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
熊瞎子的吼叫声在黑夜里响彻山谷,在整座山林里回荡。
丁寻不敢停留,估摸准了大致方向,奋力朝滑坡那边冲过去。
他知道熊瞎子会上树,别看它长得笨重,爬树那可不是吹的。
所以他不敢往上跑,只有选择往下冲。
熊瞎子之所以被叫做熊瞎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据说它们脑袋前面的毛比较长,低下头时会遮挡住自己的视线,无法看清楚前方的情况。
人如果往上跑,对狗熊来说无异于帮了它的大忙,它们抬起头朝上爬视线毫无阻挡,跑起来特别的快。
这也就是丁寻灵机一动选择往下跑,并且去找滑坡的原因。
熊瞎子像是明白了他的意图,在后面追得更猛了,边大吼边狂奔而来。
丁寻拼命奔跑,一棵大松树从身边晃了过去,他心中一阵激动。
他记得大松树的前方就是那个滑坡,他顺势朝地上一滚,双手在地上摸到了捆绑在大松树底部的藤条。
“哗啦啦……”
丁寻顺利地从山顶快速滑落下去。
头顶上传来熊瞎子“嗷嗷”的吼声,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路滑落,他只觉得后背疼得厉害,仿佛被尖刀划过一般。也不知道滑了多久,终于“咚”的一声,落在了地面。
他的手臂撞在一块石头上,疼得冷汗直冒。
“谁?谁在那儿?”
一个颤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丁寻大声回应:“三贵,是我!”
“哥?哥你怎么也下来了?”
“丁寻,这么晚你下来做啥?我和三贵还想着等快天亮时再继续找路上去呢。”
“是呀哥,我和梅凤找了好久没有找着上去的路,你何必下来呢?”
三贵很有些痛惜,两个人掉下来就已经很悲催了。
再来一个丁寻,峡谷底下信号很差,想要向外界求救都不可能。
“你们……”
丁寻实在不想和他们说话。
“哥,你怎了?”三贵摸了过来。
“我说你们两个是笨蛋么?”
“我们怎就成笨蛋了?哥。”
“是呀,三贵的右脚脱臼了,我帮他掰正对好了,别说没找着路,就是找着了,他也走不上去。”
“是是是,哥,所以我俩想在下边儿多休息会儿。”
“你脚受伤了?”丁寻又心疼起来。
“丁寻哥,你刚才为啥说我俩是笨蛋?”
梅凤不依不饶的性子起来了。
“你们是怎么下来的?都忘了?为啥不知道攀藤条上去?”
三贵和梅凤顿时无声。
好一会儿,二人异口同声道:“对呀,哎哟!我俩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所以说你们笨嘛!”黑暗中,丁寻表情依旧严肃。
“哥,那咱们就顺着藤条爬上去吧!”
三贵异常激动,掉落在这
尽管有个梅凤在旁,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真有啥毒虫来袭,自己的脚又刚对上走路也不利落,她一个人如何应对?
“别上去吧,上顶风大,夜里还不如这峡谷
丁寻说的倒是很现实的话。
山顶的夜风呼呼地吹,上面也没有宽敞的空地安扎帐篷,还不如在这底下安全。
上面有只熊瞎子的事他没说,
这大晚上的,就不说出来吓唬他了。
“那好吧,那哥你过来我这儿,咱兄弟俩挤一块儿暖和。”
“好。”丁寻朝他声音处摸索过去。
兄弟俩背靠背坐着互相取暖。
黑暗中丁寻听见梅凤坐的方向传来鼻音,他立即坐直:“梅凤,你是不是感觉冷了?”
“没……没有……”她边回答边不由自主地吸着鼻子。
丁寻默默地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凭着感觉走到梅凤坐的地方,伸手把衣服递给她:“你将就穿上吧。”
“啥?”
“衣服,披件外套会暖和些。”
“不,不用了,我不冷。”
“别生挺着了,穿上吧。”
“那你呢?”
“我身体好,不冷。”
“……”
梅凤坐着没动,丁寻举着衣服也不动。
最后僵持不下,梅凤只好妥协:“那好吧,我穿。”
她伸手接过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丁寻这才又顺原路摸回三贵坐的地方。
“哥,我包里有衣服。”
“你的包?”
“我摔下来的时候包还背在身上呢,你忘了?要没有那包我会伤得很惨。”
“包呢?早为啥不拿出来?”
早拿出来梅凤也不会着凉了。
“早……我早忘记了衣服的事儿。”三贵不好意思地回答。
丁寻在他周围摸了一圈儿,没有摸到包。
“你包在哪儿?”
“在……哎呀,梅凤帮我掰正脚时我把包给取下了。”
丁寻只要又扩大范围在周边继续摸索。
总算是摸到了三贵的大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穿着厚外套、矿泉水和几袋干粮。
他索性把水和干粮连同衣服都拿了出来。
“三贵,拿着。”
“这啥?”
“水和干粮。”
“我还真是饿了嘻嘻。”
丁寻起身给梅凤也送过去一份。
三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就着矿泉水啃干粮。
梅凤吃了几口就把干粮和水收好,拢紧外套,又累又困,靠在树桩上很快就睡着了。
丁寻和三贵也背靠背渐渐睡着。
“呜……呜……”
睡梦中,丁寻被一阵嚎叫声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要亮了。
梅凤也已经醒来了,她也听见了那声音,正仰头看向山顶。
“丁寻,你听见了吗?是什么野兽在叫?”
“听着像是狼的叫声吧。”
他也不确定,虽然从小经常跟着父亲上山,但是遇到的野兽极少,不知道这是哪一种动物的叫声。
“我听出来了!”
梅凤突然兴奋起来。
丁寻一脸莫名地看着她:“听出来啥?”
“我听出这是啥东西在叫了!”她故作神秘地回答。
“是啥?”
“是一种类似香獐子的动物。”
“类似香獐子的动物?”丁寻有些失望。
一个动物叫而已,不至于这么兴奋吧?
在这大山里,别说只是类似,就算是香獐子本尊也不是啥稀奇动物
“你不知道吧?咱们可真是太幸运了,竟然会遇到它。”梅凤眉飞色舞地笑着。
“你不会是想拿那啥类似香獐子的动物来入药吧?”
“当然不是啦,我可不是残杀动物的人,这可是稀有动物呢。”
丁寻不解:“咱们也不是来打猎的,那你为啥这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