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哪儿?”
丁寻被潘莹莹拽得不知所措,他并没有去听台上司仪说什么。
两旁的客人见潘莹莹拉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儿走来,都纷纷议论。
“这是谁呀?”
“这就是肖家的公子吗?不太像呀。”
“他就是莹莹今天的订婚对象吗?”
听到司仪叫到自己名字,肖浪心花怒放,正要起身上台时,却见潘莹莹挽着昨天见到的那个小白脸走来,他的脸瞬间就绿了。
台上的潘新岳见女儿拉着那个半边脸上有淤青的男孩过来,气得脸色大变。
他连忙从司仪手中抢过麦克风,冲着台下的肖浪大喊:“肖浪,莹莹都上来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肖浪这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想去牵潘莹莹的手,但是潘莹莹看都没看他,挽着丁寻径直朝前走去。
肖浪强忍住怒火,瞥见一名服务员正推着饮料车朝前走,他心生一计,假装没站稳,朝服务员扑了过去。
“啊!”
服务员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整个朝前一扑,饮料车脱手,自动地朝前面的丁寻冲去。
丁寻和潘莹莹听到身后的尖叫声,立即转身,饮料车正好撞在丁寻身上,果汁瓶里的果汁晃荡着飞溅出来。
他的西装瞬间溅满了果汁,潘莹莹气得杏眼圆睁,但碍于今天这场合她只好克制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吓得脸色苍白,从推车下拿了一条洁白的抹布跑过来。
“不许碰他!”
服务员拿着抹布的手举在半空中,吓得有些哆嗦。
“没事没事,不用擦了。”丁寻见那服务员快哭出来的样子,忙帮着打圆场。
潘莹莹气呼呼地拉着他:“怎么没事呀?订婚仪式都要开始了……走,去换身衣服!”
王岚心疼地拉住女儿的手压低声音:“莹莹,别惹你爸生气了,让他去换衣服,你和肖浪上去。”
“妈,我都和您、和爸说过好多遍了,我不喜欢肖浪,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潘莹莹故意大声说,让周围几桌的宾客全都听清了。
肖浪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站在推车的另一边。
“大喜的日子,全给这服务员搅和了。”旁边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
其他人立马附和:“叫餐厅经理来,这是怎么服务的?是来搅场子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请让一让。”酒店中餐部经理慌慌张张地赶来。
先是朝潘家母女和丁寻道歉,然后转过头瞪着那名服务员:“你叫什么名字?”
“经理,我……我叫林小西。”
“林小西?你是新来的吧?”
“刚培训完一个月,今天上岗……”
“开除,你立即走人!”经理黑着脸指向大门。
林小西一听,眼泪滚了出来:“经理,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在后面推了我,我才……”
丁寻和潘莹莹一听,瞬间看向肖浪。
“肖浪,是你推的她?”潘莹莹毫不留情当众质问。
“莹莹,我是多大的人了,我肖浪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你别听这服务员栽赃嫁祸!”
“……”林小西泪汪汪地不敢再出声。
这些人都是墨城的权贵,一句话就能令自己在这座城市找不到工作,除非自己不想在墨城继续混了。
“莹莹,算了,肖浪不是那样的人。
“妈,到底真相如何不重要,我只想告诉有的人别总是想当然,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自己自觉点儿!”
“丁寻,咱们走!”潘莹莹拉过丁寻快步从肖浪身边走出去。
潘新岳气得差点儿发作,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订婚宴,就这么被那从遥远山村来的穷小子给破坏了。
金樽明珠大酒店的停车场。
“姐,你要去哪儿?我,我就不去了吧?”丁寻站在车门旁看着潘莹莹发动了车。
“上来!”
“我还是先回家去把衣服换了。”
宴席算是参加过了,也算是今天的工作完成了,何况西装还沾染了果汁,总不能就这么的到处走吧?
“我叫你上来!”潘莹莹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丁寻只好钻进车里。
“你家住哪儿?”她随口一问。
“……就在你早上接我的那个城中村。”
“那儿不是拆迁了吗?怎么还能住人?你家是拆迁户?”
“不是,我和我妈从外地来的,暂时住在那儿。”
潘莹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再像刚才在酒店出来时那么爆怒。
“西城城中村是叶氏的产业,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规划要拆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
“直到半年前又传出风声动员里面的住户搬迁,结果搬迁完又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停了。”
“这个叶氏的老爷子是墨城首富,也只有他才有实力这么玩,换作别人,那么大的一块地买来二十多年不去开发,早就亏到破产了。”
她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地说着,丁寻对房地产一窍不通,插不上嘴,只是默默地听。
“姐,这不是……”
“你是我雇佣的男朋友,叫我名字!”
“可是……”
“我叫潘莹莹,作为男朋友你不应该叫我‘莹莹’吗?”
“……莹莹。”
潘莹莹翻了个白眼:“这就对了!”
“莹莹,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我知道,去我家!”
“你家?”丁寻眼睛瞪得老大。
刚从宴席那个狼窝出来,又要送进虎口?
“反应那么大做什么?凡是我住的地方都是我家!”
“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在外住?”
“土憋!”
丁寻第一次听到这种词儿,忙问:“土啥?”
“没什么,你今后把那个‘啥’字改了,听见没有?”
“哦……”
车开进了一处风光秀丽的住宅区,单是从那座气派的嵌着“盛世华庭”四个金色大字的小区大门,就能看出这里的房价绝对不菲。
车一停下,潘莹莹示意丁寻先下车,她坐在车里打电话。
他站在离车不远的地方等着,眼睛朝四周看去,正好欣赏一下大城市里高档小区的风景。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远处的一个人身上。
在另一栋楼的楼下,正站着四五个人在朝高楼处看,其中一人正指手划脚的在和其他人说着什么。
“是他?”真是冤家路窄。
丁寻的心顿时像被一只锋利的抓钩拽紧,憋闷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