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宸魈一语中的!
轻易戳穿她的小心思!
风水清恼羞成怒,脸蓦地发红,仍然嘴硬:「我才没想你!我要睡觉了!」
泫宸魈起身熄灭蜡烛,依偎于小丫头身边将气呼呼的她搂在怀里,唇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既然你不说,那我便先讲。我很想你,近日来我都很想你。」
风水清眼眶被耳畔气息拂地滚烫,魔王身上味道由鼻坠入心田。她腹中那些本就不多的小委屈……开始尽数褪散。
她嘤咛一声,往魔王宽厚胸膛里钻了钻,「哼!那你用过晚膳还走!明明……我还想与你讲会儿话的。」
风水清感到自己脸上传来男人手心温度,脸颊被他用指腹轻柔摩挲,磁软嗓音徐徐传来:「那时我是去取布兵图,想在你身边画。」
哦对……他方才又回来了。
经魔王此讲,风水清心扉那些被酸意扫尽的理智缓缓归位,同时羞得更加难为情……自己竟开始这般在乎他……
怀中小人儿一直没有回应,泫宸魈继续在她耳边轻念:
「本想着赶紧绘完图陪你,可见你已准备就寝,所以才在那里默默画。原来我的小姑娘是怪我没理她,是我不好,应先陪你讲讲话的。」
啊……又被他哄了呀……风水清稍有愧意于心内偷偷念。
魔王晓得我在耍小性子。
明明是我在胡闹……
他却一点都不生气……
啊呀真是……
思及此,她拉住泫宸魈一根手指,用小手捏来捏去,赧然之音细声细气:「嗯……我想你嘛……近些日子睡着后你才回来,晨起时也不见你。」
「我每晚都有看到你。」
魔王这句话,她很不解,「你这是何意?」
语落,风水清便被他抬起下巴,恰好对上泫宸魈的朗眉星目。
虽然屋内未掌烛火,但借着幽幽月光也能看清,他的邃眸覆满款款深情,眼底氤氲爱意,直叫她彻底沦陷。
而后,魔王的挚然之音漫入耳畔:「每晚我回来时,都会先来看看熟睡的你,再轻轻吻你。」
如此直白的温言情语令风水清霎时红透脸!心间那只小鹿似要从嗓子眼儿蹦出去!
嘴上更是羞赧到支支吾吾:「哎呀……你……你讲这话好肉麻……」
泫宸魈:「哪里麻?」
本在自己掌心的大手忽然抽离,开始沿胳膊来回滑动,直至停落于腰肢.
风水清全身俱麻!
她忙按住魔王手掌,用力捶他胸口,「我警告你呀!这里可是军营!大哥发现会打你!」
泫宸魈不怒反笑,唇边弧度埋进些暧昧,俯身垂首将她还要碎碎念的小嘴深深吻住,手***她细腻顺滑的发丝。
魔王的吻轻轻慢慢,糯糯软软,那般凛若冰霜的男子,吻却总是这般滚烫至令人心底发颤。
渐渐地,吻从斯文辗转变得略有燥意。她的贝齿被魔王用舌尖粗暴掠过,似在侵蚀,又仿若在恣意占有索取。
香香甜甜之吻逐渐附着摄人心魄的魔力,让她不由自主贪恋沉湎。
不过片时,风水清身子彻底失去知觉,瘫软在他硬挺宽阔的怀中,两颗炽烈之心似要融为一体。
吻再度轻柔下来,她感受得到他在极力隐忍,扣在自己后脑的大手暖而颤抖。
风水清紧闭的双眸内……
开始蓄满泪意。
她是重活一世之人,他亦是。
前世遭女干人下药,诬陷他们罔顾人伦苟且那夜……
他的粗暴,他的
狠戾,与他那双猩红彻寒之眸,是她一直以来难以纾解的心结。
透过血镯幻境她才终晓,魔王那时并无情感记忆,终日如行尸走肉般活在黑暗里。
今生的他,明明性子那般冽寒疏离,对她的爱又极尽偏执。
却只因她心结未解,一句「不愿意」而竭力自持,小心翼翼。
他的尊重,他的珍视,与他毫无保留予她的爱,此刻彻底将心结松解,如星落云散。
吮吻间,泫宸魈口中一咸,离开她唇,呼吸灼热浅携慌乱:「为何要哭?」
「我……」风水清抬起泪眼,魔王的瑾玉脸庞经月光笼绕,依稀瞧得到布满绯潮,嘴唇红润至妖冶。
他用指腹为她拭去泪滴,俊眉凝在一起,「可是方才吻痛你?」
「没有……」她钻入魔王怀抱,情不自禁嗫嚅:「你为何待我时这般温柔……」
「呵呵……」泫宸魈唇边勾起释然笑意,用臂箍紧怀中娇人,脸贴于她秀发轻缓摩挲,「你是我最疼爱的小姑娘,自然要将温柔皆予你。」
周身暖意洋洋,风水清心内蕴满宁谧,垂下眼眸乖静地蜷在他怀里。
静默良久,困倦之感悄悄涌来,她微调姿势,将脑袋埋入魔王颈窝,深深嗅着他身上气息。
泫宸魈似有察觉,双唇翕张,嗓音一如既往携绻温软:「睡吧,我在这陪你,待你睡着我再去绘图。」
「魔王……」
风水清梦呓般呢喃。
「嗯?」
「我喜欢你呀……好喜欢你……」她强撑困意念出心底之语。
