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轻微的风在扩散。
它从星路所在的宅院出发,飘荡着穿越一层层墙壁与树木,它穿过石质的墙壁,就好像是微风穿过茂密的森林。
毫无阻碍。
有很多人察觉到了这道风,然后望向风飘来的方向,然后感应到风的终止,紧绷的嘴唇放松下来。
而在那个城市的高处,七夏同样被那道风拂过。
他低下头去,紧紧捂住嘴,平日里有点赖赖感觉的面孔微微扭曲——那是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黑暗中的影子也感受到了那道风,平静说道:“是异界之门。”
“是通往其他位面的道路。”
“为什么呢?”凌伊皱眉:“明明,没有天境强者的参与。”
她的声音带着质疑:“怎么有人,可以强行开启这种东西?”
黑暗中人似乎带着笑意:“谁说不可以的。”
他顿了顿:“最少,我就知道有两个种族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而偏偏。”卡罗特丝无奈笑了笑:“这次的一方就是其中之一。”
“只要对自己狠一点,便可以做到这种逆天的事情。”
周晹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明白?”
七夏松开捂在嘴上的右手,看着掌心中殷红的鲜血,然后若无其事地抬头。
看向学生自治会所在的西市,疲倦笑了笑:“学长你没听明白最好。”
“这次。”他淡淡开口:“出大事了。”
……
……~叶夜英塔
那道风继续飘散,直到来到这座学院的最北端。
那个老人原本已经在收拾自己的碗碟,战斗已经结束,他伸手捻起一颗余生的花生米,笑了笑,就要将它放入口中。
这个时候,那道风穿过了这里。老人手中的花生瞬间粉碎。
然后继续碎裂,化为最细小的尘埃。
这位强大的老人在这一刻没有控制住自己手上的力量。
他脸上的皱纹开始泛出苦涩的味道。“竟然……”
……
……
兰雅心痛苦地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下来。
这位方才还安静优雅,谈笑自若的前葬雪社长不复之前的平静。
她是离那道风最近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不能做些什么。
兰雅心随即站起,望着那个被禁锢的暗星指挥官,一步一步走近。
那个已经被她完全禁锢行动的星路,这位方才开启了那样不可思议的异界之门的暗星指挥官,此刻双眸彻底黯淡下来,再也没有之前的可怕。
在使用了那样强大的瞳术之后,他已经彻底瞎了。
“你可知道,你方才做了什么?”在他的面前,兰雅心冷然开口。
“哈哈哈……”星路近乎癫狂地长笑道:
“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拉圣者传人同行,实在……”
“啊————”星路的声音被他自己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截断。
兰雅心探出右手,她纤细的右手四指毫无征兆地伸长出四根锋锐纤长的冰针。
然后这位葬雪社长毫无怜悯地直接将四根冰针刻入他的胸口,打断他要说出的话:“葬雪社虽然不是什么传说中最强的情报暗杀组织。”
兰雅心冷冷望着他:“但是用刑,我们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说出他们被放逐的位面,我赐你速死。”
说这些时,那位平日温婉可人的叶夜奥术导师,冰冷得像来自地狱的幽灵。
“你以为我会说吗?”星路讥讽地笑道。
这位暗星在此地的首脑,强忍着胸口的剧痛:“用一双眼睛换取的宝贵战果吗,又怎么会轻易拱手相让。”
“冥顽不灵。”兰雅心冷笑。
她是奥术导师,是将魔法奥义研究到极致成为奥术的探知者。
所以她平伸五指,她的每个指尖都钻出一条指头粗细的细小冰蛇,那些冰蛇透明有若琉璃,可是五官却清晰可见。
它们在空气中游动着,跃出手掌,飞快地钻入星路的脖颈。
那五条冰蛇随即便争相咬开他颈部血管,贪婪嗜血到了极点,它们沿着血管,在血液中逆行,给受刑人带来生不如死的恐怖疼痛。
有谁有能想到,这位温婉可人的导师,竟然掌握着如此残忍的魔法。星路全身肌肉开始不规则的抽搐,那是神经的电流已经全然紊乱。
他五官更是被扭曲成了诡异的形态——仿佛有强风迎面,他的面容如橡皮泥般,蠕动变形着。
在这样绝对的酷刑之下,即使是星路,再也坚持不住,不由出声讨饶道:“让……让……让他们停下来。
“待兰雅心停止,星路方如释重负:“这种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兰雅心冷哼一声,便要继续。
“兰老师,他真的不知道。”
空气中开始泛起平静的波纹,一个裹着宽大黑斗篷的少女无声浮现,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