,甚至只能依靠自身的自愈能力。
那怕这种自愈能力同样要强过普通人类许多。
然而,正因为如此,她接受惩罚的时候,同样要接受更多的前置措施。
比如此时在白蛇毒涎中的浸泡。
“多久了?”有阴沉冰冷的男子声音在她的身边冷冷响起,星曦淡漠抬头,安静答复:“四十八个时辰。”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伸手用他又尖又长沾满肮脏血垢的指甲轻轻戳向少女的胸口。
是的,在这座星域里,所有囚犯都没有穿着衣物的权力。
男人的指甲锋利程度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刀剑,或者说更多的时候,他是用他的爪与牙来完成血与肉的切割,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他的指甲毫不费力地刺穿了女孩此刻近乎透明的纤薄皮肤,进入血肉之中。
“你的身体比之前更坚韧了一些。”男子抽出指甲,看着从那里流出的嫣红血滴,淡淡评价。
“因为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星曦回答道,被刺穿胸口的痛楚对她来说好像微不足道。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天天在你身上进行我的艺术,毕竟你是我这一生见过最好的素材。”男子端详着星曦那绝对能让这世间绝大多数男子疯狂的精致肉体,表情却像是在端详砧板上横躺的五花肉:“但即使是我这样人人厌恶的疯子,也认为仅仅作为我的试验台,太过于暴殄天物,你又为何还会如此愚蠢,再一次回到这里。”
“你明明已经记不得他了。但为什么还会愿意替他做那么多事?”
星曦面无表情:“我只是遵循命令行事。”
“如果不是遵循命令的话,你也不会有机会泡在这摊毒水里了。”男子冷冷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近乎涂鸦般,伸手在少女细若凝脂的胴体上信手划下,留下数道足有一寸深的狰狞伤口,然后,就在男子的视界之内,这些伤口开始蠕动着试图慢慢愈合。
这已经是被放大十倍的痛苦,可是少女的表情依然安之若素,她并没有低头看自己的伤口,而是平静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破旧肮脏的落魄男子:“你比平常多话。”
男子笑了笑,伸手抓住星曦那头柔软光亮的银白长发,拉起然后重重砸向她她脑后的金属板,黯哑的撞击声沉沉响起,少女的后脑处慢慢流出涌动的血液,顺着身体流入身下乳白的毒液之中。
“需要你多嘴吗?”
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星曦那副淡漠的表情始终没有改变,她低头,在幽冥白蛇毒液的影响下,这样的重击让她脑中回荡起杂乱的嗡鸣,可她的话语依然没有停顿迟疑。
“抱歉。”
“我始终不懂,也不愿去分辨人的情感。”
那个男人咧开嘴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狰狞与恐怖,可以看到他原本称得上俊美的面孔仿佛被人用刀生生劈成两半,又用拙劣的针线潦草缝合起来,所以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与其说是一个人在笑,倒不如说是一个拼凑的吓人玩偶在嘶嘶地狞笑。
星曦看着他,淡淡开口:“第一次。”
男人彻底笑出声来,伤口颤动着好像随时都会绽开,将他的头颅分成两半,那嘶哑的笑声像是铁器的嘶鸣,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