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饮酒之后,白羡时常来看我。我总惦记吟修的处境,奈何除了观望,也爱莫能助。
某一日,我正煮着茶出神,灶上水开了也未在意。窗口有个人影打趣道:
“今日好似有口福了,来得正是时候。”我循声望去,熟悉的少年身后又有一副生面孔。
“快请,倒不知有贵客来,勿怪”,我看清了来人点头含笑地问:
“今日怎得有空前来”。白羡倒不拘谨,径直坐下后,一手捻茶又转过头来与我说:
“这是我兄长白汲,也是禁卫统领,你想去三思狱,他能帮你。你就想好怎么谢我们吧!”我倒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有希望,我拉着白汲的手无比激动,仿佛无力的时候有人推了一把。
白羡咳了几声,我回过神来急忙撒开手,又问道:
“那我何时能去?”白羡倒一脸悠然,悠悠的品了口茶道:
“这个要讲究时机,急不得。你先准备准备,到时我再来寻你。”他们走后,我度日如年,焦灼难耐。
又过了两日,终于等到了白羡的身影,快步前去接他。我一刻都不愿多等,不知他能否给我想要的结果。
我的脸焦急地像要拧在一起,还未等我开口,他便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
上面写着禁字,背后是一串我看不懂的符咒。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解释道:
“这是兄长给的禁卫令牌,禁卫对天界有守卫职责,这令牌进三思狱应当是没问题的。兄长本想陪你走一遭的,奈何述职走不开,我无令牌是进不去的。”我感激不尽地点头:
“没事,我自己去,不拖累你们。”三思狱守卫见了令牌,十分知趣地给我开了门,又嘱咐我早些出来。
天界的牢狱我从未见过,阴森冰冷让我不经打了寒颤。当吟修的牢门被打开,那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我的眼帘,眼泪不自觉掉下来。
拔开那散落的头发,我看到他脸上的紫青伤痕和未干的血渍。我扑在他怀里呜咽不止,他却一直说着没事。
我内心深知他不知受了多少刑罚,这牢狱的肃杀之气让人多待一刻都窒息。
我哭了好些时候才想起林玉,吟修不忍直视,给我指了指另一个角落。
顺着方向看去,一身素白的衣服上满是血痕,糊连着伤口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
我深吸一口凉气,缓缓用手放在他的鼻息处,心中无比凄凉。提前备了干净衣服,原以为牢中的条件艰难也许用得上,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光景。
将衣服交给吟修,我鼻子红红的便离开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回想见到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