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凤凌想当场翻桌子,这小子占她便宜!
然而转瞬想想,似乎是她占便宜在先,他什么都不懂,只是学着探索而已。她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于是她落荒而逃。
来到厨房后利落将鸡宰杀,开火烧水烫毛,动作很利落,如果不是紧珉的唇与平常不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她心乱了。
蹲在灶台前,麻木添着火,她望着火焰来回摆动失神。
她想到了当初亲朵涂尔的那么一下,根本没什么感觉,就觉得利用一个男人心虚得很。可刚刚亲了澜月,却翻涌起那么多情绪,难道,她还对他余情未了吗。
想到这个存在性,她猛地咬牙折断手中的树枝。
管它呢!先忍忍,等把他骗到手后再把齐心艾除了,到时候就杀了他把皇位夺回来。余情未了又如何,心里的仇恨会把它一点点浇灭的。
等她捧着鸡肉出来的时候,他正蹲着撸兔毛。
凤凌已经恢复如常了,淡淡提醒:“吃饭了。”
他将兔子关回去,起身去洗了手,没有干净的布给他擦水,便看着手上粘的水滴眉毛轻簇。
凤凌没注意,她想起忘记削筷子了,便往外走:“你先用手吃着,我去做筷子。”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看碗里的鸡,没动。
削筷子是个细活,皇城里的人大部分用的是竹筷子,但是这里没有竹子,只能用木头做,她也是第一次做,做得很粗糙,一只粗一只细的,勉强能夹住东西。
两人用临时做的筷子在一个破碗里夹鸡肉,凤凌不禁感叹,这样的日子虽然静谧与世无争,但家徒四壁的生活当真是不好过。
饭后,凤凌打算去镇上卖野货,路途太远,本来想一个人去的,但经过今天门口的场景,她也不放心把一个傻子放家里,就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去,他应得很快,生怕她又把自己丢家里。
村子不大,哪家人走个路都能一路打招呼寒暄,凤凌又碰到了上次帮忙的夫郎,这次他夫人也在,两人赶着一头牛车,后面堆了两筐白萝卜。
她打了招呼,那夫郎见到她们两走路,背后还背了一筐东西,就问干啥去,她说打了几只兔子去打算去镇上卖,还提了一只出来给他家夫人,说是昨日帮忙的谢利。
刚开始两人还不收,她说了几句好话就没推阻了,两人觉得难为情,一听凤凌夫妻二人也去镇上,便挪出位置要载二人一程。
四个人加上货物,份量不轻,还好老牛力气大,拉的稳当当的。
路上女主人和凤凌聊起了天。
女主人叫朱兴地,是个地地道道的农人,属于憨厚类型:“我家男人都跟我说了,妹子你一看就不是庄稼人,下次去卖货一定要起早贪黑,不然等你去到那里集市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买主会变少。”
“那你们这是?”凤凌视线落在两筐萝卜上。
朱兴地看看萝卜解释:“这是一家餐馆定好的,今天不用,送货也不不用赶早,就干了活才出门。”
凤凌领悟:“这样的吗?那我下次可要早点,多谢大姐提醒啊。”
她笑笑,有着农村人特有的纯朴。
“妹子你能打到这么多兔子,身手不凡啊,你以前是干什么活的啊?”
凤凌不好意思笑笑,直说:“哪有,就是跟着镖局的师父学了点防身的拳脚,属于三脚猫,打兔子纯靠生扑来的,我膝盖还破皮着呢。”
她们在聊着,两个夫郎也在说自己的话,不过其实都是一个人说,澜月沉默着冷场。\./手\./机\./版\./无\./错\./首\./发~~
“你今天怎么把脸蒙上了,我昨日见到你都看呆了,你们城里人都长那么好看的吗?”这话是在吹捧,他虽然住在乡下,但也是偶尔会去城里的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澜月抬头看着天,听到他说话。(下一页更精彩!)
