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寻此时激动的心情谁也理解不了。
这些日子,他去过他们俩住的套房敲了无数次门儿。
可是这俩人在屋里始终不肯开门。
只是潘莹莹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他们需要静一静,谁也不见。
就连一日三餐也是服务生送上楼。
真没想到今天他们能来。
丁寻热情地坐在他们对面,笑得像个孩子似的看着他们。
“你俩来了我真的很开心,今天的开业典礼就算圆满了。”
“丁寻。”林书浩内疚地对他说:“我要正式向你说声对不起!”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不仅没有责怪我,你竟然还瞒着我自己扛下了一切。”
“书浩,你们俩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初到墨城的时候还是莹莹帮了我,否则我也不可能在墨城立足下来。”
“丁寻,你别说了,那点忙不算什么。”
潘莹莹的脸红了。
她的内心比林书浩更加惭愧。
当初她只不过是利用丁寻而已。
继父逼婚逼得紧,要她和其他豪门联姻。
她无奈之下,才想到找一个穷小子冒充自己的男朋友。
因此,那天正好遇到帮她抓小偷的丁寻,于是就选中了他。
“不,你们帮过我的,我永远都记在心里。咱们之间说对不起就见外了。”
“若真要排资论辈,我还得喊莹莹一声姐、书浩一声姐夫呢。”
潘莹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丁寻,你终于肯认我了,这是不是说明你也愿意认……”
“咳咳……”林书浩干咳两声。
潘莹莹立刻打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原本后半句话是想说,丁寻终于肯认潘新岳这个父亲。
被林书浩一咳,她才意识到,今天这这么好的日子不适合说那些事儿。
林书浩连忙把话圆过去:“不管怎么说,莹莹比你大几岁?她就是你姐。”
“而我也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一声姐夫我也当得起。”
“对,姐姐、姐夫!”
丁寻调皮的叫了两声,叫完,自己都感觉到很别扭。
三个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潘莹莹理解地说:“算了,之前是什么称呼,你就还按什么称呼吧,免得咱们都觉得尴尬。”
“好!”
林书浩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来的烦心事儿,在这一刻一扫而光。
在丁寻面前,他不再提承担损失的事儿。
因为丁寻已经自己承担了。
接下去的他,只要用心把后面的几期工程建好,然后再来偿还自己因过失造成的巨大损失。
晚上的开业筵席一散。
林书浩就把自己这些年的通讯录打开。
潘莹莹端了一杯茶放在他的书桌上:“书浩,这是醒酒茶,你今天喝了不少,把这茶喝下去对胃好一些。”
“好,我一会儿喝。”
“你在做什么呢?好半天这么盯着电脑。”
“莹莹,我在把我以前所有的关系和人迈以及我的客户全都捋一遍。”
“捋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到别处去?”
“不,你看,我捋的全是纺织和服装行业的。”
“你一个搞建筑的,要这些做什么?”
“我要把这
潘莹莹听了,满心欣慰。
当林书浩醉了三天清醒过来后。
他赶到工地上,听小包工头说了丁寻拆楼的事儿,愧疚得一口痰上涌,当场就差点儿昏厥过去。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不愿意踏出房门半步。
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一个一贯心高气傲的人突然消沉成这样。
潘莹莹担心他会出事,便寸步不离地在房里陪着他。
今天,他总算是恢复了。
潘莹莹内心无比高兴,只要是林书浩想做的事儿,她就全力支持。
“那你歇会儿,先把那杯醒酒茶喝了,我来帮你分类。”
“好,我知道你是电脑高手,做这个你比我行。”
“得了,谁电脑高手,我就会打个游戏而已。”
林书浩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边喝茶边看着潘莹莹帮他把那些老客户分出来。
“好了,现在要做什么?”
“帮我保存好,我一会儿一个个联系。”
“你不是要把他们推荐给丁寻吗?你联系什么?”
对于服装这行来说,林书浩是外行。
就算是联系上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吧?
“我这么直接把他们推荐给丁寻,显得不好,我出面联系他们让他们找大有服装厂下订单,岂不更好?”
“那……这些人会听你的?”
“那你小看你老公了,等着啊。”
……
车间里。
姚瑶手上拿着一件样版,领着一群大婶和大嫂们在教新进厂的毕业生。
职校服装班的男生女生很快就熟练了起来。
其他专业毕业的学生也学得很快,才几天的工夫就掌握了缝纫的技巧。
姚瑶巡视完所有的流水线,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又是她的设计室。
就跟当初在墨城一样,连陈设都照墨城的设计来。
这样她就不用因为新环境而影响创作灵感。
“姚瑶。”丁寻走了进来。
姚瑶放下手中的活:“丁寻,这会儿没事儿了?”
“是呀,好不容易跑你这儿来喘口气儿。”
“快坐下来歇歇!”
姚瑶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你看看你,忙得满头大汗。”
“有些事儿不必自己去做嘛,让他们去做。”
“不行,忙不过来,最近几天订单太多了!”
“订单多是好事儿,难道你还愁不成?”
姚瑶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是好事,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为什么?”
“姚瑶,你不觉得这事儿太过于蹊跷吗?”
“蹊跷什么?”
丁寻见她这么问,像是想到什么。
指着姚瑶的鼻尖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瞒着我联系了这么多的订单来?”
“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我联系订单来还需要瞒着你吗?”
“你想做无名英雄,你想让我大吃一惊?”
“你想多了,咱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了,你怎么还有这么多幼稚想法,你这脑洞可真够大的。”
“也是,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没必要这么玄乎
丁寻皱起了眉头。
“那你说,这会是谁呢?”
姚瑶突然道:“哎呀,我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