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姚瑶你说哪儿不对了?”
丁寻一听,连忙追问,这件事如果真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绝不能容许高家欺骗叶老。
虽然自己和叶老非亲非故,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但是从姚瑶口中使他对“叶承坤”三个字却仿佛故知一般。
“那个高峰和高财富站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是高财富的亲生儿子呢?”
“我也是你这么认为,可是叶老派来寻亲的人已经带高峰去县医院做过鉴定了,他的确是叶老的外孙。”
“真的?他和高财富没血缘关系竟然会那么像。”
“我二婶说,大概是因为从小在高家生活的缘故,有不少养子女收养久了就长得越来越像养父母。”
“哦,也有这可能。”
姚瑶和丁寻都是崇尚科学的青年,得知鉴定证明高峰和叶承坤有亲缘关系,也就无话可说。
“希望高峰回到叶家后能把那副德行改改,品行端正些,不辱没叶老的声誉吧。”
这不光是姚瑶这么希望,丁寻也一直是这么想。
最后,终结完高峰的话题,俩人又沉默了下来。
谁都有满肚子的话想对对方说,可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确切地说是不敢开口。
俩人的潜意识里都横着一个人,那人就是陈耀轩。
丁寻不愿意做不守信的人,更不愿意在陈耀轩最难的时候再增加对他的打击。
姚瑶不敢先说,是因为她的矜持不允许她主动向一个男人开口表白,她希望先表白的那个人是他。
“……姚瑶,要是没有啥事儿的话,那就……”
“好,那就再见吧。”姚瑶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丁寻听出了一丝鼻音,他连忙开口:“姚瑶我还想……”
手机里已传来挂断的声音。
丁寻放下手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窗前的凳子上,看着姚瑶也喜欢的那棵枣树发呆。
村子里,街头巷尾都是高家攀上高枝的谈资。
度假村的刘家似乎像是隐形了一般,低调了许多,刘永亮答应会很快找丁寻来谈收购股份的事也没有消息。
丁寻不急,他反正还有事没有忙完,暂时还在村里。
他不能表现得在乎的样子,他得让刘永亮自己着急,那样他才好和他谈条件。
“哥,高家人没来找过你吧?”三贵从大门外跑进来。
“高家人来找我做啥?是不是河道的事儿又闹了?”
“不是,高峰明天就要跟他那有钱外公的人走了,高家今天请全村吃饭,唯独没有请你和大妈。”
“啥……”
高家请客不会请他,丁寻并不觉得意外。
他意外的是请了全村都没有请他,这就有点儿意思,按照高财富的铁公鸡为人,要么谁都不请,花富豪的钱请客就会谁都请。
这花的绝对是叶承坤的钱,为啥单单没有请他和母亲?
“请二叔二婶和你吗?”
“是,请了。”
丁寻没有再说话,二叔一家毕竟表面上和高财富还有话说,去不去是二叔一家的自由。
“不过,哥你放心,我爸和我妈说了,没有请你和大妈,我们一家都不许去!”
“……”
丁寻感动了!
父亲的亲兄弟,他的亲二叔,为了维护他丁寻,冒着得罪高财富的风险不去赴宴。
“哥,这没啥,我和我爸妈才不想去
“三贵,是我连累了二叔二婶。”
“自己一家人,谈啥连累不连累的,对了,高峰走后对咱们来说可是大好事儿。”
“……”
“哥你想啊,高峰那小肚子里坏水可多了,有他在村里使坏,刘永亮那小子如虎添翼,他一走就等于断了刘家一只胳膊。”
“行啊你呀,你小子有长进了,知道这么深层的道理了。”
丁寻敲了一下三贵的脑门儿笑了。
“你和二叔二婶去吧,别把高财富给得罪了,毕竟村里镇里有些事儿咱们村的人还得倚仗他。”
他想到自己不久也要离开村子,留下二叔一家在这儿会被高财富报复。
“不去,我爸说了,他和大伯是亲兄弟,瞧不起你们就是瞧不起咱们整个丁家!”三贵说得义正言辞。
丁寻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手重重地拍在三贵肩头,眼圈儿都红了。
“丁寻!丁寻在家吗?”
丁寻看向三贵:“谁呀?”
“听着好像是高峰家厂里的会计。”
“会计?我也不认识,他来做啥?”
“会计是高峰他表叔,哥你等着,我去看看。”
三贵走到院门口,不悦地看着门外的人:“你不在高家喝酒来我哥家做啥?”
“哎呀三贵也在这儿呀?正好,我财富哥让我来请你们一定要到,快走吧?”
“我们?也包括我哥和我大妈?”
“那是当然,我财富哥说了,你们整个丁家上下全都要去。”
“哥你看这……”见丁寻出来,三贵朝他征求意见。
丁寻鼻孔里冷哼一声,说:“高财富家的宴请不是已经开席了么?这个时候来叫我们?”
“还没开席,没开席,我财富哥说了,就等你们两家呢。”
“哥,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三贵这意思很明显,丁寻犹豫了一下,说:“行,那这样,咱们丁家的男人去,女人就留在家,怎样?”
“好,听我哥的。”
三贵知道丁寻的意思。
他是担心傻娘去了被人们欺负、被人瞧不起,他不愿意母亲去受委屈,留在家也好,有二婶陪着他很放心。
丁寻和三贵跟着高家的表叔,进了高家那栋奢华的大别墅。
别看高财富土财主暴发户一个,也没啥文化,满肚子土、俗、庸,但是这栋别墅却拥有着与高财富完全不匹配的气派。
可见高财富建造这别墅时也是费了一番心的,据说那是花大价钱请的省城一家设计院来设计的。
丁寻和三贵一进大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村民们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丁寻,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丁寻怎来了?高家和他不是有过节的吗?”
当初丁大有过世时,高家父子不顾道德伦理去拦棺挡道全村人可是见过的。
已经起灵被人挡住,这可是堪比杀父之仇更甚的仇呀。
“会不会是来高家找事报复来了?”
“对呀,毕竟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明天高峰一走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
“……”
丁寻听着这些议论声,嘴角微微冷笑,原来自己无论如何为水牛坪着想,这些人都用有色眼镜看他。
“哎呀呀!丁寻和三贵来了!”高财富满脸堆笑从另一边快步走来。
那模样胜似几十年未见面的亲戚。
“
“慢着!”
丁寻还没打算坐过去,一个轻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