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胆敢截住郑吉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但是眼前这个人,的确有资格截住她的。
这个人,便是她的二皇兄郑彻。
“见过二皇兄。”郑吉笑着唤道,“不知道二皇兄有何要事?”
郑彻被封为平王,早已出宫开府,平时郑吉很少在宫里见到他。
郑吉虽然也出宫开府了,却也从未去平王府上拜访过,郑彻也不曾来过长定公主府。
可以说,这一对皇家兄妹平时就没有往来,兄妹感情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只比陌生人好一点而已。
因此,郑吉对他这会儿的举动很是好奇。
她的二皇兄,截住她是想做什么呢?
她并不觉得自己与二皇兄有什么值得好谈的。
“九皇妹不必多礼。你这是刚去见了父皇吗?”郑彻笑着,语气很是亲切和善。
他被封为平王,在朝中大臣看来不管是才能还是声望,都相当的平庸。
不过,在郑吉看来,这个二皇兄长得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他的样貌虽然说不上俊美,但是身上有种温润气质。
作为大德朝的皇子,天潢贵胄,样貌再怎么普通,那气度也是在的。
只不过,与俊美无俦又本事非凡的太子皇兄相比,这个二皇兄的确太平庸了。
二皇兄拦住了自己,却说这些没有什么价值的寒暄话语,这令郑吉越发觉得奇怪了。
“是的,二皇兄也要去见父皇吗?”郑吉笑着接话。
郑彻摇了摇头:“并不是,我是来找九皇妹的。听说长定率在协助卫尉寺在追查失窃的兵器,这是怎么回事呀?”
郑吉没有想到,二皇兄所问的竟然是有关卫尉寺的事情。
卫尉寺兵器失窃,在朝中当然不是什么秘密。
在戚文彦去御史台状告的时候,朝中官员基本都知道了,但大家都秘而不宣,只当不知道这个事情。
偏偏二皇兄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听过。
二皇兄,是第一个敢来打探卫尉寺事情的人。
她不由得看了郑彻一眼,只见对方满是好奇神情,旁的就看不出来了。
“是的,二皇兄,因为涉及到武阁的杜断先生,所以我就让长定率去追查了。”郑吉大大方方的说道。
末了,问道:“二皇兄对此事也很感兴趣吗?”
令她意外的是,郑彻竟然点了点头,说道:“倒也说不上很感兴趣。只是卫尉寺失窃是国朝大事,若是为朝中带来动荡就不好了。”
竟是为了国朝动静而来?
二皇兄现在在户部历练,与卫尉寺、军中似乎没有往来,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些。
郑吉倒也没有戳穿这点,赞同地说道:“二皇兄说的是,所以我这不是来找父皇,恳请父皇彻查此事!”
“九皇妹说的是!一定要严查此事,我来见九皇妹,就是想说,若是需要上疏,皇兄自在所不辞。”
郑彻言辞有些剧烈,似乎下一刻就要上书附和一般。
郑吉更觉奇怪了:二皇兄对卫尉寺此事明显有异乎寻常的关注。
二皇兄在朝事上有过如此时刻吗?
郑吉活了两辈子,都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她虽然活了两辈子,但是对其他皇兄弟姐妹实在说不上熟悉。
自重生以来,她对二皇兄之所以起关注,还是因为先前春蚕礼齐弘珍的招认。
当时,作为监礼官的齐弘珍指认,令其在皇后鞠衣上做手脚的人,正是二皇兄身边的侍卫!
这个在郑吉看来,指向性太明显了,查得也太顺利了,好像有人刻意引着他们去追查一样。
是以,此事并没有继续进行下去。
但是她也令石定方和程向雅等人密切关注着平王府的动静,更请母妃关注宫中德妃的举动。
可是,从此他们再也没有了下文,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出了卫尉寺的事情,二皇兄竟然凑了过来。
涉及到卫尉寺、兵器这么敏感的事情,二皇兄难道不害怕吗?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而来她面前询问呢?
是真的好奇,还是说趁机刺探消息?
这个时候,郑吉也难以辨认出来。
但是,既然二皇兄凑了过来,那么她不趁机试探一番,就太说不过去了。
“二皇兄,卫尉寺失窃的兵器是连弩箭,二皇兄对连弩箭了解吗?”郑吉这样问道。
她很清楚,自己给人的印象,一向是骄纵蛮横的,哪怕她已经出宫开府、进了武阁,令人对她稍微有点改观,但是对很多与她不熟悉不亲近的人来说,还是停留在她这种刻板印象中,她相信二皇兄也不例外。
的确,在郑彻看来,他这个九皇妹深得父皇的宠爱,但是脑子真的不好用。
甚至某些时候可以说没有。
包括姜贵妃,同样是如此。
这会儿听到郑吉这么说,他当然听出她的试探之意,遂笑笑道:“九皇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