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祁整个人毛孔都在小心翼翼,弱弱问:“陛下,这胆大包天的陈凌该如何处置?”
澜月眉眼间均染上黑雾,眼角却是嗜血的暗红,微微上挑美如妖魔。
他咬牙吐出一字:“杀。”
他话音刚落,少华便利落拔刀,对着地上的凤凌挥去。
无祁一惊,赶紧阻止:“等等等等,先别杀!”
他抬眼看向澜月那边,这一看到他的状态,便明白了,担忧不已:“陛下您头疼症又发作了?坚持一下,臣这就去拿药!”
走之前还特意叮嘱少华先别下手。
少华看向澜月,见他没再坚持要杀凤凌,便没将剑锋继续前进,停留在她的脖颈上三寸悬着。
无祁拿药还没回来,澜月脑中尖锐的疼,一阵一阵的,异常折磨。疼痛过后,便是浑身发痒,心里发痒,经脉发痒,这种痒意与痛意加在一起刺激情绪失控,他此时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将痛苦发泄出去。
手中的力道让指甲在桌面划出几道痕迹。
他突地扫向地上昏迷的凤凌,眼底闪现嗜血。一步一步走近,一伸手,少华的刀落入他的手中,刀锋抵进凤凌的脖颈,划破皮肉,丝丝血液渗出。
这一点血液彻底诱出了藏在心里深处的魔鬼,他唇角缓缓向上扬起,邪恶肆意。
脑海中只有红色,有个声音告诉他,杀了她,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杀了她,就能止住痛苦了。
眼中狠意乍现。
正当他要手起刀落,割下她的人头的时候,一个东西闯入视线内。
那是一个做工粗糙的木戒,细细的,两个不一样大小,一起被一根红绳穿过,挂在脖子上,原本是藏在衣服里面的,因为方才的一摔,戒指掉了出来。
这个不起眼的东西,勾起了他的回忆。
一个女人曾说过:“阿月你知道对戒吗?有一个地方,男女在一起成为夫妻,首先要为对方戴上戒指,代表生死契约。戴上了它,以后不管生死,都不是独自一人了。”
也有一个女人说:“只是,从头开始,我便不会再放开你,这个戒指便是一个枷锁,将我们俩牢牢地套在一起,谁也分不开谁。”
眉眼黑暗逐渐褪去,身体的不适好了些,可想起过往种种,心上的痛苦却要疼上百倍,令人呼吸不过来。
“阿凌,我好想你。”横在凤凌脖颈的刀撤走,刀无力脱落于地面上。
无祁这会儿赶回来了,但并没有拿药回来,急得团团转,“陛下司竹给的药用完了,臣已经派人去请他了,您再坚持坚持,司竹很快就来了。”
他还没发现澜月的不对劲,看他跪在地上,欲扶他起来,被少华拦住,暗自对他摇摇头。无祁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少华的话还是会听的,立马闭嘴当隐形人。
虽意识清醒了许多,但头疼的症状并没有因此平息,这会儿澜月在咬牙硬撑着。
余光扫过眼前的凤凌,他突然划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他想起来,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头疼症没有发作过。
为什么,是因为她吗?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往这个方向想的,可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如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