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家如鲠在喉,卿月厉声道:
“快说,不然我今夜就要搅个天翻地覆。”管家见状拜伏在地,诚惶诚恐的说:
“掌门欲让江湖人人皆知,他是杀害宿阳派掌门的凶手。”卿月疑惑不解的问:
“你是说柳眠溪?他为何要杀害宿阳派掌门,又有何证据?”管家不敢看她阴冷的脸,叩头默然道:
“祟阳派皆可指认。”这几个字分量极重,犹如一记耳光打在卿月脸上。
此刻的她瞬间清醒,原来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套牢柳眠溪的阴谋。她何辜,要成为牺牲品。
柳眠溪何辜,要至死沦为工具。她只丢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去,背影毅然决然。
当管家回禀秦少海时,他站在那迟迟不肯说出口。秦少海气的拍了桌子,他才战战兢兢的说:
“大小姐说他不堪大用,不愿与之结亲。”秦少海还未说话,管家就将刚刚遇见卿月场景说了一遍。
他气得摔了茶盏,狠狠的说道:
“她这是要毁婚,还是要破坏我的计划。”管家站在身旁小声道:
“许是大小姐真心心悦于他,才不愿利用他。”秦少海略微思量道:
“以为婚事不成,我便不能利用他,那我就要让他知道,最后只能来求我保住他。”当江湖中充斥着柳眠溪与宿阳派掌门顾清庭的闲言碎语,柳眠溪不堪他们用故去之人造谣,心中无比愤懑却无力改变局势。
而随后又爆出了凤阳派大小姐悔婚的消息,成为街头巷尾众人热议的话题。
柳眠溪在众人心中的支撑背景倒下了,无人再高看他一眼。谣言总是愈传愈烈,甚至于详细到让人无法质疑它的真实性。
所传柳眠溪和顾清庭的纠葛,远比他们真正经历的要跌宕起伏得多,让人过够了看官的瘾。
谣言也在一天天酝酿中,犹如雪球一样慢慢做大,压得人窒息。每每柳眠溪走在路上被迎面而来的鸡蛋和臭叶子砸得面目全非,他都觉得心里的压抑更甚。
柳眠溪不再出门,把自己关在房内。他无法面对故人之死,也无法面对自己的自责和无能为力。
曾经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恍如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卿月远远的看着窗户里面的他,脸上满是沉郁毫无生气。
直到一日有江湖中人在凤阳派门口叫嚷:
“交出柳眠溪给江湖一个公道,凤阳派莫不是要包庇杀人凶手!”管家誓不开门,门口叫喊之声更甚。
柳眠溪在这一日日的折磨当中,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终日惶惶不安。卿月曾以为只要不允婚事,爹爹便无从利用他,后来才知道唯有凤阳派才可保他。
她跪倒在书房面前苦苦哀求,房门却从未打开。跪了一天一夜的她倒在了冰凉的地上,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