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自那日回来,着实有些异常。时而倒进我杯盏的水洒在外面一半,时而对着我旁边的椅子说话。
直到那天我穿上了卿月送我的衣裳,她十分的欢喜。她知我喜欢紫色,便送了我一件紫色的流仙裙。
裙摆飘飘清逸流动,袖口又点缀着紫色极光的小萤石。不小心被茶水浸湿急忙换下晾干,换了件素色的小袄,想着就是脏了也不怕。
卿月拉着我的手调皮的说:
“轻袅,你穿上这身真的是清逸绝尘。紫色着实衬你,看得让我都心醉”。
我撇了一眼衣服,又用手在她面前慢慢晃动竟然毫无反应。轻轻唤她的名字,她随着我的声音与我对视。
我靠近一些,她的面色如故。眼泪顺着脸颊淌落在手上,我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发现她的无助,也不想让我难过。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抱着她久久不愿撒手。
我努力的控制气息稍匀,生怕她发觉我难抑的情绪。直到管家来寻她才姗姗离去,临走还悄悄嘱咐让我等她。
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些难过。我有孤独和闲适,而她有热闹和拘束。我和她都羡慕彼此,却永远遵循自己的选择,抑或说生来我们就别无可选。
孤独和闲适是我早已习惯的生活,午后小憩被前院的嘈杂吵醒。我走在廊前唤来小厮问道:
“你怎在这内院之中,前院是出了何事?”那小厮虽不知我是谁,却也毕恭毕敬礼数周到的回道:
“掌门和大小姐去凤阳祠,掌门刚下车那马竟像发了疯似的,拖着马车就疯跑起来。不消半刻就不见踪影,大小姐还在车上。掌门苦寻未果,正发火呢!”我当即眼前一黑,跪坐在地上。
那小厮准备上前扶我一把,我摆手道:
“不必了,多谢。”随即又看了他一眼,宛如救命稻草一般。我十分渴求的说道:
“麻烦你尽心的找,若能找到,我们必有重谢。”晚些时候,家中的人尽数出去找。
我守着冷清的房子,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一件宝贝。端着杯盏的手一直在抖,我想着和卿月的每一个场景,心里疼痛不已。
可我能做什么?我也许更心疼的是,她拼尽全力能给我的,我竟不能报以万分之一。
我甚至于替她不值,这样的废物凭什么值得她爱。我的心里此刻极其的容不下自己,愧疚自责把我折磨的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