就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回道:“妻主说我长得好看,会让她心动,所以把脸遮住。”
听了这一本正经的回答,男人噗嗤笑了,目光转向尴尬的凤凌,说:“女郎这是把你男人当宝贝呢,都不舍得给别人看了去。”
凤凌干笑,接话说:“是啊,得一娇夫,自是要好好宝贝的。姐夫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想必大姐平日里也是对你很宠吧。”
她这话夸的男人笑容生花,掩嘴不好意思说:“你这女郎还真会说话,妹夫不会就是被你这张嘴给哄来的吧。”
“那可不是,我与我家夫郎青梅竹马自小相恋,是明媒正娶的。”凤凌现在是说谎不打草稿了,张嘴就来,反正另一个当事人也不记得了。
澜月却在回味她说的话,青梅竹马,自小相恋,明媒正娶,听起来挺美好的。
这一路上四个人聊天倒也让这路途不无聊,如说的一样,坐上牛车还用了一个半时辰,等凤凌找个地方摆摊的时候别人都下班回家了。
但运气好的是,这个点还会有一波人出来买菜做晚饭,有些大户人家还是会买买野味吃的,凤凌的兔子卖了三只,还剩一只。共卖了二十个铜板。
本来还想再呆会的,但天已经黑下来了,朱大姐两人送完萝卜就回去了,她们家有三个小孩,不能太晚。凤凌和澜月两人没了牛车坐,只能靠走路回去,但天太黑对这里路不熟,很容易走丢,就犹豫了。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应该明天早点出来卖的,这会儿又要露宿街头了。
晚饭时间香味飘出老远,带着澜月去面馆点了两碗青菜面吃,用掉两个铜板。
看着对面默默吃着清淡的粗面的澜月,她心里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本来他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在这跟她食不果腹。
愧意不过是一瞬即逝,转眼又被另一个想法所压倒。这算什么,本来锦衣玉食的生活就不是他的,她本来也是过着奢靡的日子的,可因为他,这几个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报出来,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吃青菜面他活该!
想着泄恨似的自己塞了一口面。
她有点想流泪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她吃得很急,就默默将自己的半碗推到她面前:“妻主,你很饿吗,我的面都给你。”
凤凌咽下面条,笑得僵硬:“谢谢夫郎,我够了,你自己吃吧。”
她把面推回去。
他没再坚持,拿起筷子继续吃。
吃过饭后,她带着他去最近的一家客栈定了间房,普通的一间,竟花了她十个铜板,付钱的时候心仿佛在滴血。
澜月刚知钱来不易,也很心疼。不过他没有说太贵了不住之类的,他不想妻主没地方睡觉。
进房间后,她嘱咐他:“在房间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若有人来敲门也不要开,就当自己是个聋子就是。”
他意识到她要离开,立即抓住她袖子紧张问:“妻主要去哪?”
“搞钱去。”
他没明白,不撒手。她就软声哄:“阿月乖一点,我是要去赚钱好明日给阿月买新衣服啊,还有我们家那个被子还没有,碗也要钱,如果不赚钱的话这些都没有,就要苦着我们阿月了。”
“没关系的。”他认真说:“只要和妻主在一起,阿月都不怕。”
这情话说的……
看她反杀,凤凌将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望着他的眼神柔情蜜意:“可是看你受苦,我会心疼啊。阿月舍得让我心疼么?”
他摇摇头。\./手\./机\./版\./首\./发\./更\./新~~
凤凌浅浅一笑,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然后蹲下身将他鞋子脱去,放上床,盖好被子。
她对他说:“先睡一会,等你醒了就能看到我了。”
他眼中带着不舍:“我等妻主。”。(下一页更精彩!)
“好。”凤凌摸了摸他的头就走了,从窗户处跳下没了身影。
澜月看了窗台一会,掀开被子下了床,寻到洗漱台处,用毛巾打湿,褪下衣服擦身体,胸口的肌肤暴露在烛光下。
他视线扫过胸口的那些伤疤后,愣神了。
指尖轻轻触碰伤疤,最后停留在心口最明显的一处,伤口不大,但摸着似乎很疼,明明已经愈合了。
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口很疼,疼的喘不过气来。
手指微微颤抖,手中的毛巾无力落回水盆里,他无心继续擦拭,合上衣服爬入被窝里,不去看那一处才渐渐平复心里的波动。
但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到底是谁?都经历了什么?
妻主她知道吗?
这边他胡思乱想,那边的凤凌却在专心致志地“搞钱”,不应该说“借钱”。
从一家大户的院墙翻进去后,她摸索过一个个房间,最终在一处上了锁的门口停留,小心翼翼观察周边动静后,看了一眼锁,好家伙,重工锁,她打不开。
要是木铭然在就好了,簪子一插一动咔擦就完了。
放下锁往旁边摸,但她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这房间竟然没有设窗户,没有窗户的是不适合住人的,即便是贮藏食物也会有个通风的口子,除非,这里面藏的东西并不需要通风贮藏,如,金属制品。
想到这点,她笑了。运气不错,一来就找到了藏宝室