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啥?”
丁寻惊愕地看着黑衣长者。
自己刚才敬了高峰三杯酒,说了三句话,他不知道这位长者问的是哪句话。
“你刚才说什么拦棺挡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先生,这些事您一大人物我也就不跟您赘述了,可能在你们眼里是小事儿,但在我们乡下人眼里,这可是与挖人祖坟一个性质!”
黑衣长者轻轻拍了拍丁寻的肩膀:“出殡时拦人的棺材,这在哪儿都是一个样,你不说我也明白一些了。”
黑衣长者表情复杂,看高峰的眼光似乎有些失望。
高峰高昂着头,露出鄙夷的神色:“丁寻你这不该说的话也瞎说了,酒也敬了,你可以滚出我家了!”
“高峰,你欺人太甚,明明是你家表叔去请我们来的,要是没人去请我,你高家的大门我们不会进!”三贵指着高峰怒斥。
丁寻拉着三贵不让他说:“三贵,咱们走!”
这份众目睽睽之下的羞辱,他丁寻一并记在心里。
“慢着!我高家的大门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高峰拦到丁寻和三贵面前:“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吃吧,我高家不在乎多两份碗筷!”
丁寻压根没有听进高峰的话,他被黑衣长者的表情所吸引。
那位长者从他进门时的悠闲淡定,到此刻脸上无奈且失落的神态,令丁寻有些奇怪。
这长者是来替他的老板认亲的,用高峰的话说,他不过是他外公的手下而已。
高峰刚才在黑衣长者面前趾高气昂、颐指气使,黑衣长者都没有表现出失望,但是却在问过自己之后,却是满脸失望的神情。
“高峰,你家的剩菜剩饭还是留着你自个儿吃吧,我和我哥不稀罕!”
三贵气不过又回应了一句,和丁寻朝门口走去。
“怎么着?还没开席呐,就这么走了?”还没走到大门口,王长坤和朱健挡在了他们面前。
丁寻微微抬眉:“让开!”
“让开可以,我们亮哥少了一件东西,先让我们搜身,再放你们出去。”王长昆满脸得意地抖着一只脚。
“你们少了东西关我们什么事?”
三贵差点儿气炸。
丁寻此时却反倒冷静下来,他迅速在脑海里捋着这整事件的经过。
一开始高家并没有请自己,后来高峰的表叔过去请他们。
进了高家之后,高峰和高财富两人的表现丝毫看不出是主动请他来,尤其是高峰当众说了,他高家没有请他。
接着刘永亮一伙人来了,对高家来说刘永亮也是贵客,但他们却并没有被高家安排和黑衣长者一桌,反倒把自己和三贵给安排与贵宾同一桌。
高峰刁难完之后,这刘永亮又突然冒了出来。
这一件件事不可能是巧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阴谋!
这么一想,丁寻脑海里倒清晰起来。
“你们少了什么东西?要搜身可以,但是你们要清楚,搜身是违法的!”
“搜完之后如果没有你们的东西怎么说?”三贵也质问他们。
“很简单,搜到了马上送你们去警署,没搜到我们兄弟几个各罚酒三杯哈哈!”
“这也太轻松了,搜到了我们进警署,没搜到你们的诬陷罪就这么算了?还罚酒三杯?你们是想喝三杯酒吧?”丁寻冷笑起来。
“丁寻别不敢呀,心虚了?”
“可以!三贵,让他们搜!”
“戒指,亮哥手上戴的那枚祖母绿宝石戒指,那可是亮哥家的祖传宝物,万金难买!”
丁寻和三贵二人从进高家大门之后,并没有和刘永亮有过接触,因此便张开双手让他们搜。
王长坤搜完三贵后,对刘永亮摇摇头:“亮哥,没有。”
“搜搜他!”刘永亮把目光转向丁寻。
王长坤朱剑俩人对视一眼,走到丁寻面前:“丁寻,别怪老同学无礼了,我们要搜咯!”
丁寻眼角都懒得看他们,冷冷地说:“搜吧!”
丁寻只穿着一件衬衫,衬衫口袋里不用搜都知道没有。
朱剑双手朝他的裤兜掏去,突然大叫起来:“亮哥!搜到了!亮哥,戒指是被丁寻偷的!”
整个大厅的人全都听见了。
丁群脸色微变,这才注意到朱剑的领口有一个小指头大的领夹麦克风,他一个客人,高家又不需要他发言,他为啥领口夹一个领夹麦克风?
显然,他们这伙人早有准备,这是为了喊出这句“丁寻偷刘永亮戒指”的话而夹的。
他们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丁寻在高家的宴席上偷了度假村刘总的戒指!
大厅里人声嘈杂起来。
之前一年陈耀轩在经营度假村时,丁寻被慢慢提拔为总经理,对村里帮助很多,为村里做了不少好事。
尤其是在陈耀轩那儿帮村里争取到了修桥铺路的投入,村民们对他心存感激,也逐渐对他尊重起来。
自从陈耀轩公司垮了之后,丁寻又成了人们瞧不起的对象,不再那么受村民们敬重。
没想到失势后的他,竟然趁着人家酒宴偷客人的宝石戒指,此时的丁寻在他们眼里,宛如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村民们一个个议论着、唾弃着,丁寻的心在滴血,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半个人站出来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他不再像在职校时被人冤枉了,就害怕得发抖。
他镇定地扫了一眼全场,迅速的出手朝朱剑的领口一拽,把他领口的领夹麦克风拽下,送到自己嘴边。
“我丁寻只说一句话,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今天从进高家大门到现在,没有靠近过刘永亮,他的戒指我没有碰,至于怎么到我兜里来的,大家自己猜想,与我无关!”
三贵立即把目光瞪向朱剑,指着他质问:“是你!你刚才搜我哥身的时候趁机把戒指放入了他兜里!”
丁寻听了暗暗欣慰,三贵真的长大了,能有这样的头脑今后二叔二婶不用再操心了。
高峰见状立刻大声高喊:“大家别听他一派胡言,他有没有靠近刘总,谁也不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狡辩,赃物就在他身上,不是他偷的会是谁?”
“对呀,肯定是他了,他家是全村最穷的,不是他会是谁?”高家的亲戚中有人附和。
“那么请问既然是刘总的戒指,那应该是戴在刘总手上的,丁寻怎么偷得到?刘总睡着了吗?”
人群中,也有本着良心做人的村民站起来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