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寄希望于别人的身上?死心吧,没有人救得了你。」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乖张怪异的笑,强行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不顾她的反抗,他再一次搂住了她的腰。「乖乖嫁给我,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也包括你的命吗?」她真是想不明白了,既然他已经去过人间,按理说人间美女佳人何止千千万,为什么他就偏要一直死赖着自己。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清澈灵动的眸子,喃喃道:「看来你远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狠心,为什么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可是你却无时无刻不想要杀死我。难道你就不怕你说的这些话,让我伤心吗?」
「呵,你一个人偶,何来的心?既然是人偶,就该好好的当一件死物。」
「你在撒谎。」他的语气何其肯定,眼中的坚定竟让她在对视之中落了下风,不敢再去看他。见状,他反而是得逞的一笑,道:「你是喜欢我的,还记得之前来找你订制人偶的树妖吗?他为了讨一位姑娘的欢心不惜将自己的魂魄寄居到人偶之中,只是很可惜啊,你没有答应他。」
她皱眉斜佞他,模样奶凶奶凶的,可爱至极:「死物便是死物,活物便是活物,这二者……永远都不可能混淆一谈。」
「我倒觉得不是,活物可以变成死物,而死物,自然也能够成为活物。在你看来,死去的人与一件物什也无太大的区别吧,那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人偶会拥有自己的生命的事实呢?」
她扯起嘴角一笑,道:「即便是活了,那也只是被污秽之物附身了而已。」
污秽之物?
他深黑色的眼底变得格外的深沉,忽然,他露出了一个极为狡黠的微笑,她一时不察,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一只大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他的突然袭击完全是在故意等着她的得意和松懈。
唇瓣相碰,如浮毛轻扫而过,她立刻偏过头去要躲,可惜终究是反应过迟。他的唇瓣贴在她的朱唇之上,不顾她恶狠狠地警告,将那香软的触感与到嘴边的恶语通通收下。
她的眼波秋水涟漪,那双素日里爱笑的眼里也染上了一抹愤怒与委屈的红。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心潮思绪翻涌,胸口就仿佛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令她喘不过气来。她从未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同类来看待,她待它们如出一辙,它们在她的眼里就只是让她引以为傲的作品。即便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唔……放开……」
「你不是说我是污秽之物吗?现在,你也脏了。」他颇为得意的抹了抹自己的唇,想要吃人的眼神中似乎还缥缈着一抹回味之色。
「为什么偏偏是我?」她的眼里噙着泪,声音里满是无力挽回时的悲切。
「因为除了你之外,这世间再无别人对我这般好。我喜欢你帮我着装打扮束发的样子,喜欢你认真的神情,喜欢你用丝线控制我的身体,喜欢你在冬日里为我披衣,雨季为我驱潮……曾经为偶时我无法动弹,我一直都想……」
「这不过是我身为人偶师应该做的,你别自作多情了,我留着你,也只不过是因为当初想要你的买家发生了灾祸而已。人偶师不会轻易丢弃自己的人偶,只是职业习惯,与情感无关。」
「胡说!在我被废弃之时,是你将我从废墟中捡起,是你说的,你会把我当成家人,会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你死了照样可以陪在我的身边,我保证,我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照顾你,对你好。」
「为什么?为什么一件死物你喜爱有加,偏偏我活了,你就如此厌恶于我?!」
她淡淡的应了一句:「为什么讨厌你,
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滞,搂着她腰间的手缓缓的握成了拳。是,就因为他杀了人是吗?就因为他的手里染了鲜血是吗?他明明都做了那么多,也都想办法去弥补了,可始终无法让她满意,更无法得到她的原谅。
似乎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后面无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都无法弥补和挽回。
而这一道隔阂,如今,已然成为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不过,这又何妨呢?得不到她的心,能够得到她的人也足矣让他满足。
「既然如此,我也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他破罐子破摔的话令她心惊,她不安的朝后退去,却被他拦住了所有的退路。她的自由还掌控在他的手里,此时此刻,她宛如一只柔弱待宰的羔羊。
「是啊,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人偶师以来从来都只有我摆弄人偶的时候,而今却落到这番任人戏弄的境地。」
「你!」他骤然失声,好险,要不是他的反应快,她差点一头撞上亭中的长柱。「你想找死吗?好!我成全你!」
「嘶——」锁链磨破了她的皮肤,她被他一路拖行着回了房间里,她也忘了自己在途中摔了多少跤,身上的衣袍给粗石划破,衣摆染上了一层肮脏的泥土。
才关上了房间的门,他动作粗暴的撕扯去了她的外衣,将她往软塌上一扔。
「你做什么?!住手!你、你不要逼我恨你一辈子!」
「呵,有区别吗?既然你这么恨我,如今也不差这一点了。」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碍事的锁链被他解开,但是脱困的她还是无法脱身逃离,双手被他压制,她眼角的泪不争气的大滴大滴滑落。
他俯下身,轻轻舔舐去她眼角咸涩的泪滴,语气里依旧是霸道与威胁:「永生永世,你都别想摆脱我。卿离,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你不可以拒绝我,不可以……」.
疯狂放肆的吻再一次落在她的唇间,尤其是在尝到她的甜美之后他心底的欲望宛如潮涌再也无法抑制,他扯开她的衣襟,在她白皙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间落下朵朵红梅。
不消片刻,他反应极快的握住了她的手,再一次折断了她手中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