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寻看向他,不认识。
“你是谁?”中年男人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你是哪位?”
“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
他竟然是刘永亮的父亲刘方仁?
见对方伸出手,丁寻也礼貌地和他握手:“刘叔叔您好!我叫丁寻……”
“你就是丁寻?”
对方立即把手收回,指着村民们问他:“这么说来,这些刁……村民是你撺掇来的?”
“刘叔叔,事情的经过……”
“不要喊我刘叔叔,我和你不熟,更不可能是你叔叔!”
“……”
丁寻知道这个人比他儿子刘永亮还更难缠,他和刘永亮是同学,称呼同学的父亲一声叔叔是最正确不过的。
可是这个人却当初奚落他,丁寻却并不以为然:“行,那我就称呼您为‘老刘’吧。”
“你个……”
“第一,我比您年轻,称你为老刘应该不会错。第二,既然您和我没那么熟您确实不是我叔叔,那我喊您一声老刘更没有错。”
“丁寻!你别以为会耍点嘴皮子就能哄骗得这些村民。”
“喂!你这老头儿,你说话要有根据呀,丁寻是我们村最老实的孩子!”一名大妈站出来指着刘方仁。
“刁……刁民,真是刁民……”刘方仁气得指着村民们大骂。
村民们一涌而上朝门口那几名保安扑去,保安们摁着两位村民猝不及防,被他们踹到一旁。
两位村民站起来夺过两名保安的电棍,和村民们一起大声呼喊:“还我们的祖屋!”
“刘永亮,出来!”
“快退还我们的祖屋!”
“……”
一时间,度假村门口混乱成一团,刘方仁慌了,保安们纷纷后退,人群中有他们的父老乡亲或亲戚。
刘方仁只好直着脖子朝王长昆等一伙人大吼:“你们愣着做什么?给老子上啊!”
“刘……刘叔,实在是咱们强龙斗……斗不过地头蛇呀,他们人太多了!”
“废物,平时没少拿我刘家的,关键时刻都使不上你们?”
丁寻挤开人群,走向已经濒临歇斯底里的刘方仁。
“老刘,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同意将被你们霸占去的老屋退还给村民们,否则他们要是持续闹下去,你的度假村就无法正常营业!”
“你……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小杂种搞的鬼!”
刘方仁气急败坏,就差没有跳脚。
三贵好不容易挤了进来,站到丁寻面前张开双臂护着他:“怎么?想跟我哥打架?你得先过我这关!”
“三贵,放心,你哥我不是来打架的,咱们是来说理的。”
“这又是哪来的兔崽子?”刘方仁指向三贵。
“我没工夫和你掰嘴皮子,我找我哥有事儿!”
三贵转身附在丁寻耳边:“哥,刘永亮就在度假村里,外面闹成这样他愣是没出来,把他老爹丢在这儿帮他挡子弹,真不是个东西!”
“咱们进去!”丁寻拉上三贵从人群中钻进大门。
刘方仁一转眼的工夫找不到这俩哥俩,村民们又如潮水般把他推挤得站立不稳,他无暇去找丁寻,被人群推进了大门内。
“砰!”
刘永亮办公室的门被丁寻一脚踹开。
“混账东西,怎么不敲门呐?”沙发上一对快扭成一条的男女迅速分
刘永亮恼羞成怒,胡乱地抓了件女人的连衣裙套住身躯。
那女人光着背对着丁寻等人,羞得无地自容,只好在地上捡了刘永亮的衬衫裹住自己。
地上和沙发上俩人的内衣碎片跟小彩旗似的散落着。
“还真挺疯狂哈。”三贵撇着嘴嘲讽。
“你……丁寻你又来做什么?”刘永亮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坐在沙发上恢复了一贯的豪横。
“你难道都听不见大门外村民们在闹些啥吗?你居然在办公室里干这脏事儿!”
“我爸不是出去管了吗?有我爸在不需要我出马!”
丁寻冷冷地看着刘永亮,心里骂他真是不是个东西。
“你爸在平,刘永亮,你真不是个东西!”
“嚯!丁寻,你以为你谁呀?管起老子的家务事儿来了?我爸他是董事长,再说了,他是我爸,愿意替我挡枪子儿怎么了?”
“好,很好,我刚才说错了,应该说你真是个东西!”
“你踏马找死啊?”刘永亮恼羞成怒,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丁寻扔来。
丁寻伸手一接,把烟灰缸抓在手中。
刘永亮震惊地张了张嘴,抬起双臂下意识地抱住脑袋。
谁知丁寻并没有往他身上扔,而是重重地朝地上一砸,“啪啦”一声,厚厚的紫水晶烟灰缸碎成了几瓣儿。
“啊!”女秘书吓得尖叫起来。
“啊啥啊?都敢偷人了还怕听摔玻璃?”
三贵嫌弃地啐了女秘书一口,女秘书满脸羞愤低着头、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肩,哭得梨花带雨。
“刘永亮,我们村的老屋是被你花言巧语骗购去的,你难道不应该下去解决完这事儿?”丁寻冷冽地俯视着他。
刘永亮看看自己身上套着的连衣裙,好在裙子有弹性,勉强能穿得进,再看看女秘书裹着自己的衬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先出去,让我换一下衣服!”
“行,你快点儿,我们在外面等你!”
丁寻朝三贵招手,兄弟俩快步走出办公室,三贵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哥,这家伙会不会把咱们支出来逃跑了啊?”
“他往哪儿跑?这是几楼?他有胆儿跳?”
“这倒是,就他那小鸡崽儿似的身板子,跳下去不得散架?”
丁寻没再吱声,低着头抬起一半儿眼皮盯着那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女秘书狼狈地先走出来,她已经换上了那条被刘永亮穿过的碎花连衣裙,头发凌乱地散落在两颊,遮挡着脸匆匆逃往自己的办公室。
三贵好笑地指着她的背影:“哥,你瞧她的屁股……”
“正经些,有啥好瞧的,你没有屁股?”
“我……我一男人的屁股有啥好瞧的,我是说她那裙子后片裂开了,屁股都……”
丁寻目光凌厉地看向他,吓得他立即住嘴。
刘永亮懒洋洋地边扣着衬衫的钮扣边走出来:“姓丁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