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朝廷军,大部压境,投降与不投降问题上,益州内部,本就是意见不合。
但考虑到益州的军备情况,还有南中正在进行之乱局,还有汉中之敌人,投降之声音,是越来越大!
王累这般坚守之人,却是越发稀少。
人的名,树的影。
至少在经过兖州之战、荆州之降,扬州之破后,刘祈的大名,于地方割据势力而言,当如如雷贯耳般。
以所挟之朝廷之力,小小的益州,又如何阻挡?
厅舍内的议事,持续了一整天,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
但时间并不等人。
也就在三个月后,雨季过去间,朝廷兵力,在刘祈指挥下,终是分三个方向,同时进攻益州。
此间之战事,来的很是迅速。
于刘章之情况摸查之下,各部做好了充分准备,且对手下兵力,也有过专门之训练。
战事刚一开启,刘章就展现了溃败之势态。
以大将马超,魏延等人进攻下,陆续失掉广汉和巴东多地。
后两个月的战事内,各部人马,不断逼近蜀郡。
入冬之间,当魏延人马到达城下之际,刘章坚守城池,但于各部汇合后,看向城内之百姓,最终被迫投城。
益州情况,本就复杂多变,但战局的变化,且是出人预料,当消息传回邺城时,已回于此地的刘祈,在看完军报后,不禁召法正等人,速做议事。
这大半年来,朝中人员调动尚算稳定,但仍需要他处于中央,而做安守。
于各地战事上,则直接交由赵云等大将督导。
而今刘章势力得以安定,并不意味着蜀中就安定了,巴地,南中之混乱,并没有结束,且需花费更大精力治理。
此中之治,比击败刘章,且更为艰难一些。
在治理益州的人选上,刘祈第一时间想到之人,乃是在年前,为他征召,而来朝内处事的刘巴!
刘巴乃是零陵烝阳人,在荆州很有大名,才华亦是不需要怀疑。
辅助刘巴,能帮他安置好蜀地者,还有秦宓等蜀中人,但以马良等蜀外之士。而诸葛亮尚年幼,于荆州州府处事,尚无两年,还需培养一段时间,才可担当重任。
至于刘章的安排,自然是召来京师,安排一闲职。吴懿等将才,则可大力笼络而用之……
数日后,于朝会得以讨论间,徐庶正式代表朝廷,往成都而去,同行者,还有新任的益州牧刘巴。
冬至过后,在蜀中事宜基本有做安置间,刘祈回到了雒阳,见到了在京师待有两年之久的曹操。
曹操于京师处事,实以为散官闲职。
而论起对曹操和刘备二人,刘祈更信任后者。
至于上次「征西将军」之许诺,刘祈自然也没有忘记。他虽在曹操归来后,就有授予职位,但曹操时下,未有一兵一卒,便是一应的曹操亲信大将,也是处于闲散之间。倒是如曹操之子曹昂之属,于朝中推举下,担任着地方官吏。
在冬至过去的朝会中,朝中自是加以剧烈之争辩,在刘祈授意下,终是决定放宽一些限制。以让曹操招揽一些部曲,而去平西域一些混乱。
而征西将军,实则是因西进征赤眉军而得名,但这一次,刘祈又赋予了更深的一层含义,往西方而征伐之!
对于这个安排,曹操在于雒阳的家舍内,得晓后,迅速向天子上书告谢。
而就在曹操重新召集部从,准备离开的前一日,刘祈单独设宴,加以款待。
这次邀请者,除了曹操,还有归京述职的并州牧刘备。
话
说并州这几年,在刘备治理下,民生得到了极大改善,便是在并州之地,说起刘备之名,底层百姓间,莫不赞之!
只有三人的小宴,刚一落座,在刘祈屏退左右后,曹操便叹道:「记得昔年,我等同本初,于雒阳之地,也常是如此,但以转眼间,物是人非也!」
说起了过往,三人都有些缅怀。
刘备又道:「孟德,可还记得,当年我同公孙兄,于此游学,我等初相识之模样?」
曹操闻之,突然笑了起来:「自然记得,那时候,正是男儿风华正茂时,且观于今日,各有老也!」
刘祈但见二人兴趣,将酒水,添加到两人的酒樽之内,道:「时过境迁,但做看去,仿佛是昨日,来,先一同饮胜!」
「饮胜!」
三人喝的都有些微醉之后,曹操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刘祈,刘备,笑道:「今以这天下,唯有希德、玄德,还有我,才当得上英雄也!
刘表,刘章,不过草包而已!」
说到这里,但观刘备面色有些变化,实于当年,刘祈,曹操,皆有对他这般道言。
可惜啊,无论是他,还是曹操,都败在刘祈的手里。
就算是江东勐虎孙坚,小霸王孙策,又能如何?
可以抵挡得住这天下大势?
刘备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
看而今朝中的趋势,便是将来,大汉易主,这天下,依旧姓刘!
「孟德,玄德,皆以为国之雄者也!
但以孟德,前番虽败于我,但实际上,孟德也应该感谢我才是……」
刘祈眸光在灯火下,异常明亮。
但闻此言,曹操和刘备,全都看了过来。
「哦?」
曹操眯了眯眼,有些好奇,但面露沉思,最终还是没有发问。
刘备也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正在此时,刘祈又看向了刘备,道:「我记得玄德长子,上月才出生吧?可有取名?」
为刘祈突然问起了家事,刘备微微一愣,随之摇了摇头:「只有小名阿斗,早闻希德学富五车,过目不忘,但不晓得,能否赠予一名?」
刘祈斟酌道:「且于我侄儿,叫刘翼如何?明夷于飞,垂其翼!」
刘祈虽然比刘备小十来岁,但还是以同辈称呼,他这边一说,刘备沉思间,颔首道:「明夷于飞,垂其翼,善哉!」
这般酒宴,三人都喝的畅快淋漓,但与宴席结束,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也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于耳畔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