似撒娇,亦如表露情意。
小丫头软乎乎之嘤令泫宸魈止不住笑,心也被甜化。
他侧身垂头,轻吻她玉雪脸蛋,又将唇慢慢攀附上她耳尖。
魔王的温热气息搔得风水清痒痒,困意却又如凶猛野兽无法抵挡。
她只记得,堕入酣甜眠乡之前,耳畔覆笼着魔王情挚恪心之音……
「我爱你,我好爱你。」
……
翌日清晨,风水清睡醒时,泫宸魈已率军出营。
失落之余,不禁回想起昨晚那脸红心跳的……
小甜甜狂笑:「哈哈哈宿主,昨夜的真情表露我都替你心潮澎湃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哎呀!你这个蠢系统!!!能不能不要老讲些劳什子话啊!」这一激动,风水请脱口吼出声。
将刚步入营帐欲服侍小姐梳洗的夏樱吓了一跳,「小姐……您在与谁讲话呀?」
「没……」风水清憨憨而笑,「方才做梦……嘿嘿嘿……」
用过早膳,瞧夏樱忧心忡忡的模样,风水清颇有担忧,「夏樱,可是昨夜未能安眠?看你脸色不太好。」
「嗯……小姐……近几日奴婢总有些不好预感,而且奴婢还经常梦到弟弟……惨死。」夏樱娥眉紧紧蹙在一起,唇色稍许发白。
见状,风水清愈发惦念,「你弟弟?东昌太子舒凌翼?」
「嗯。」
夏樱攥紧裙纱,点头应声。
每每想起那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她心内便如被尖刀剜般剧痛。
「母妃诞下奴婢后撒手人寰,凌翼他母妃虽在宫中地位尚可,但由于孕期受损,导致他自小到大一直体虚病弱,即使盛夏也得比别人多添件衣裳才能出门。」
夏樱边用衣袖拭去热泪,边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因而我们饱受欺凌,即使奴婢身为公主,他贵为皇子,宫里白眼亦被我们悉数看尽。我们只得抱团取暖,才得以在皇宫艰难生存。」
瞧她通红眼眶,风水清心疼地覆上她冰凉纤手,希望能将掌心温度传递而去。
「直到荆游来到父皇身边,竟要煽动父皇立凌翼为太子。当时朝中重臣皆反对,就连后宫也炸开了锅。那段时日,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危机波澜四起,暗杀、下毒,一股脑儿地向他涌去。」
闻及于此,风水清略获端倪,但并未出声继续倾听。
「那些反对凌翼做太子的人,无论官臣或皇子接连意外身亡。此后,朝中再无人敢阻挠,凌翼这才坐稳太子之位。再之后,便是父皇送奴婢去南疆国和亲……」
见夏樱再无倾诉之意,风水清用帕子为她拭去眼下泪滴,脸上之笑蔼然明媚。
「现在有大哥与魔王帮助欧阳将军,相信很快会除掉荆游!到时你父皇与幼弟便可脱离险境,平安无事!」
「嗯……小姐,多谢您愿意为奴婢纾解心郁……」夏樱紧紧回握住小姐的手,颤声感激。
她生来不幸。
却又是这世间至幸之人。
自和亲路上逃走后,她被人牙子拐卖至风月楼。
若不是小姐花钱赎自己回风府,只怕……她会身心皆死于那肮脏之地。
风水清为让夏樱开心些,又引她讲了些与舒凌翼间的幼年趣事。
见她眉头舒展开来,这才放心让她去伙房为自己做午膳。
待她离开后,风水清独自陷入沉思……
立病弱皇子为太子意味太过明显!荆游定是要将舒凌翼培养成自己的第二个傀儡!
如此一来,即使失去皇帝舒麟这颗棋子,手中亦留有底牌!
若是能联合舒凌翼暗度陈仓,此事或可再添助力!
只是……这病弱太子远在东昌皇宫!根本无法联系……
看来只能另寻他法。
好饿,何时用膳……
忖念之间,风水清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只得咂巴着嘴饮尽茶水稍作缓解。
旦夕更迭,一日很快过去。
今夜泫宸魈与风水浚依然不知何时归营,风水清正睡得酣沉,便觉自己被人夹住腾空抱起!
「唔唔唔……」她刚要张嘴呼救,嘴巴却被塞入手帕堵得严严实实!
风水清连蹬带踹!想跟小甜甜兑把短剑反击,可意识内毫无回应!
天老爷啊!这个蠢蛋系统关键时刻竟然玩失踪!!!
挟持风水清的彪形壮汉被她又掐又挠,实在耐不住痛痒。
只得一边踩着轻功往马上跃,边小声安慰道:「公主莫怕!属下是来救您的!属下是朱逸群啊!」
公主?!
猪!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